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黄牛
会议结束后，王莉突然问：“你说……会不会是土壤的问题？”
“土壤？”
“就是普通的山地，要说特殊的话，就是荒废了很久，从来没施过化肥，全是天然堆肥。”
林毅若有所思：“所以……不是红薯特殊，而是种植方式让它保留了某种现代科学检测不到的东西？”
“或者……”王莉压低声音，“根本就是玄学？”
“这不科学啊！”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然后——
“你今天抢到萝卜了吗？”
“没，但我搞到了一袋红薯！”
“分我一半！”
“想得美！”
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很多，但美食当前——谁还管科学不科学？
自此之后，江家菜篮子的网店就成了全国吃货和养生党的必争之地。
每天早上9点，店铺准时开放抢购，限时3秒，手慢无。
普通消费者抢不到，只能望“菜”兴叹。
而黄牛们，则嗅到了商机。
“放心，包在我们身上！”黄牛头子张强拍着胸脯向客户保证，“我们专业干这个的，演唱会门票、限量球鞋、茅台……哪个不是秒光？区区一个卖菜的网店，还能难倒我们？”
客户将信将疑：“可听说江家菜篮子特别难抢……”
“再难抢能难得过春运火车票？”张强不屑一顾，“我们有最快的网络、最牛的抢购软件，甚至能雇人同时用几百台手机刷单，保证给你抢到！”
客户被说服了，预付了十倍定金，就等着收货。
然而——
第一天，失败。
第二天，失败。
第三天，还是失败。
张强额头冒汗，他从业十年，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邪门了！”他盯着电脑屏幕，百思不得其解，“我们的软件明明显示抢到了，可结算时总是提示'库存不足'！”
团队里的技术员也懵了：“服务器没问题，网速没问题，账号也没问题……可就是抢不到！”
张强不信邪，亲自上阵，结果——依旧失败。
一周过去，张强的团队一单都没抢到，客户纷纷要求退款，甚至有人骂他们是骗子。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张强咬牙切齿，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江家菜篮子”。
他换了新设备，租了服务器机房，甚至找了黑客朋友写了个定制版抢购脚本，势必要破解这个“抢不到”的魔咒。
9:00:00，准时开抢！
“抢到了！”技术员激动大喊。
张强松了口气，正要庆祝——
“叮！”系统提示：【抱歉，该商品库存不足，请重新选择。】
“？？？”
张强暴怒：“这TM是什么黑科技？！明明显示抢到了，怎么又没了？”
技术员颤抖着手检查日志：“我们的请求确实成功了，但……好像有某种机制，会自动过滤掉疑似黄牛的订单。”
“……”张强瘫坐在椅子上，开始怀疑人生。
……
当晚，张强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
“爸，你回来啦？”女儿张小雅从厨房探出头，“我蒸了红薯，你要不要尝尝？”
张强一愣：“红薯？哪来的？”
“江家菜篮子的呀！”小雅笑嘻嘻地端出一盘金黄色的红薯，“我今天抢到的！”
“……你抢到的？”张强瞪大眼睛，“你怎么抢的？”
“就……正常抢啊。”小雅耸耸肩，“掐点进去，点购买，付款，完事儿。”
张强不信：“就这么简单？”
“也不全是。”小雅想了想，“我一周大概能抢到两三次吧，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张强沉默了。
他们团队用最顶尖的技术都抢不到，而他女儿，一个普通大学生，居然能轻松抢到？
这不科学！
“小雅，你那些红薯……能不能转给爸？”张强试探着问。
小雅警觉：“你要干嘛？”
“咳，爸有个朋友……胃不好，想吃点养胃的。”
“骗人！”小雅一眼看穿，“你是不是想拿去倒卖？”
张强被拆穿，干脆不装了：“反正你买来也是吃，我高价转出去，赚的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不行！”小雅斩钉截铁，“我是江晚柠的粉丝，进粉丝群的时候约定好了，绝对不做黄牛代购！”
张强不以为然：“私下转卖，他们又不知道。”
“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小雅严肃道，“群主说过，只要把东西高价转卖，以后就再也抢不到了！”
张强嗤笑：“吓唬人的吧？哪有这种事？”
小雅懒得争辩，直接把红薯锁进了自己房间。
……
第二天，张强趁女儿上学，偷偷撬开她的抽屉，把剩下的红薯和白菜全拿走了，转手就以二十倍的价格卖给了客户。
“哼，什么抢不到？迷信！”他得意地想。
然而——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雅的红薯抢购运气突然消失了。
连续两周，她一单都没抢到。
“奇怪……”小雅皱眉，“以前明明很容易的。”
张强心里咯噔一下，但嘴上还是硬撑：“巧合吧？网速问题？”
小雅没理他，直接打开粉丝群，发了一条消息：
“@柠檬微甜，我好像被拉黑了……抢不到东西了。”
余薇薇很快回复：【你是不是把东西转卖给别人了？】
小雅一愣，转头看向张强。
张强心虚地别过脸。
“爸！你是不是偷偷卖了？！”
“……就卖了一点。”
小雅气得跺脚，立刻在群里坦白：
【呜呜呜，对不起！我爸偷偷拿我的红薯去卖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这次，余薇薇没有回复。
回复是江晚柠本人：【下不为例，没有第三次机会了哦！】
神奇的是——
第二天，小雅居然又抢到了！
张强目瞪口呆：“这……这TM是什么玄学？！”
经过这次教训，张强终于信了邪。
江家菜篮子的东西，真的不是靠技术就能抢到的。
他灰溜溜地退掉了所有客户的定金，老老实实承认：
“这单我们接不了，你们……自己试试手气吧。”
有客户不服：“你们不是专业的吗？怎么连个卖菜的都搞不定？”
张强苦笑：“兄弟，不是我们不行，是这店……它不讲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