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太和山,请行者一见
救劫真君目光深远,心思流转。
今之钦道国,当为后世灭法国。
原著曾提及,灭法国国王前生乃与和尚结下仇怨,故许下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和尚,
故救劫真君猜测,他有心血来潮之感,或是因此事。
思后,救劫真君再度阖目,此小事尔。
如今钦道国中有他,当护此国气清景明,国泰民康。
那僧侣如若是个行善的,便就任其施为,他自能容得下,如若不善,则恶果自来。
遂见那僧侣不知在王国中说了何等言论,次日,钦道国国王下令,于城中兴土木,立寺庙,只是时人少有信之拜之,门可罗雀。
此为后话不提。
救劫真君心胸宽广,自不在意,遂多点查香火,行使神职。。
至于曹空,静于山中修,推算再有三十余年左右,佑圣真君赠他“万水之妙”当能尽数参悟,从而迈入大成之境。
再五年,已满佑圣真君转世十五载,即净乐国太子玄元已至束发之年。
又因圣人曾有言,吾十有五而志于学,故此岁又被称为志学之年,当度其入道。
曹空乃察净乐国国王,欲令玄元继王位,而玄元虽生而不凡,察微知运,却不知修行为何。
故他明,自己当行点化之功。
遂至见此国上空,有风声起,化为一门户,一道人自门户中走出,风采盎然,有出尘之姿,惊人之貌。
恰此日,玄元太子出游国中,去市观花。
见灿烂花灯高挂,壶浆欢饮歌声高。
玄元太子见红尘迷人眼,继而向东游之,忽的,看有人饮酒闹事,不禁皱眉。
继而前行,向南而行,又见有人为青楼女子争风吃醋,不禁一叹气。
再向西行,乃见贼子偷人银钱,被人捉住乱打不休,最后至北,看酒楼中有人,因言语摩擦大打出手。
叹道:“东南西北四方,皆有酒色财气,处于其中,怎得自在,不得自在,自是日后为君又如何。”
曹空见状,心有赞叹,此为天生修道心。
遂踏前作揖,望而笑道:“贫道闻小先生欲脱酒色财气四事,此可谓向道之心,乃与我道家有缘。”
左右侍卫,闻言大怒,觉此道人妖言惑众,欲抽刀将其阻。
可玄元太子闻言,却是神情一动,拦下侍卫,问道:“修道何用,可能免酒色财气之苦。”
曹空道:“红尘滚滚,无人可避,只是若修得道成,参悟灵台真谛,即不受其苦,得清得明,乃为自在。”
“如何修道。”
曹空沉吟:“那就要看小先生可愿舍弃荣华富贵,弃去王位。”
话语未落,其身旁护卫已然抽刀而斩,却见道人已不在眼前,而驾祥云于穹天,引以为神仙中人。
道人轻笑:“道本无根,要人自寻,若恋富贵,恐昧真灵,吾非他人,乃慈心救劫真君也。”
玄元太子拜道:“愿舍江山,出家修道。”
“修道之门自在心中,且看小先生抉择,王宫天宫,何处有你位?”
玄元太子心惊,琢磨一番言语,渐明己心。
次日逢国王升朝,言欲弃王位而修道,令国王大怒,囚其冷宫受苦,待到回心转意日,方可赦出。
玄元太子囚于冷宫之中,可修道之心不减,且其又是个察微知运的,思道:
“既遇真君,点我修道,其必定有所思意,如今我被囚,当焚香祷告,求其指引。”
遂焚香祈祝,颂慈心救劫真君之名。
曹空有感,于青烟之中,显出真身,他早已知前因后果,此举乃为测玄元太子之道心。
闻言即道:“他既是国主,又是你父,不若弃了修行,听从其命,尚有大好荣华富贵可享。”
玄元太子道:“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那夜闻道,便知此身乃为道而生,亦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曹空大笑:
“善,你之向道之心甚坚,我心甚慰,只是此处非修行之地,你可愿历经劫难险阻,再赴一地,全你修行之功。”
“固所愿也,还请真君明示。”
曹空即道:“此地乃为东海之上一岛,你之缘法在南赡部洲,可敢越游东海而去。”
玄元太子道:“愿去也,还望真君传我妙法,我愿拜之为师。”
说罢,躬身拜礼。
曹空连忙避之,道:“你我多有缘法,却非师徒之缘,我予你一物,你自可凭此物,得悟妙法,且依其为修道之宝。”
早在佑圣真君转生之前,二人就敲定了事宜,乃是先予宝剑,后再予皂雕旗。
曹空即取出断魔雄剑,交予玄元太子之手,其手执宝剑而心得妙法,乃是金丹大道,天仙正法。
断魔雄剑更是隐隐有颤,乃归其主。
曹空见状,颔首而笑,喜见故友转世身踏入修行路,亦喜见世上真修再多一人。
遂也不传只言片语,径自化风离去,盖因明悟昔日师父所言天资禀赋之说。
若将世上人的天资分三等,末等者,则教其从善,依照圣贤,则能小有成就,中等者心思最杂,
需因材施教,而上等者,一听经典便可顿悟,不需多教。
而其中上上者,所谓自心作道,自心是道,自心见道,上上禀赋,一念直超,乃师法天地自然。
玄元太子,赫然为上上者,故他无需多教玄元太子,玄元太子自会明悟得道。
道人离后,玄元太子弃王位而去,泛小舟而游东海,至南赡部洲,此间几多磨难不提。
当然,暗中曹空亦是分出心神,寄托明庶风以伴,不过未有出手时。
盖因玄元太子实非常人,幼而勇猛,长而神灵,道心坚固,多化险为夷。
曹空亦彻底安心,静坐隐雾山中,多参万水之妙。
又三年,得观玄元太子入太和山修行,又因其途中,多见妖魔作乱,慈悲心动,乃立大誓,道成之日,即剪伐天下妖魔。
曹空则悄然赴太和山,招来此山山神,令此山神暗伴玄元太子修行,而后方离去,复修己道。
修行不知年岁,又是三载匆匆逝。
一日,曹空乃察,钦道国中,那原来新立寺庙,门前信徒渐多,而国中却多了一些信徒,多身家无存,却还日日礼佛。
乃为观音禅院,有僧人若干,主持痴胖,常与人言,今生拜佛以身家奉神明,来生得享无量福。
因此僧有巧言,乃令国王多信,上行下效,故虽钦道国中多崇道,可仍有少许人信佛而拜,奉身家财物,以求来世富贵。
此事乃被国中土地告知救劫真君,言及此僧不似正道,全无修行人做派。
救劫真君得知亦皱眉,他知,佛教亦有可取处,但绝非那僧人所言,今生奉财,来世享福。
于是心念一动,化为一男子前去,欲看此到底是真僧人还是假僧人,不欲让百姓再受其蒙昧。
不多时,便至此观音禅院之中,但见其内多气派,以金银粉饰。
至正殿中,更看到菩萨金身真就以纯金打造,神像前更是摆满了一众奢侈之物。
且那痴胖主持,立于金身旁,见曹空气度不凡而笑:“这位施主,带了何物来拜菩萨。”
曹空道:“一颗诚心。”
主持笑容微止,问道:“金银铜钱、绫罗绸缎等物皆未备?”
曹空反问道:“一颗诚心还不够吗?”
主持面色冷淡:“贫僧观你气度,想来是个不缺钱财的,不料竟不愿侍奉菩萨半分,如此行径谈何诚心。”
曹空摇头道:“我自是秉一颗诚心,可主持自称贫僧倒不合适,未见如此富贵之僧。”
主持气结:“你走罢,菩萨不喜你这等人?”
曹空道:“你非菩萨,怎知菩萨不喜我,如若我说,菩萨当不喜你等人!
菩萨大慈大悲,当有大愿,向有救苦救难之举,而而今你却敛财无数,可曾想过那些被你哄骗,从而身家无存的百姓。”
主持怒道:“一派胡言,滚出去!”
曹空既遇此等事,不欲这老和尚仗菩萨之名,行巧言令色之举,哄骗百姓奉钱财。
即道:“可知菩萨大弟子,惠岸行者。”
主持冷笑:“如何不知,你这人又要作何等失心之举。”
曹空即道:“惠岸行者,既是菩萨大弟子,又为菩萨护法神,常伴左右,当知菩萨心意,你如今行敛财之举,害我钦道国百姓,
我心有忿,当请惠岸行者来与你一论。”
那主持闻言而惊,遂面有嗤笑,觉此人当真是个疯子,竟敢说请神,须知,他为僧多年,未曾得见神明之踪。
遂要招呼庙中弟子,将曹空轰走。
只见有武僧气势汹汹向前,可下一瞬,却脚步齐齐一僵,竟觉膝软身无力。
乃因曹空容貌变换,露出真容。
众僧无不惊,倒吸凉气,不敢出一言,那主持手上佛珠更是砸落于地,颗颗佛珠散落,其声分明。
不多时,佛珠声渐消,可却有一道道瘫倒之声。
皆因身处此国,怎能不知慈心救劫真君之貌。
往日本以为,此神为虚,皆因人之吹捧,直至今时,得见真神临前,可心中却有哀无喜。
只见曹空口发敕令音,乃运神通,其声清朗:
“吾乃慈心救劫真君,今于钦道国中,观音禅院之内,乃请惠岸行者一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