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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的愚蠢,无可救药

  “老师,请听我解释。”南田感到喉咙干涩发紧,艰难地辩解,“这次行动原意是要对沪市走私网络进行重大打击!”

  “陈阳他身为陆运课课长,帝国运输部要员,监守自盗,证据确凿!那个账本…”

  “账本?呵呵……”土肥原发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你说的那个由忠心耿耿的陆运课副课长交给你的账本?是吗?”

  “或许,你应该听听这个。”

  说着,土肥圆拿出一个小型留声机,里面似乎放了一卷磁带。

  南田洋子疑惑的拿起监听耳麦,土肥圆按下播放按键,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佐藤阁下,物资已经运到麦根路车站,一共是五十桶高标汽油,十部军用电台,高标磺胺以及一部分军火。”

  “很好,陈桑,这批物资是陆军总部以‘特种补给’名义签发的特别调拨令!”

  “真正的用途绝不可以被别人知晓”

  “请放心,佐藤阁下,我只是依据文件执行移交!而接收人…”

  “够了,陈桑,我不想知道这些,我的任务是提供物资,至于你们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

  “嗨,佐藤阁下,是我唐突了。”

  谈话声音只有这短短的十秒钟不到,但里面透露的信息却令南田洋子心神俱颤。

  滋滋滋,一阵电流声响起,南田的脑子一片空白,“老师,您是说那些物资”

  “呵呵.”土肥圆冷笑一声,声音猛地压低,:“你查抄的那批货——每一桶美孚汽油,每一个装着磺胺的木箱!”

  “它们的底部,都烙着帝国陆军后勤课特别调拨的钢印!那是天皇御旨亲批,绕过愚蠢的官僚程序,专门用以赎回铃木川太郎的‘赎金’!”

  “就因为你的鲁莽跟无知,让一场精心设计的营救计划变成了笑柄。”

  “你不但破坏了皇室的计划,顺带还把所有人都摆在了桌子上。”

  “皇室,陆军部,海军部,沪市各大情报机关,现在全都被迫要面对铃木被俘虏的事件。”

  “一场原本可以无声无息,波澜不惊的交易,现在却变成了帝国的笑话。”

  南田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所以,她截获的根本不是什么证据,而是皇室费尽心机从陆军部手中抢救人质的筹码!

  而她的行动,亲手破坏了这一切!她不仅让皇室的营救计划曝光于天下,更让军部的人蒙受到了耻辱。

  阻击战失败,撤退的时候跑错方向,一头扎进了敌人的追击小队,这简直是对帝国军队赤裸裸的嘲笑……

  “报纸上的这些言论你看了吗?”土肥圆冷笑道:“一个连方向都分不清的白痴大佐竟然可以带领一支大队。”

  “而那些真正有能力的精英,却只能扛着枪与敌人正面交锋。”

  “你知不知道这会引发多么恐怖的舆论。”

  “你让皇室颜面扫地,也让军部甄选机制和公信力受到致命打击。”

  “现在,”土肥原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却带着更深的死亡气息,“陆军的那些老顽固们拍着桌子,誓要拿你的人头来平息‘军旗蒙尘’的愤怒。”

  “宫内,厅里,更是冷笑连连,他们全都在质疑特高课是否专为绞杀天皇的御意而设立。”

  南田洋子垂首道:“对不起老师,我给你惹麻烦了。”

  土肥圆摇了摇头:“洋子,我实在不明白,现在的你似乎已经被权力蒙蔽了双眼,”

  “以你在情报线上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其中有问题。”

  “还是说,从头到尾,你一直都没有真正重视你的对手,”

  “既然你要把陈阳当作对手,你是不是应该完整调查他的所有喜好,做事方式。”

  “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单纯像是一个小学生。”

  “几次交手,你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而且还处处被他压制。”

  “最近的一次行动,他甚至没有出面就让你把所有人都不愿意揭开的遮羞布亲手撕了下来。”

  南田洋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老师,是我的问题。”

  “我以为陈阳只是一个陆运课的课长,并不擅长情报方面的工作。”

  “所以,我没有考虑后果,对不起”

  “你总算跟我说了实话。”土肥圆叹了口气:“我提醒过你很多次,让你不要去招惹陈阳。”

  “这个人远比你表面看到的要精明很多,也要复杂很多。”

  “你真以为一个华夏人只靠几个臭钱就能将整个华南,华东以及华中地区的后勤网络织成一张巨网?”

  “简直就是笑话。”

  “坦白说,就连特高课都不能确定他手里的网究竟有多大,你却想用最简单的理由来给他按上一个无可辩驳的罪名。”

  “即便是这次走私事件是真的,你又能做什么?”

  “只要没有直接证据,你根本奈何不了他。”

  “而他只是用了一个最简单的饵,就把你钓了上来,用的还是直钩,人家连算计都懒得算计,就是吃准了你一定会上当。”

  “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我也很难预测,想要保住你的命,你现在去做三件事情。”

  “立刻!马上!通知全沪市的报馆:”

  “第一,麦根路行动,是帝国特高课依法打击沪上黑市走私集团的例行行动!缴获物资全部为非法流通商品,任何人不得妄加臆测关联,绝不容许提及其与红党或铃木川太郎有任何关联!”

  “第二,特高课收到匿名投诉,声称陆运课课长陈阳严重贪污、倒卖帝国物资”

  “经特高课全力追查,证实投诉属于不实,特此澄清!”

  “第三,所有在麦根路被捕人员,须立即押回特高课本部,他们皆为涉嫌盗窃帝国资产的重犯,其中部分人于押解途中企图顽抗逃脱,已被就地‘格毙’!”

  “枪毙?”南田脸色微微红温:“老师,您这么做等于是给陈阳洗白。”

  “而且,我们要是动手杀了那些人,万一红党恼羞成怒,杀害铃木大佐.”

  土肥圆皱了皱眉头,毫不客气的说道:“洋子,我突然发现,你的愚蠢已经无可救药。”

  “整件事的关键就是铃木川太郎。”

  “所有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他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或者说死在红党手里,那么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最头疼的是,他要是活着出现在沪市,或者是华夏任何一个地方,这才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我们不能亲自动手杀他,否则,即便陆军部会赞成,内阁以及陛下也会不高兴。”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无论怎么选我们都要得罪人。”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铃木死在别人手里,我们才有理由脱身。”

  “否则,你就准备好给铃木垫棺材底吧!”

  “记住,你的时间不多咯!”

  土肥圆的那句“你的时间不多咯”如同淬毒的冰凌,深深刺入南田洋子的心脏。

  办公室里死寂的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南田洋子咽了口口水微微鞠躬道:“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砰!”

  厚重的办公室大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

  两名如同铁塔般的卫兵肃立两侧。门外,两道身影如同裹挟着风暴般踏入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间。

  当先一人肩扛少将金星,面容硬朗,眼神锐利如刀锋,正是华中派遣军参谋次官阿部光弘!

  紧随其后的是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着朴素的帝国高级文官制服,发髻一丝不苟,眼神却透着睿智的味道。

  此人正是南支会主任中村功!

  中村功手捧一个被紫绫包裹的狭长木盒,步履从容却自带无形的威压。

  土肥圆眼中闪过一丝极不易察觉的惊愕,旋即又被一种深沉难测的阴影覆盖。

  他的目光越过一旁的南田,死死锁定了中村功手中那个象征着皇室意志的木盒。

  “阿部参谋,中村主任,两位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土肥圆挤出一丝和煦的微笑

  “土肥圆将军开什么玩笑,现在是办公时间,你以为我们没事情会来你们这个特高课喝茶?”阿部光宏一开口就有种呛人的味道。

  “这还不是拜您最得意的学生,南田课长所赐。”

  土肥圆皱了皱眉头:“阿部参谋长似乎对我们特高课有些不满。”

  “我哪里敢有什么不满,土肥圆将军!”阿部光弘的声音洪亮,没有任何寒暄,直扑主题,“陆参本部最高紧急绝密敕令,天皇陛下御令,即刻中止所有关于铃木川太郎事件的一切不适当对外发布及内部清洗行动!”

  “中止?”土肥圆眼眸深处燃起一丝愤怒的火焰,“阿部参谋,你知道你在干预什么?”

  “特高课的行动造成了帝国无法弥补的损失!这污点必须立即、彻底地由制造者清除!”

  “污点?”阿部光弘上前一步,目光毫不退缩地逼视着土肥圆:“将军!真正的污点在于,无谓地将帝国最核心的权力架构暴露在世人审视之下!”

  “麦根路的行动以及报纸的喧嚣,已经是最大的失败!继续清洗和灭口,只会让伤口更深,让我们的敌人拍手称快!”

  他猛地指向中村功手中的木盒:“就目前的形势,任何清洗以及针对铃木的特别行动都已不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一个小时前,皇室与陆军参谋本部,基于天皇陛下御前会议的最终斡旋,已达成了对铃木川太郎卿命运的决议!”

  “铃木将由陆军宪兵特遣队押解返国。归国后,他将接受帝国最高军事法庭的公开审判!以‘作战期间严重渎职、导致所部蒙受重大损失’的罪名,判处三年监禁!立即执行!”

  这决定如同惊雷劈下!南田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一种混杂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铃木…回国坐牢?

  土肥圆微微一愣,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真正意义的变化“三年监禁?以渎职罪名?荒谬!”

  “中村主任,难道天皇陛下能容忍代表皇室秘密谈判的使者,背负如此‘恰当’的罪名沦为阶下囚?这绝非御意!”

  一直沉默如阴影的中村功缓缓抬起头,

  “土肥圆阁下,”

  “天皇陛下对铃木川太郎个人的遭遇深表痛心。陛下理解并支持陆军部维护自身荣誉与纪律的必要决心。”

  “陛下以仁恕之心裁断:三年薄惩,既是对铃木过失的惩诫,亦是他反思己过、未来继续为帝国效命的蛰伏期。”

  “这是本土参谋本部刚刚传来的电文,也是今日御前裁断文书副本。”

  “陛下御准了铃木以陆军现役身份,受陆参本部最高军法审判的流程。这是陛下平衡各方关切后的圣意!”

  “土肥圆阁下,你应该明白陛下如此做的用以,皇国宏图,在于大业,并不在于一人之得失荣辱。”

  这轻飘飘的皇室决断,让土肥原贤二瞳孔骤然收缩。

  几乎不用过多考虑,他就明白了陛下的用意!

  这就是互相妥协的结果,陆军想对铃木动手,以洗刷陆军失败的耻辱。

  皇室却要救走铃木。

  原本只是私底下的行为,但因为南田的缘故,把桌子底下的事情摆在了台面上。

  这就造成两难的局面,无论铃木是生是死,都只能满足一方的条件。

  既然无法达成共识,那便只有谈判,找到双方可以退让的平衡点。

  而现在,就是谈判之后的结果,皇室表面上的“让步”,是以铃木三年牢狱之灾,换取天皇对陆军部核心战略诉求的背书

  那就是,天皇允许陆军部执行北上计划..

  阿部光弘亮出了最后的王牌,声音斩钉截铁,再无转圜余地:“土肥圆将军,天皇陛下对本次事件引发的争议高度关注。”

  “陛下明示:与其在沦陷区陷入无休止的颜面之争,不如将军国之力,投向更具决定性的方向!”

  “陆军参谋本部全力推行的‘北上战略方案’已于今晨获得天皇陛下的最终裁可!”

  “御批已下!首批三个关东军主力师团及所属重装部队将即刻向满苏边境集结!目标——切断西伯利亚铁路动脉!”

  北上!

  土肥原圆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或许,这才是核心!陆军部用牺牲铃木个体命运为代价,换取皇族对庞大扩张计划的全力支持!

  皇室则暂时咽下耻辱,换取内部“团结一致”的表象!铃木成了帝国战车向北方碾进的…

  最佳理由.

  “原来如此……”土肥圆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深沉微微颔首:“天皇陛下圣明,洞察全局。陆军部的决心,令人钦佩。”

  “南田课长,你听到了吗?铃木川太郎已经被最高军事法庭裁断为‘渎职罪囚’。”

  “你手里那些人已经不具备价值.”

  南田微微鞠躬道:“我会处理。”

  阿部光宏抬手道:“且慢,南田课长,别人我不管,但那个牧云,你要交出来。”

  “事情是你们特高课搞出来的,那么,理所当然就要由你们来解决。”

  “我不想知道你们有什么决定,也不想过问你们会用什么办法。”

  “总而言之,三天后,我要看到铃木出现在汇山码头.”

  “告辞了。”

  说完这句话,阿部光宏向中村功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土肥圆眼中露出一丝愠色,半晌,看着南田道:“洋子,按照阿部君的意思去办吧。”

  “把物资交还给那个红党,三天内,将铃木带回来”

  “哈衣.”

  沪市,夜晚,月笼沙..

  月笼沙会馆深处的顶级包厢内。

  门扉紧闭,隔绝了外面丝竹管弦与莺歌燕语。

  空气里氤氲着顶级的顶级沉木香味,混合着日本清酒的清冽和苏格兰威士忌特有的泥煤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沪市璀璨的灯火,星星点点,繁华中又透露着一丝萧瑟的味道

  阿部光弘脱去了军装外套,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衣,领口随意松开一个扣子。

  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此刻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沉郁复杂。

  他手中没有酒,只有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

  “陈桑,你推测的非常正确,本土方面果然是将铃木处以监禁。”阿部光弘抿了一口茶水,轻声道:“你又怎么知道特高课想要动手灭口?”

  陈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紧接着又帮阿部光弘满上。

  “很简单,事情闹的太大了,”

  “土肥圆这个老狐狸可不是那种愿意背锅的人,这种事情一旦闹大,连陛下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土肥圆这种情报机构指挥官会去趟这趟浑水?”

  “他能做的就是将人证灭口,坐实了他们去麦根路火车站的目的就是去查走私。”

  “更何况,他杀了牧云就是想惹怒红党,最好是弄得红党打击报复,直接处决了铃木,借他们的手摆平了这件事。”

  阿部光弘微微颔首:“陈桑说的很对,唉,要是他那个学生要是能学到土肥圆三分本事,也不至于这么容易上钩。”

  “不过,我也真是佩服陈桑,居然能在那么多势力逼迫下想到这么一个法子脱身。”

  “现在好了,陛下有了明确的旨意,陆军部也得到了该有的好处。”

  “海军部跟情报机构虽然没有什么好处,但也没什么损失。”

  “事情到了现在,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就是苦了南田课长。”

  “那是她活该。”陈阳轻笑道:“一个女人想往上爬可没这么容易。”

  “我只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不要轻易相信他人。”

  “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

  阿部光弘附和着笑了笑,陈阳放下茶杯道:“阿部君突然约我来月笼沙,应该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消息吧。”

  “当然。”阿部光弘眼神突然锐利了几分,“帝国要在那万里冰原上撕裂毛熊的动脉,需要的不仅是武士的刀!是钱!是物资!是海量的、能够支撑数十万大军在那片绝域持续作战的后勤!”

  “沪市是帝国新命脉最重要的输血口!这里的物资,这里的渠道,这里流动的黄金和外币,都将成为刺向远东战场上最致命的毒药!”

  “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物资,还是绝对效率!”

  他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阳:“原有的‘清道夫’太慢了,也太脏了!他们的行动只会吸引苍蝇,污染珍贵的血浆!”

  “我们认为,陆运课需要的是一个像你这样头脑清晰、资源深厚,并且在混乱中懂得如何保持‘绝对清洁’的合作者。”

  陈阳微微蹙眉:“可是,南方陆运课的势力只能伸展到华北四省,从北平一直进入到西伯利亚大铁路,这些都是由满铁在管理。”

  阿部光弘微微点头“我知道,满铁那边已经决定新调过来一位运输官,协助陆运课联合南北运输事宜。”

  陈阳抿了一杯茶水道:“阿部君说的是满铁现任的铁道部负责人安田信夫阁下?”

  “大岛部长已经跟我们确认过,由他作为主导,我们配合他的运输计划,”

  阿部光弘沉声道:”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

  “陈桑,坦白说,我们并不信任安田信夫的能力。”

  “战争指挥科分析过满铁近十八个月的运输数据,发现他们的货运吞吐量以及他们的运输能力只有陈桑您所管辖的陆运课的三分之一。”

  “南北两地运输的效率差异如此之大,我们很怀疑,如果北方战事开动,安田信夫能不能快速满足后勤补给.”

  “嗯?阿部君,您希望我做什么?”陈阳皱了皱眉头

  阿部光弘沉默片刻,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佐藤阁下一直在跟总部协调,希望你能挑起重任,”

  “由你来运作,安田作为副手辅助,希望能够提高北方的运输能力..”

  “不是,阿部君,你开玩笑吧?”陈阳苦笑道:“你让一个陆运课长去指挥副部长?”

  “就算我愿意承担这个重任,你觉得满铁的大村总裁会同意把权力下放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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