第236章 始源
拳拳相抵。
在符文巨阵出现瓦解态势的同时，秦烬的气势还在不断攀升着，两项非凡洞天的同时催动，带来的战力加持不可想象，体内力量奔腾如江河，除此之外，秦烬更是感知到，自己的本质，一切基础属性，在宝术加持下正在迅速飙升。
真龙洞天，已是极其非凡的洞天，与真龙这种天生神圣存在渊源，又有天赐洞天加持，让它爆发出了更加惊人的威能。
体内蓬勃的力量无处释放，有宣泄之感，于下一刹，在拳拳相击处，秦烬未曾动用任何手段，只是纯粹的力量涌动而出，力量凶猛，更是裹挟威压，冲击而出，贯入水晶之拳，如同大厦崩塌，再也无挽回之地。
那环绕在水晶之拳周围的符文巨阵，于瓦解中轰然炸开，符文错乱，在这血色天幕中，绽放出了一场场绚丽的烟火。
这仅仅是起始。
说时迟，那时快，秦烬踏足天穹，力量再度爆发，气势蔓延下，红霞被冲散，他提拳往上，悍然一顶。
晶石巨人的身躯，在此时不受控制的动了。
在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下，它向后猛然退去。
像是压在人身上的大山被掀翻。
这一退，便是永远。
在退开的同时，从水晶之拳起始，延伸到手臂上，棱面分明的晶石上有裂纹浮现，在转眼间蔓延至整个手臂，随后在力量的冲击中，轰然炸开。
晶石巨人，成为了独臂巨人。
那炸开的手臂，成了散落漫天的碎晶，朝着下方滴落，如同下上了一场阳光映射下，散发出奇异光彩的大雨。
秦烬的身影，在雨中一闪而过。
另一端，手臂破碎的同时，晶石巨人肩膀的断裂处，有力量构筑的法阵成型，在虚空中，有新的晶石浮现，迅速靠近过来，看起来要进行[重组]。
不过，秦烬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在晶石靠近的同时，有一道身影，在那碎晶雨中一闪而过，再度出现时，已然来到了晶石巨人的身前。
晶石巨人的[双眼]内光芒在急速闪烁，它察觉到了危险所在，手臂的重组在此时终止，那些虚空浮现的晶石失去了力量维系，向着下方砸落下去，所有的力量在此刻疯狂汇聚，于胸前处，一道道防御性质的符文法阵在此刻成型。
法阵在前，后方，晶石巨人胸前的晶石模样也在此刻开始了改变，在迅速加强增厚，远远看去，似是构成了一面[水晶之盾]。
在瞬息之中，防御已经准备就绪。
另一端。
在现于晶石巨人前方不远后，磅礴力量作用下，场域自显，气场全开，秦烬手掌一扬，在刹那中，汹涌的雷霆涌动而出，在天穹上激荡肆虐，在看似微小的人类身影旁边，雷霆汇聚，构成了巨戟！
在转瞬中，雷霆巨戟已然蔓延至十数米，而且还在持续不断扩张，在扩张的过程中，秦烬抬手虚握，裹挟着自身力量，驾驭巨戟，朝着晶石巨人悍然轰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使用这样的招式，手段简单。
但相较于曾经的初次使用，现在的他与那时相比，甚至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这不断扩张的雷霆巨戟，内里蕴藏的汹涌力量，都是他不断修行，所得成果的见证。
于下一刹，巨戟轰击在了符文法阵上。
像是利刃斩入，那一层层符文法阵未曾起到任何的阻挡效果，在片刻间被贯穿，随着雷霆巨戟贯入，被直接湮灭，紧随其后的，便是水晶之盾，戟首轰在晶盾上的片刻，刺眼的光芒在天幕上绽放，但在片刻后，又迅速暗淡下去。
那是防御力量的最后爆发。
从盾部的最中间贯入，直指晶石巨人胸口处，准确而言，是直指那颗晶石心脏！
整个晶石巨人，便是由它为始生成，哪里是真正的核心，在战斗开始前，秦烬就已经确定。
在破碎晶盾，贯入身躯的同时，秦烬的手掌一张。
被虚握着的雷霆巨戟于此时猛然提速，力量爆发中，彻底贯穿晶石巨人的身躯，从前胸入，从后背出，在一瞬间，晶石巨人的体表变成了透明状，内部被贯穿的心脏显露，上方密密麻麻的符文皆被巨戟断开。
与此同时，在巨力作用下，巨戟前冲，裹挟着晶石巨人向后连连退去，在退开了一段距离后，方才终止，看起来，像是被钉在了红霞天幕上。
似是寂静了刹那。
于片刻后，秦烬张开的手掌一合。
力量被不断压缩，收束内部的雷霆巨戟，在这一刻轰然爆开，肆虐的雷蛇在天幕上展开，如同一场人造天灾，在这个过程中，在心脏彻底崩碎的一刻，晶石巨人彻底碎裂，变成了天幕上的荧光。
雷霆在呼啸。
血色在褪去。
整个小考空间内，天上的红霞散去，恢复成了正常模样，秦烬的目光落在了前方，望向了那些散落的荧光。
荧光于天幕上聚拢，开始拼装，像是在精雕细琢，在大约十数秒后，一座一眼望去，有华美之感的水晶门户，在天穹上成型。
水晶门户的一侧晶壁上，刻绘着[晶域学院]的图标，又以联邦文字，刻录出字迹。
[至高]
配合上这试炼之地的信息，其意义不言而喻，这座试炼之地存在等级区别，不同级别的试炼之地难度，内容，有所区别，这至高二字，代表着至高试炼，是最高等级的试炼。
秦烬立足在天幕。
他的气势逐渐收敛，微微闭目的同时，也在认真感知着自身，天赐洞天和真龙洞天初次配合，他也需要习惯这种状态。
大约数个呼吸后。
他睁开双眼，回首望了一眼天幕，知晓此时有人在关注着他，微微点头示意。
随后，他未曾迟疑，踏步而出，走入门户内。
……
外界。
在秦烬踏入门户之时，光幕便暗淡下来。
既为试炼，自然是自身进行，不会进行公开，一切为隐秘状态。
一众晶域学院的学员安静的可怕。
他们知晓今日的试炼之旅会有一位客人，是从其他星系其他学院而来，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位“客人”会带来这种惊喜。
在安静了大约半分钟后。
前方，上官怡的嘴唇轻启，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怪物。”
这位晶域学院的老师，眸中亦有波澜：“以宗师境做到这一步，纵然是我也未曾听闻过，观其手段，他恐怕已经走上了一条独属自己，极其独特的路。”
她回过身，视线扫过了在列的所有学员。
一众学员沉默着，神情复杂。
在星际时代，通讯顺畅，新闻频繁，像他们这种顶级学院的学员，从网络上，乃至于现实中，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强者。
但……
在真正面对一位年龄相似的强者时，这种感觉，就极其微妙了。
“你们也不必太受打击。”
上官怡的语气平缓：“这种怪物，放眼联邦又能有几人，似他这样的人物，目标也早就不再放在同辈人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更高处。”
“所以，你们也不必将他，视为同辈的对手。”
声音落下，人群中，不少人面色一垮。
实话总是最伤人。
“好了。”
上官怡没有再多劝慰，这种经历，何其不是成长过程中的一步。
她的神情一正：“都准备一下，参与试炼。”
“等到结束试炼之后，你们需要统一签订相关契约，有关于这位秦烬同学的信息，在这场试炼小考中的表现，不许透露出去。”
“上官老师。”
她的话音落下，柳沁的声音响起。
上官怡转首看向她。
柳沁的语气有些无奈，摇头道：“就算是有人透露出去，恐怕也没人信吧。”
她看向通往试炼之地的传送门户：“引出了镇守至高级试炼的晶石巨人，并且如此干脆的击败……”
说到这里，她突然沉默下来。
上官怡未曾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一众晶域学院的学员，排队进入传送门户。
在最后一道身影消失后，这片区域，只余下了上官怡一人。
她望向前方，眼眸微微一低，轻声自语道：“你究竟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个怪物？”
……
回廊星系。
武渊总部。
孤岛悬于织霞星之外，一道身影立足在此。
武渊当代校长，池沉舟。
他一步踏出，进入织霞星，所踏足之地，赫然正是武渊校区上方的空岛，在前方不远处，百丈大小的特制大门矗立。
始源界入口！
昔日，秦烬初入武渊不久，正是在这里，从后天返先天，踏足先天境。
池沉舟的面色沉稳，踏步走到特制大门前端，在边角处，有门户开启，他进入其中，步入长廊，在走到长廊尽头时，星海映入眼中。
始源星海。
放眼望去，一颗颗悬停在始源星海的星球，如同被潮汐巨浪卷起，向着同一个方向飘荡而去，在不久之后，又折返而归，宛若漫长的呼吸频率。
池沉舟踏在长廊边缘，凝视着这一幕，在悄无声息中，一道虚幻身影在他身侧显现，迅速凝实。
那是……烛鸢。
她穿着一身白衣，赤着足，看起来分外纯净，与池沉舟一同，望着这始源星海的呼吸频率。
池沉舟未曾回首，但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在此刻开口道：“祂成长的如何了？”
“一切顺利。”
烛鸢的声音响起：“如果现在进行融合，成功率大约为91.35％。”
“比我上次来问又提升了0.3％。”
池沉舟微微颔首：“还可以慢慢等待，我们现在有着足够充足的时间。”
闻言。
烛鸢看向这位武渊的现任校长：“池校长，以学院人工智能的身份，我不建议继续执行这项计划。”
“烛鸢，这句话，你应该也对我的前辈们说过吧。”
池沉舟面色不变，悠悠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有些事情，迟早要做，晚做不如早做。”
“况且，这也是陈殊先生的遗愿。”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回首看向烛鸢：“你我都清楚，以联邦目前的超凡科技，终有无法维系你继续存在的那一天，学院必须早做准备，联邦也认同了我们武渊的选择。”
两人相顾无言。
安静片刻后，池沉舟话音一转：“前不久，你的主体意识去见了秦烬。”
“他那里发生什么了？”
“他准备进行[阵法]方面的学习。”
烛鸢的回答声响起。
“阵法？”
池沉舟眉头微挑，若有所思，随后继续询问道：“他现在身处何地，进境如何了？”
“他正在晶枝星，参与晶域学院的特殊试炼。”
烛鸢挥手中，面前有星图显现：“最新一次蜕变后，秦烬已经完成了第八蜕。”
“池校长。”
“按照秦烬现在的进境，他极有可能不需要走完[武圣图]，便能成功登临武圣境。”
“无论是在联邦内，亦或是根据我们掌握的其它文明的信息，秦烬学员，都是真正意义上当之无愧的修行天才。”
“进境还真是惊人。”
池沉舟颔首，目光平缓：“若能在先贤文明那场盛事前登临武圣境，这小家伙，便有机会代表我们星火联邦，去真正大放异彩。”
“烛鸢。”
他看向烛鸢：“沿途中，还需要你继续帮助他。”
“我明白的。”
烛鸢颔首，紧接着微微一笑：“他和我那具分身的关系极佳。”
最后交流几句后，池沉舟回身，沿着长廊一路折返，很快身影便彻底消失。
原地，只留下了烛鸢一人。
她轻轻一踏，白衣舞动，整个身躯投入到始源星海中，身躯伏下，向是侧躺一般，躺在了星海内，眼眸微闭，似是进入了沉眠。
胸口起伏，像是与人类一般，正在呼吸。
渐渐地……
她的呼吸频率，开始与整个始源星海相仿，胸口起伏中，微弱星球被推远又返回，她像是真正进入了沉眠，身躯有着无意识的动作，每一次动作出现，整个始源星海，便出现一次变化。
武渊人工智能——烛鸢。
在现在的武渊学院内，没有人比她更为古老，因为，在许多年前，陈殊先生最初创立武渊学院时，那时的辅助人工智能，便被称作……
[烛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