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蜀山五祖
satsep1908:41:27cst2015
丁隠推开院子的大门，便看见齐老仆站在门外，他背对着院门眺望着远处的山景，听到丁隠推门出来的声音，转过身笑着问道：“问过阁主了吗？”
丁隠挠了挠头说：“没有，阁主……师傅让我行过拜师之礼后自己就上楼去了，他说我有事可以问您。”
齐老仆叹了口气说道：“你师父性子冷漠，但心地却是极好的，你莫要怪他。”
丁隠点点头道：“嗯，师傅不仅救了我的性命，以后还会教我修仙求道我怎么会怪他呢！”
齐老仆笑道：“不怪就好，那我便带你下山回你的精舍吧。”
两人又一前一后沿着山路往丁隠住的弟子精舍走去。
走了片刻，齐老仆开口道：“孩子，你是不是有许多问题想问？”
“对啊，齐爷爷，我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只是不知道先问哪个。”
“你先别急，我们边走边说，来日方长，有些事你以后就慢慢知晓了。我先为你讲讲我们道门的来历吧。”
“嗯，好的，齐爷爷。”
齐老仆看看了丁隠乖巧的样子，笑了笑缓缓说道：“蜀山派创立已有万千余年历史，成为修仙中的领导门派，这还要归功于当年五位祖师在上古大神通者的遗迹中发现的一部仙经。”
“仙经神异非凡，传说当日出世之时便引得大道震怒，降下灭世雷罚，雷罚乃天地之威，人力如何能挡，况且当年五位老祖不过修行初成，在天雷威势下只能束手待毙。”
“好在仙经神异非常，在天雷威势下竟像是复苏般，闪耀着光芒，并有诵经声自经内传出，诵经声扩散向天穹抵御着天上的神雷，一时间天罚之力被抵消大半。”
“五位老祖见状，便手持仙经再辅以自身玄功护体来抵御天罚余威，但仍是捉襟见肘，渐渐不支，好在天雷威势也是逐渐削弱，最终天雷不再劈落。”
“五位老祖长出口气，准备打开仙经参悟。可就在这时，一股苍茫雄浑、让人无法反抗的无上威势自天穹之上向遗迹压来。其势虽缓，但仅其气势就已让心衰力竭的五位老祖当场口吐鲜血，半跪于破碎的石砖之上。”
“五位老祖在大道威压下渐生死念，放弃了抵抗。可就在这时，仙经却绽放出了极致光华，其光如皓月般明亮幽深而宁静，但不耀眼刺目。光芒中似有女子翩翩起舞，亦似有男子持剑舞动。在仙经光芒包裹下，大道威势渐被隔绝到了遗迹之外。”
“得到仙经光芒庇护的老祖们经过短暂的商量之后，强提一口真气，痛下决心，准备舍弃仙经逃命而去。”
讲到这里，齐老仆停了一下叹道：“我道门五位老祖俱是当世人杰，这世间中又有多少人能够舍弃对仙经的执念，又有多少人死在了自己的贪欲上！”
丁隠对老仆的话似懂非懂，问道：“齐爷爷，这世界上还有比仙经更值得追求的东西吗？”
老仆听到他的话，沉吟不语，片刻后似是追忆般地说道：“这世上珍物如满天繁星般数不胜数，成仙长生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梦，而人最终难免一死，纵使你剑指寰宇，世间称尊又能如何，为了追求虚无的东西，而斩掉己身，到最后究竟还能剩下些什么……”
老仆的话让丁隠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他觉得老仆的这些话似乎不是对着他说的。
两人沉默不语得又走了一会，老仆收起有些黯然的神色说道：“我们接着讲五位老祖的事迹吧。”
“话说五位老祖准备丢弃仙经逃离遗迹时，却发现仙经光幕竟像是一道墙壁般，将他们包围在了遗迹里，任他们怎么强行突破，神通尽出也无能为力，几位老祖无奈下做了最坏的打算，等着仙经与大道威势对抗的终结。”
“好在山重水复间，又有生机出现。随着天威的到来，光幕中忽然传出无数仙神的怒吼声，整个光幕化作一束强光刺向天穹。同时，光束上有点点星光分离而出，星光化作数百金字烙印在虚空之上。五位老祖被这天地异象吸引，如痴如醉的记诵着烙印在天穹上的仙文。”
“片刻之后，光束连带着天宇上的仙书一起被大道威势碾做碎片，老祖们被威压惊醒，趁着光束没有彻底散尽，强提真气御剑而回。后来便在这蜀山山脉开宗立派，传授仙书上的经文，希望能够庇佑一方百姓。”
“对了，阁主方才给你道门的入门心法了吗？”
丁隠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行过拜师礼后阁主便让我出来了。”
“那你跟我来吧，我那里正好还有些你能用的东西也一并给你。”
“嗯，齐爷爷，麻烦你了。”
两人顺着山路往下走，走到苏清精舍前的岔路口后往另一个方向拐去，又走了一会才到齐老仆的卧房。
齐老仆的卧房与丁隠的大体相仿，但是内里物事却比他的多很多。
进门后老仆径直打开了一个老旧的柜子，在里面翻找起来，并开口对丁隠道：“孩子，入门心法在那个书架上，你自己找一找，我给你找些你能用的其他物事。”
“哦，好的，齐爷爷。”
丁隠往老仆的书架上看去，书很多，有俗世中的经书诗集，也有修道典籍，还有一些奇闻志异。丁隠从下往上逐一看过，终于找到了本写着《蜀山入门心法》字样的古旧书籍，他对着正在柜子里翻找东西的老仆的背影问道：“齐爷爷，你看是这本吗？”
老仆回头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就是那本，那本还是你师傅当年修习完入门心法后抄录的。”
“啊？竟然是师傅亲自抄的！”
“不错，断情阁千多年来一直一脉单传，而这入门心法皆是当代弟子在完成入门道法修行之后重新抄写的副本。”
“可是这本心法像是放置了百多年一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师傅……”
丁隠说着说着，忽然想了起来，天绝子身为断情阁阁主，功参造化修为高深，寿数悠长也是自然。
老仆仿佛知晓他心中所想般说道：“哎，一晃两百年，你师傅也从一个稚龄孩童成长为如今名震天下的道门断情阁阁主了。”
丁隠听到老仆的话心下一惊想到：“师傅竟然已经两百多岁了，村里活的最久的叔祖也才一百来岁，而且师傅看起来正值中年，不似叔祖般寿限将至。而且听齐爷爷的话，他似乎比师傅的岁数还要大，天啊，那得有多少岁啊。”
想了片刻，问老仆道：“齐爷爷，修仙能得长生吗？”
“不能。”
又似是劝告般对丁隠说道：“但是人的肉身虽不能长生，执着于自已珍爱事物的感情却是永恒的，即便人身死道消，但烙印在这天地大道之中的执着却不会消散。”
老仆看了看丁隠似懂非懂的样子笑道：“这些要你日后自己去探求，只是断情一脉以斩断自身****化无情之心来追求无情之道，你日后修行有成或许也会对我的话嗤之以鼻吧。”
丁隠看到老人黯然神伤的样子忙摆着手说道：“齐爷爷对我这么好，我才不会对你那么没有礼貌呢。”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指着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东西说道：“这些东西你都带回去吧，虽然有些旧了，但都是好的。”
丁隠顺着老人的手看去，老人给他的都是一些玩具和书，有陀螺，纸鸢，奇形怪状的锁子。
丁隠看着玩具高兴得道：“谢谢齐爷爷。”
老仆点了点头说：“你喜欢就好，我带你回去吧。”
老仆离丁隠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丁隠住的弟子精舍。他将手里的玩具交给丁隠后，指了指精舍后面说道：“你住的精舍后面有个山洞，洞口写有宁心洞的字样，日后每晚酉时到戌时你可在那洞中修炼，洞中灵气充足，比其他地方修炼快些。”
“哦，好的，齐爷爷。”
“嗯，我先走了，每天我会按时把吃食送到你房门外的石桌上，你吃完后把食盒原放到石桌上就好。”
“啊？我一个人啊，齐爷爷你不和我一起吃吗？”
老仆呵呵笑道：“等你入门心法初成达到辟谷境之后，自然也无需饭食。我与阁主皆已辟谷多年，且又没有口腹之欲，故而少起炉灶。”
“而且，修道一途漫漫悠远，作为断情阁弟子，你要耐得住寂寞啊。”
说完，挥了挥手往外走去。
丁隠回到精舍，看了看精舍院子里的小漏壶，未时已过了一半快要到申时了，想到今晚还要去精舍后的山洞中修炼，便拉开被子准备休息休息，他早上起来跟着老人走了一天的山路，早已是心疲身累，不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