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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企鹅人:这里特码的是冰山!(6K章)

  “迪…迪亚哥…”

  察觉到那几乎要将他灼穿的炽热视线,迪奥微微侧目,猩红的眼眸冷淡地扫过艾拉娜。

  “啊~!”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眼神接触,艾拉娜就像被高压电流贯穿般浑身剧烈颤抖。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满足的呻吟,接着仿佛被某种原始的冲动支配,猛地抓起冰桶里那瓶昂贵的波尔多红酒——

  “砰!”

  软木塞被粗暴地拔出,弹飞出去。

  暗红色的酒液在迷离的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如同粘稠的鲜血。

  她痴迷地凝视着迪奥雕塑般完美的侧脸线条,突然将整瓶酒高高举起,手臂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哗啦——!!”

  昂贵的液体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猩红的酒浆瞬间在光洁的舞台地板上肆意蔓延,将那片区域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这个疯狂的举动点燃了导火索!

  让其他早已按捺不住的贵妇们仿佛得到了许可,压抑的兴奋瞬间爆发!

  “开酒!快开酒!”

  “我的!用我的柏图斯!”

  尖叫声、开瓶声此起彼伏。

  一瓶瓶价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拉菲、木桐被粗暴地开启。

  暗红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妖艳的弧线,好似泼洒的颜料,最终在舞池中央汇聚、交融,形成一片不断扩大的、散发着醉人甜香的酒池。

  高跟鞋踩在黏腻的酒液上,发出湿滑的声响。

  “不够!再来!把你们酒窖里最好的都给我搬出来!”

  艾拉娜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着对侍者嘶声命令。

  侍者们咽着唾沫,手忙脚乱地推着小车,成箱的顶级名酒被源源不断地运来、开启。

  不过片刻,整个俱乐部大厅弥漫着浓烈到近乎令人窒息的酒香,混合着女人们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放浪形骸的笑声,构成一幅极致荒诞的狂欢。

  迪奥面无表情地伫立在酒雨风暴的中心,几缕被打湿的金发贴在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更添几分冷冽的性感。

  但他只是漠然地俯视着脚下这场由他无心点燃的闹剧,大脑在飞速运转,精确计算着每一瓶泼洒出去的液体代表的数字——

  按照6%的抽成,光是今晚的酒水消费,他就能拿到.

  “砰~”

  就在这场狂欢的喧嚣达到震耳欲聋的顶峰时——

  这一层的鎏金大门被无声地缓缓推开。

  一个身影在众多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名流绅士簇拥下,拄着一柄镶嵌银饰的乌木手杖,缓步而入。

  他身材矮胖,却穿着极其考究的紫色天鹅绒燕尾服,一枚冰冷的单片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在吊灯下反射着光芒。

  圆顶礼帽下,是一张堆满假笑的脸。

  “哟,瞧瞧,那不是你家的那位吗?”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油头粉面的银行家用手肘捅了捅身旁面色铁青的同伴,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揶揄。

  众人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人群中,一位穿着极其暴露、此刻礼服前襟几乎完全被红酒浸透、紧贴着身体勾勒出诱人曲线的年轻贵妇,正满脸潮红、眼神迷离地试图爬上舞台,向那个金发‘国王’靠近。

  她正是他们身旁哥谭制药公司经理的新婚妻子。

  被当众揭短的男人脸色瞬间由青转黑,但仅仅一秒,那属于生意人的城府便让他强行压下怒火。

  他冷哼一声,优雅抬手,招来一名侍者,声音竟平稳得听不出情绪:

  “给那位迷人的女士,再上十瓶‘爵士’。记我账上。”

  “是,先生。”

  侍者连忙躬身应下,快步离去。

  爵士——

  冰山俱乐部最昂贵的普通香槟之一,单瓶售价便超过两万美元。

  十瓶,便是将二十多万美金随手掷出。

  然而…

  这个看似豪阔、实则充满冰冷羞辱意味的举动,却让周围等着看夫妻现场反目、大打出手好戏的围观者们发出失望的嘘声。

  他们本想看场好戏,没想到当事人如此‘大度’。

  真特么龟!

  “科波特先生手下真是人才辈出啊!”

  一位议员适时地转移话题,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极点的笑容,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是啊是啊。”

  另一位富商立刻附和,目光热切地望向舞台中央。

  “这位‘国王’…简直是为这夜色而生的璀璨星辰!令人着迷!”

  “今晚的酒水销售额,怕是能轻松突破百万大关了吧?科波特先生。”

  恭维声此起彼伏,像一群聒噪的夜莺。

  科波特漫不经心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手杖顶端。

  直到周遭的名流们讲的口干舌燥,他才清了清嗓子,用那刻意拿捏、带着点老哥谭人腔调的声音压过众人的嘈杂:

  “Vanity….definitelymyfavoritesin!”

  (虚荣…绝对是我最爱的原罪!)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们面面相觑,眼神茫然,显然没听懂这位大佬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尴尬的沉默化作冰冷的潮水般蔓延了十几秒,空气几乎凝固。

  最终,还是一位机灵的侍者硬着头皮,小声向旁边一位靠得近的客人解释:

  “老板是在引用前不久上线影片《魔鬼代言人(TheDevil'sAdvocate1997)》的诗句意思是“

  “意思是今晚各位玩得开心就好,账单什么的”另一位侍者赶紧接话,露出职业性的微笑,“都是浮云。“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爆发出极其做作、音量夸张的大笑和掌声。

  仿佛刚刚听到了一句足以载入史册的至理名言。

  满意地微微颔首,科波特便如此享受着这份由无知和恐惧堆砌起来的——

  ‘崇拜’

  ——

  三个小时后,迪奥终于摆脱了依依不舍的贵妇人们。

  艾拉娜却还是死死拽着他的衣袖,眼神迷醉,口中呢喃着毫无意义的呓语。

  直到迪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这位以泼辣闻名的社交名媛才瞬间像是被施了魔法般,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眼神更加涣散迷离,手指无力地松开,痴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弓着腰在前面引路,罗可曼带着迪奥穿过几条隐蔽的走廊。

  这一次,他们的终点不再是那扇巨大的金属门,而是停在一扇厚重、雕工繁复的深红色红木门前。

  门上镶嵌着冰冷的金属企鹅徽记。

  罗可曼深吸一口气,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门内立刻传来奥格威那洪亮的声音。

  轻轻推开门,浓烈呛人的雪茄烟雾化作实质扑面而来。

  只见奥格威正深陷在一张宽大的黑色真皮转椅里,双脚嚣张地搁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看到迪奥进来,他立刻放下脚,张开双臂,脸上堆起油腻无比的笑容,大笑着迎上来:

  “我们的大明星来了!我们的摇钱树来了!”

  他试图给迪奥一个充满热情的熊抱。

  但.

  迪奥如同滑溜的游鱼,脚步微错,灵巧地侧身避开。

  让奥格威抱了个空。

  男人脸上笑容僵了一下,却也毫不在意地用力拍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在拍打灰尘,语气夸张地感叹道:

  “就一个晚上!才他妈三个小时!”

  他伸出三根粗短的手指,在迪奥眼前用力晃着,“你为我们创造了超过一百万刀的营业额!小子,你他妈简直是个行走的印钞机!是个奇迹!”

  他猛地转身,走到墙边一个巨大的嵌入式保险柜前,熟练地转动密码盘。

  厚重的柜门打开,他从中拎出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

  “啪~”

  他将其重重甩在光洁的红木办公桌上,震得桌上的烟灰缸都跳了一下。

  “规矩,百分之六提成,加上你的三千刀底薪,六万三千刀,一分不少。“

  迪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迈步上前,伸手去拿箱子。

  可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凉箱体的瞬间——

  “咔哒。”

  轻微的机械声响。

  两道铁塔般魁梧的黑影骤然从门后和书柜旁的阴影处无声地现身,一左一右,彻底封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小子。”

  奥格威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不容置疑的强硬。

  他慢悠悠地点燃一支新的雪茄,烟雾缭绕中盯着迪奥:

  “钱,你可以带走。这没问题。”他吐出一个烟圈,“但是嘛…我们得好好谈谈你以后的工作安排了。像你这样的‘人才’,只干一段时间也太暴殄天物了。冰山俱乐部需要你长期…”

  他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卡在了喉咙里。

  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雪茄烟雾弥漫的昏暗光线下,宛若两滴凝固的鲜血。

  冰冷,还蕴含着一种令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暴戾与漠视。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那更像是一头被冒犯了领地的恶魔

  奥格威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后背瞬间被一层黏腻的冷汗浸透。

  他握着雪茄的手指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烟灰簌簌落下。

  这个男人眼神带来的压迫感,远比他身后那两个彪形大汉更令人胆寒。

  好像只要再多说一句.

  那自己就会.

  死?!

  “我…我们谈谈,小子?”

  他强撑着气势,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只干这一个晚上。”

  迪奥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或许以后可能再来,但我不会签任何合同。”

  “.”

  “一个晚上?“

  奥格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原本有些示弱的表情都被逗的微微一变.

  甚至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意思是捞完这一票就想跑?!笑话!你当我们冰山俱乐部是什么地方?是红灯街那些给钱就能上的婊子窝吗?!想来就来,想走就…”

  “奥格威。”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精准地切断了奥格威色厉内荏的咆哮。

  “你的类比,我很不喜欢,而且…”

  “请你对我们最出色的‘国王’…”

  “态度好一点。”

  矮胖的男人拄着手杖缓步而入。

  “‘对待天才,要像对待春天里最娇嫩的花朵般温柔’。”

  “你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奥格威顾不上说话,他手忙脚乱,甚至有些滑稽地扛起办公室里那张沉重的真皮单人沙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搬到男人屁股下面,接着才毕恭毕敬地放下,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尘:

  “老板!您、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

  没搭理他,科波特则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迪奥:

  “你很棒,年轻人。”

  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长辈式般的温暖关切:

  “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需要一大笔钱吗?”

  他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可以撬动对方的支点。

  但迪奥却是沉默以对,猩红的眼眸与男人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对视着,没有丝毫闪躲,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老成的年轻人。

  科波特耸耸肩,转向奥格威:“这孩子今晚赚了多少?“

  “加…加底薪,六万三千刀,老板。”奥格威连忙回答,声音发紧。

  “把零头去了。”

  科波特用乌木手杖的银质杖头轻轻点了点地板,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零…零头去了?”

  奥格威一愣,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去掉三千刀底薪?那提成也…?

  但下一秒,对上科波特镜片后那冰冷的目光后,他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过来!

  老板是要给这小子凑个整数!

  他连忙手忙脚乱地再次打开保险柜,飞快地数出厚厚一沓崭新的百元美钞——

  整整七千刀,双手微微颤抖地捧到迪奥面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特么的都是他的钱啊!

  可下一刻.

  在奥格威难以置信、罗可曼目瞪口呆以及企鹅人饶有兴致的注视下,迪奥面无表情地接过那沓额外的钞票。

  他没有点数,甚至没有多看哪怕一眼,手腕一翻,就像丢弃废纸般,直接将那厚厚一沓钱丢给了旁边充当背景板般站着的罗可曼。

  “!!!”

  瘦削的罗可曼完全懵了,他手忙脚乱地接住这从天而降的横财。

  这厚厚的一沓美钞沉甸甸地压在他手心,却像是压在他心坎,让他简直喘不上气来了!

  “先生?”他刚想开口。

  但迪奥却是不再理会任何人,只是单手拎起那个装着六万美金的沉重手提箱,转身就走。

  这一次,堵在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了,他们下意识地向两旁退开一步,为他让出了通道。

  没有人敢再阻拦他了。

  “冰山俱乐部的大门.”

  望着迪奥挺拔而冷漠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科波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

  期待?

  “永远为你这样充满魅力的‘国王’敞开,孩子。”

  迪奥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向后挥了挥手,动作潇洒而疏离。

  身影彻底融入了走廊的阴影之中。

  拿到钱的罗可曼则僵硬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看手里那迭沉甸甸的、还带着油墨味的钞票,又抬头看看面色铁青、眼神阴鸷的奥格威。

  他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杖、脸上假笑依旧却眼神深邃难测的企鹅人老板。

  巨大的压力让小小主管简直喘不上气。

  直到科波特挥挥手示意他离开,罗可曼这才松了口气。

  他深深地对着二人鞠了一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歉意笑容。

  紧接着飞快地转身冲出办公室,朝着迪奥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还是去带路吧。

  “砰!”

  厚重的红木门缓缓关上,将房间内复杂难言的气氛彻底隔绝。

  半晌后,科波特才轻笑着打破沉闷:

  “有些人是天上的流星,光芒虽短暂却照亮整个夜空。”

  “这是一块璞玉。”他满意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法尔科内家的人脸上会露出那种表情。”

  “奥格威,你做的不错。”

  “过奖过奖。”

  闻言,奥格威脸上当即一变,他谄笑道,“老板,既然他用处那么大…”

  “需要我派人去跟踪他吗?“

  壮汉凑近低语,肥厚的嘴唇几乎贴在企鹅人耳边,“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们可以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直接绑走,再用他的家人去威胁…”

  “好手段。”科波特点点头,“没有人可以忽视家人。”

  “哈哈,老板,我”

  “啪!“

  手杖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在奥格威脸上,将他打得一个踉跄,连同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也被抽地再度落回肚中。

  “呲—!”

  鲜血从鼻孔涌出,滴在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上。

  奥格威不解地捂着脸,眼神惊恐地看着正用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着拐杖顶端血迹的男人。

  “但是.”

  “奥格威啊,干这种事也太没品了。”单片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线,但科波特的声音却是变得异常轻柔,“这里可不是你那黑门老家,因为.”

  他话锋一转,声音越来越轻。

  让奥格威亦是不由自主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前倾。

  “砰!“

  可迎来地却又是一记狠辣抽打,甚至又将奥格威的惨叫声硬生生打回喉咙。

  “这里是特码的IcebergLounge!是我的王国!”

  科波特突然暴起,圆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杖雨点般落在奥格威身上。

  “下三滥!“

  “卑鄙!“

  “没品!“

  “无耻!“

  他每说一个词就伴随着一记重击,让办公室里回荡着令人牙酸的闷响。

  “总之”

  “你太没品了,奥格威!“

  企鹅人尖细的嗓音因愤怒而颤抖。

  “砰!”

  最后一下重击直接将奥格威打趴在地。

  冷哼一声,科波特再度掏出一块绣着企鹅图案的真丝手帕。

  他嫌恶地擦了擦手杖上沾到的血迹,顺手也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领结。

  至于奥格威.

  壮汉已经蜷缩成了一团,像只被车灯照到的负鼠般瑟瑟发抖。

  “听着,你这个蠢货。”

  科波特用拐杖戳着奥格威的脑门。

  “我们冰山俱乐部在哥谭混,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格调!是腔调!是派头!”

  “在外面,我随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可以当街枪杀警长,可以在市政厅门口引爆汽车炸弹,可以往监狱送一车炸药给囚犯们当圣诞礼物。”

  “你能纵火,能抢银行,能去道路上当劫匪,能去杀掉任何一个看不顺眼的人。”

  “但在里面,你就给我安分一点。”

  他转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这里是冰山,是要让那些上层有钱人心甘情愿地把钱送上门的冰山。”

  “而不是像哥谭的某些野狗一样去偷!去窃!去抢食!”

  “贵妇们有些时候手上的权力可比他们那死鬼老公们大多了。”

  “就比如说那几位。”

  “既然.既然那个金发小子对我们这么重要.”

  奥格威咽了口血沫,谄笑道,“那我们该.”

  “没什么好着急,他会回来的。”

  企鹅人啜饮着琥珀色的酒液,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用不了多久,我们的‘国王’就会自己走回这座城堡。”

  ——

  罗可曼弓着腰走在前面,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时不时回头瞥一眼身后的金发少年,欲言又止。

  走廊两侧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哥特式的拱顶下扭曲变形。

  “这边请,先生。“

  罗可曼推开一扇隐蔽的侧门,潮湿的夜风立刻顺着VIP停车场的小门灌了进来。

  门口站岗的保安明显愣了一下,手里的对讲机差点掉在地上。

  “罗、罗可曼先生?”保安结结巴巴道,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您怎么亲自”

  他的目光在迪奥身上停留了几秒,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什么时候牛郎能有这种待遇了?居然要主管亲自护送?这金发小子还是牛郎吗?

  没理会侍者的震惊,罗可曼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

  等保安识趣地退开后,他才颤抖着从内袋掏出那迭钞票和一张名片。

  “迪亚哥先生”

  罗可曼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个我不能要。这钱在我手里就是烫手山芋,我.我把握不住。”

  他用屁股都能想到奥格威看到这笔钱时的反应——

  那个睚眦必报的胖子绝对会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

  停下脚步,迪奥微微侧头。

  月光从侧面打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金边。

  他扫了眼那迭沾着汗水的钞票。

  “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接过名片,但却没接过美刀,青年的声音冷得像冰,“总之,不属于我的钱我不会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入夜色。

  片刻后.

  哈雷摩托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在夜风中如某种猛兽的嘶吼。

  罗可曼呆立在原地,手中的钞票被夜风吹得哗啦作响。

  他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羡慕。

  “真好啊“

  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钞票捏得皱皱巴巴。

  说真的,他也很想像这个男人一样。

  而不是整天像条狗似的在奥格威面前摇尾乞怜。

  夜风卷起一张钞票,在空中打着旋儿。

  罗可曼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他苦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回那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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