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尚可，本殿承受得来。”夜黎朔把她抱上床，又给她拿了杯水，喂着她喝。
“唔…这样么，那就好。”何雨诺自然是不信的，可此时…她真是被咬的头晕眼花，这下子…贫血啊喂。
不过她也会尽全力保护好殿下的。
“之后呢？何处去从？”声音自远处飘进夜黎朔耳朵。
“在血族，你不是特别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么？”夜黎朔说，坐在床边。
“我不是艾薇儿？！”何雨诺瞬间反应过来。
这扰了她多天的问题竟然简单两句就挑明了。她不是艾薇儿…那为何她的记忆……
脑中有什么闪过，她的记忆都是围绕殿下展开的，所以…这信息应该不会太重要吧？
“嗯。准确来说，你和她关系不大。”夜黎朔说。她怎么会认为自己和艾薇儿那个女人有关系呢？
“不能告诉我的身世是有些原因的吧？”何雨诺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是。”夜黎朔道，“但我和你关系很深，很深。”深到他屡次寻找。
强调两次呢…何雨诺觉得自己疯魔了，知道这些小细节就会开心得不得了。可是…她不是艾薇儿，所以也得不到他的心意咯……有点难过，可他现在不是在这吗？
何雨诺望着坐在她身边的夜黎朔，告诉自己不要矫情。“那么，能说说你和艾薇儿的事么？”她很好奇，这…一代天骄的爱情史又是怎样的？心又疼了起来呢。
奇怪，明明自己不欠他的了。为什么他还在自己心上划着刀痕呢？
“好。”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启唇娓娓道来，“当年，吾母亲，也是上任亲王殿下的妻子，在…临终前提醒吾，要小心艾薇儿。当时艾薇儿已经跟了我不少年，也做了很久的专职血仆。嗯…当然我没有碰过她的腿。之后本殿就留意起来，发现不少破绽。打算将计就计，没想最后被刺一刀，本殿醒来之后苍山一战已告捷，接着就是收割魔界人头。然后没了。”
原来没有爱意…么？
何雨诺内心升腾起两个问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成神？”是她知道的那个上神界么？那可是几万年前就湮灭了的神话，令人羡慕不得高攀不得。
“就是顺着九天梯打开血族大门，就可以达到的彼岸。”夜黎朔说，“血族是最快的地方。原先神在每个界面都留了一把钥匙，用来开辟和神界的通道。其他三把…早已破碎化为乌有。血族的一把，虽是留着，却丢失不见。”
何雨诺听着内心竟然有些抗拒，打翻了夜黎朔盛水的碗。啪的一声，何雨诺瞬间慌乱，“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不对劲？难不成真是贫血了？
“我知道。”夜黎朔施法将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何雨诺也安静下来，总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她的事。她在千年前的战争里又扮演着什么呢？不清楚。反正和夜黎朔脱不开干系。
“你想成神么？”夜黎朔坐在她身边。这姑娘心里想的什么？她又在执着什么呢？
“啊嘞，”何雨诺呛了一下，把水放在一边，“无所谓啊。”毕竟她没什么好执着的。现世安稳，已经足矣。
“欲望，是每人都有的。若摆脱，成神则指日可待。”夜黎朔说。
“那殿下的欲望又是什么？”何雨诺突然好奇。她总觉得对方并没有什么好祈求的。权利地位、能力法术，甚至朋友属下…还会缺些什么？
“……”夜黎朔一副深沉模样，“大概变了许多。以前有权利、地位，现在好像只
剩下你了，以后应该也会是你。”他是没有说瞎话的。
情话boy啊，这老妖怪是什么时候修炼成精的呢？
说得何雨诺面红耳赤。
“那么你呢？mydear？”这次没有控制，只是单纯问罢了，甚至细听还能听出期望来。
“我…”何雨诺仔细思索起来，“以前是想着我弟安好，现在…本姑娘大度，也期盼殿下安好。”后来声音就小了很多。
夜黎朔痴痴地笑，“还真是…巧舌如簧的嘴。”声音性感，如流水般让人舒适。
“殿下才是抹蜜的嘴。”何雨诺不甘示弱怼了回去，此时多了分熟识的闲适。
“甜不甜？”
这男人撩妹属性什么时候点亮的？一句句都那么拨动人心弦。要是让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迷恋他呢。“甜，都快齁死了。”
他俩这算是…谈恋爱了吧？明知喜欢的没有那么深，却还是不愿意撒手放弃呢。
这一张情网困住的究竟是谁？
“明天吾去长老会，可能会接到一些命令…到时本殿带你去其他界面。当然汝的一些情况，本殿…会在去完每一界面后跟你透露一些。”最后你会全明白的。
“好。”
最后两人窝在一起沉沉睡去。
何雨诺醒来时已经不见夜黎朔踪影，他大概是去请令了…何雨诺暗自思忖，穿好了事先备好的衣服。
青衫短摆，三千青丝散落开来，像晕染在画上的水墨，盛开的花婉约清秀。
吃过饭后夜黎朔便归来了。手中拿着赭色吊坠，上面明晃晃的越界令三字。
先前沈扶卿带她过来也是用的这东西。不然根本成不了。还会被卷带在空间罅隙里灭亡，那就真是灰飞烟灭了。
“我真的这么大价值么？”何雨诺忍不住问。她总觉得夜黎朔为了她不值得。
“是，汝乃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夜黎朔停顿一会继续说。
“嘁，那珍宝就命令你坐下来吃饭，实在不行给我喝番茄汁啊。”说着，扔了一罐番茄汁在夜黎朔面前。
是打算充当血液么？可他是吃饭的啊，夜黎朔觉得自己味觉还是偏人类的。比如……
夜黎朔看她，她居然埋头吃饭。好吧，这都是他惯的。夜黎朔摇头，然后也吃起饭来。
“该走了，其余的路上说。”夜黎朔整装待发，此时晓雾将散，阳光透过来。
“殿下，有没有人说你很天使啊？”何雨诺边走边问。
夜黎朔皱眉，种族之事岂敢胡说？“天使是西方的小仙。”他可是血族，血统可纯了。
“嗯嗯，”何雨诺点头，见夜黎朔语气有些冷就也没有蹬鼻子上脸。
“乖，本殿跟汝讲。这次上幽冥界去拜访老朋友，虽然昨天也去过…但是，今天顺带…带汝去看看那传说中定界石。”
定界石，顾名思义。稳定界面的石头。不过只有幽冥界拥有，据说是死亡之石。见者必被弄得神魂颠倒，磁场紊乱。有甚者当场去世，正好给定界石作了肥料。正是如此摄魂其他几界才没有打它的主意，各自都宁愿多开几次结界来稳固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