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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宋昌之

  sunsep2009:47:23cst2015

  饭堂里的弟子并不多,刚到申时饭菜都还没有准备齐全,而太虚峰上的弟子们一般要等到饭菜做的差不多、种类齐全后才会到饭堂吃饭。

  白雨泽与丁隠此时没什么事做,两人对于吃食也不怎么讲究,便提早来到了饭堂。随意打了几样菜,端了碗饭,两人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开吃。

  有几位师兄看到白雨泽和丁隠后,端着饭菜坐到了他们邻座的桌子上同两人聊了起来。

  几人中带头的是个书生模样的弟子,手里拿了把折扇,折扇以竹为扇骨,打开之后可以看见扇面上画着一幅山水。

  书生与白雨泽见过礼后,打量着丁隠言语间略有好奇地道:“丁师弟,我是太虚阁长老卓俊良门下弟子,姓宋,名昌之。今日听闻断情阁丁师弟来我太虚峰游玩,本想稍晚些时候在太虚洞中与师弟打个招呼,不曾想却是巧遇在此。”

  丁隠看见书生彬彬有礼的样子,忙回礼道:“哪里,哪里,宋师兄客气了,我就是个愚钝不堪的人,哪用得着师兄特意打招呼。”

  宋昌之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似有不悦得说道:“丁师弟太过谦了,自我道门建派以来,断情阁弟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如今一脉单传,而天绝子师叔功参造化,师弟作为天绝子师叔的唯一真传弟子,日后定然名震寰宇。”

  “而且师弟以短短三月修行便领悟到气感,实是我道门几千年历史中的绝世奇才。”

  丁隠听后有些脸红的说:“师兄真是客气了。”

  白雨泽这时插话道:“哈哈,宋师弟何必如此推崇他人,倒显得自己鲁钝一般。想师弟志学之年求道,如今不过短短七十余年便将太虚诀修入第四层,被各位长老赞为我蜀山中数百年一见的天才。”

  宋昌之听后叹息一声:“哎,我这资质虽说也不算差,甚至几可称作天才,但昨日听师傅提起丁师弟后,却感觉自身修道如蜗牛爬行般缓慢,此生修道之路遥遥无期啊!”

  修道之人,除去心性外,首重资质。心性可以磨砺,但资质却不易改变,丁隠自身天资不凡,又得绝念剑血契认主,其资质已远胜普通人,甚至天才也难望其项背。宋昌之虽有天才之名,但当初领悟气感也是用了一年多些,丁隠三月便感悟到气的资质让他敬佩之余又有些失落。

  白雨泽听见宋昌之的叹息后,想起了昨日与几位同门师弟聊天时说起宋昌之忽然变得怅然若失的情况,心下有些了然,正色道:”宋师弟,你我求道为得便是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虚名吗?”

  “何况修道之路本就漫长,前辈大能有语‘修道之路漫漫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宋师弟既已有此天纵之资,更该坚定道心,以求证得己道。”

  宋昌之本就不是个追求俗名之人,只是和丁隠的资质对比后有些自惭形秽罢了。而今听到白雨泽的话,再联想到白雨泽虽无天纵之资,但道心坚定,跋山涉水到太虚峰求道的经历,忽如醍醐灌顶般惊醒道:“小弟惭愧,昨日听到师傅对丁师弟的评价后,自身难以摆脱虚名的拖累,陷入了魔怔。好在今日能听到大师兄的当头棒喝,从而转瞬惊醒,小弟多谢师兄提点。”

  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白雨泽忙扶起宋昌,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与宋昌之同行的一个弟子说道:“师兄们,咋们开饭吧,边吃边聊。”

  白宋二人闻言相视一笑,就坐开吃起来。

  席间谈的也算欢快,几人不仅交流了一些修道经验,更是说了许多太虚峰的趣事,说到趣事,就不得不提高卜两人了。

  宋昌之问白雨泽道:“大师兄,不知高师弟与卜师弟现在何处?”

  白雨泽尴尬地说:“那两个混小子每天都是道心不定的,除了修炼就是四处游逛,我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这时旁边有个弟子道:“我方才似是见到他们两人往西边女弟子精舍方向去了。”

  白雨泽闻言羞道:“哎,我这个师兄真是愧对师傅。想师傅不仅道行深厚且德行高洁,只因掌门事务繁忙,故将两个师弟交托于我管教,但我却是疏于管教,以致两个师弟行为不端,哎……”

  “大师兄你何须自责,高卜两位师弟虽有些道心不坚,但也是正直之人,日后习惯了山上的生活定能专心求道的。”

  “哎,希望吧。”

  几人又聊了片刻后,便结伴往太虚洞去了,白雨泽边走边向丁隠讲着太虚洞的来历。

  太虚洞地处太虚峰山腹中,洞内却并不封闭,有若干按玄妙方位排布的洞眼,据说是太虚老祖以大法力颠倒乾坤聚集太虚峰灵气而成的洞天福地,有安定心神、加快修炼的奇效。

  宋昌之也讲道:“我蜀山修炼法决,俱以天地灵气为主,而天地灵气却又因地势景观不同而有所分别。”

  “因世俗红尘中天地灵气稀薄而不宜修道,所以修道门派一般都选择在远离尘世的名山大泽中建道场。而太虚阁的太虚洞更是取太虚峰灵气最浓郁之地,以玄妙法阵凝之汇四方灵气聚于此地,生生不息,故而此地修炼胜其余地方数倍。”

  丁隠听后对这汇聚四方灵气的神秘太虚洞不由得心生向往。

  几人又走了片刻,终于来到了太虚洞洞口,洞口前坐着一位老者,却是太虚阁长老纪千峰。宋昌之和其余几位师兄纷纷上前向纪千峰行礼,待纪千峰示意后依次进了洞中。

  白雨泽在几位师弟进去后拉着丁隠对纪千峰行礼道:“纪师伯,丁师弟自今日开始也要与我们一起来太虚洞修炼了。”

  纪千峰看了丁隠两眼嗯了一声,摆摆手便放两人进去了。

  进了洞,白雨泽向丁隠解释道:“丁师弟,太虚峰弟子修炼之时皆由纪师伯监督护法护法,日后你来此修炼,会经常看见他的。”

  “我知道了,白师兄。”

  丁隠边应声边抬着头往洞内看去,洞内空间很大,足以容纳百多位弟子,洞壁上刻有许多或舞剑,或打坐的修者,最里头是个硕大无比的漏壶,滴答滴答的水声不断地传出。

  白雨泽小声对丁隠说道:“丁师弟,过会你找个没人的石台修炼,等到戌时过后纪师伯便会把洞门打开,到时你与我一起回去便好。”

  说完看到丁隠点头后便向西边方向走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就盘坐下来开始了修行。

  丁隠也往前面走了几步想找个位置好点没人的石台,只是西边的石台大部分都有符刻标记了,明显是有人的位子,少数没人的却位置不好,无奈下便往东边走去。

  东边的空白石台倒是很多,他最后选定了东北角的一个石台也开始入定修炼了。

  天地灵气在洞内法阵的汇聚下,凝聚在众弟子周围,如烟雾般环绕。除了有事下山的弟子外,所有阁中弟子此时都在洞中修炼,执事长老纪千峰在人群中不断地来回巡视着。

  洞中弟子大部分都是五心向天,面容沉静而双眼轻闭得凝神修炼着,但在东边的弟子们却是透露着古怪。

  他们虽然摆着五心向天的姿势,但双眼却是微睁,似是在窥视着什么却又怕被人发现一般,明显未在修炼。

  这些弟子表情也不尽相同,有的一本正经,有的面带微笑,有的还面带愁苦,更有甚者大张着嘴,脸上露着猥琐的贱笑。原来在他们前方修行的正是太虚阁的女弟子们,这些人将坐位选在这种地方,其色心意昭然若揭。

  纪千峰来回巡视,重点对象便是这些弟子。每每见到此类弟子,便以手中戒尺狠敲其头部。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虽然敲的颇重却没有声息,不至于影响到其他弟子修行。而被敲弟子往往疼得龇牙咧嘴,却又不敢说话,只得赶忙摆出一副认真修炼的架势。

  只是他们刚被敲打后还有点成效,但过了片刻后又是旧态复萌,纪千峰对此也是颇为无奈,好在他们也不是天天如此便任由他们去了。

  敲打过一众道心不稳的无良弟子们,纪千峰巡视到了前方的女弟子处,女弟子们多心思乖巧少有顽劣的,此时都在闭目凝神静心修炼,只是有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仿佛知道他过来一般忽然睁开眼睛对他做了个鬼脸。

  女子却是午时在广场上调笑丁隠的纪婉然。纪千峰看见女子的鬼脸,狠狠瞪了一眼,向前方走去。

  太虚洞颇大,师兄弟们也都是依交情深浅而选坐。除了东边的女弟子们和她们身后十几个不良弟子外,其余师兄弟都聚集在西边,中间留出了条约莫一丈的通道。纪千峰刚准备去巡视西边的男弟子们时,却忽然发现东边多了个弟子,转头看去竟是断情阁的丁隠。

  丁隠一个人坐在东边女弟子前的空余处,静静的打坐修炼着。

  纪千峰见状点了点头,丁隠还未及幼学之年,便能收束心神,自发的来到太虚洞中修炼,且原以为他会同白雨泽、宋昌之等坐在一起,不曾想却是独自一人在这里修炼,心性坚强,又能耐得住寂寞,真是难得。

  巡视完西边的男弟子们,纪千峰也不再理会东边的不良弟子们,坐在了漏壶下的道台上,打坐修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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