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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废人没有资格再待在这座大殿里消耗帝国的俸禄(三更求追读)

  京城再起风波,这一次波及的范围更广。

  而今日的皇极殿,依旧寂静。

  寂静本该是这里的常态,但在早朝时分,这种寂静就成了一种刑罚。

  百官位列丹陛之下,文东武西,如同一片片被精心修剪过的林木。

  他们穿着品阶分明的朝服,头戴乌纱,垂首肃立,从远处看,仪态庄严气度俨然,确有天朝上国之风。

  但若走近了,凑到他们不少人的身边,却或许能听到那朝服之下擂鼓般的心跳声。

  御史台的给事中李逢春,此刻就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一声声沉重地撞击着他的胸腔,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的后颈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黏住了衣领,带来一种冰凉而滑腻的触感,让他坐立难安却又不敢有丝毫异动。

  他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瞟。

  因为他知道那寂静的源头来自何处。

  来自那高高在上的御座。

  御座之上,大明朝新君朱由检已经静坐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他没有说话。

  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司礼监的太监宣读奏本,也没有询问任何部务。

  皇帝只是坐在那里。

  一手随意地搭在龙椅的扶手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温润的玉石,发出一种极有规律却又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另一只手则翻阅着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奏疏。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这座空旷到足以容纳千人的大殿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像是一把钝刀在每个人的神经上来回缓慢地切割着。

  李逢春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日黄昏时的场景。

  他的同僚,都察院的王御史,一个以刚直闻名的清流在府邸门口被十几名锦衣卫校尉请上了马车。

  没有罪名,没有枷锁。

  为首的锦衣卫千户,甚至还对着前来阻拦的王家人客气地拱了拱手,笑得一脸和善。

  “王大人莫怕,我家都督说了,就是想跟您对一对账。听闻您天启四年的时候手头紧,在山西万盛和的账上支了三千两银子周转。您看这都过去好几年了,利滚利的也不是个事儿。您要是实在不方便,去我们北镇抚司喝杯茶,慢慢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还。”

  那番话每一个字都透着体谅,每一个词都显得客气。

  但组合在一起却比直接抄家灭门还要恶毒,还要诛心。

  王御史的清名,在那一刻碎得比地上的瓷片还彻底。

  而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十几天里,几乎每天都在京城的某个角落上演。

  锦衣卫,这群曾经只属于魏忠贤的恶犬,如今被新皇解开了锁链,但他们扑咬的对象不再是所谓的东林党,而是……所有的人。

  他们的武器不再是那些捕风捉影的莫须有,而是一本本从晋商家中抄出来血淋淋的账册,以及无可辩驳的叫什么...哦,王纪等人从皇帝口中学来的新词儿——“证据链”!

  没人知道下一只伸向自家大门的手会在何时出现。

  没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否也写在那本黑色的索命簿上。

  即便没写,谁又能保证锦衣卫不会写上去?

  这种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利剑所带来的恐惧,远胜于任何一次明确的政治清洗。

  而今天御座上的那位新君用他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将这种恐惧催化到了顶点。

  你们所有人的把柄,朕都握在手里。

  你们的恐惧,朕看在眼里。

  但朕,不在乎!

  ……

  与文官集团这边压抑到几乎要凝固的空气不同,另一侧,以英国公张维贤为首的勋贵集团,气氛则显得有些……微妙。

  张维贤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微微垂着头,仿佛已经快要睡着了,但如果有人能看见他隐藏在袖中的手,便会发现他的手指正兴奋地微微颤抖着。

  痛快!

  实在是太痛快了!

  多少年了?

  他们这些开国功臣的后代,在朝堂上被这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官压得抬不起头来。

  他们空有爵位却无实权,眼睁睁地看着这群清流,一面高喊着与民休息一面将国家的财富通过各种手段中饱私囊。

  现在报应来了。

  这位新君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们武人勋贵的救星!

  他不像天启爷那般将权力下放给一个奴才,他将权力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而后用最有效的方式,试图一点点敲碎文官集团那层虚伪的道德金身。

  张维贤甚至能想象到,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部堂侍郎们此刻内心是何等的煎熬,他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抬眼偷偷地看了一眼御座上的那位皇帝。

  年轻的帝王依旧在看奏疏,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峻和威严。

  他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内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但没人知道他何时会喷发,又会喷向何方。

  这种未知,便是最顶级的威慑!

  ……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而残忍地流淌。

  终于,有人的心理防线先于身体崩溃了。

  “噗通。”

  一声闷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

  只见工部的一名员外郎面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仿佛溺水之人。

  压力,终于压垮了他。

  立刻有殿前的金甲卫士上前,准备将他拖出去。

  御座上的朱由检,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将手中的那页奏疏,轻轻翻了过去。

  “沙……”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那名官员的喘息和甲叶的碰撞声。

  整个大殿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这一下猛地一沉。

  御座上,王承恩微微躬身,用只有他和皇帝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陛下,是工部的刘员外郎,前日锦衣卫刚去他府上拜会过。”

  朱由检“嗯”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奏疏的字里行间,内心里却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繁忙。

  辽东筑城练兵需要多少钱粮,皮岛的毛文龙这把敌后尖刀到底能不能用。

  京郊的新军,是否应该即刻招来卢象升和曹文诏,而这两块璞玉究竟还需要怎样的打磨,才能成为他手中无坚不摧的利剑。

  陕西的大旱,以及那些正在酝酿中足以倾覆整个帝国的风暴,应该怎么去平息?

  他的脑海里是一副巨大而复杂的棋盘,每一步都关系到亿万人的生死,关系到这个庞大帝国的存亡。

  相比之下,眼前这些官员的恐惧,他们的煎熬,他们的那点贪腐烂事,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朱由检之所以沉默,并非是为了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他的沉默,在他看来是一种筛选。

  就像是前世他招聘的时候,最终筛选出来的合适人选若是还是难以抉择,那就先随机把一半人的简历丢到碎纸机里——抱歉,运气也是能力的一种,我们不招运气不好的人。

  而现在,他要用这种无声的压力将那些心理脆弱贪婪无度尸位素餐的杂质,从这个官僚体系中一点点地沉淀出来。

  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过去那套靠着清议、党争和潜规则来运转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至少不能再那么明目张胆了!

  从今往后,大明的朝堂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朱由检的声音,只有一套规则,那就是他朱由检的规则!

  你们要么适应,要么……滚。

  要么,像个真男人一样,对捅!

  要么是他朱由检溶于水,要么是你钱谦益去跳水!

  至于那个瘫倒在地的刘员外郎?

  他甚至懒得去问锦衣卫到底从他身上榨出了三千两,还是五万两。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一个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的人,没有资格再待在这座大殿里消耗帝国的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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