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星轨同频
九月的风裹着桂花香吹进大学校门时,小满攥着天文系的报到单,指尖还沾着阿星刚给她买的甜筒奶油。阿星一手拎着她的行李箱,一手攥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报到单,指腹反复蹭过“天文系”三个字——不是巧合,是他们高三每一个熬夜刷题的夜晚,一起在志愿表上填下的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
“听说系里的天文台比陈爷爷那座还大,有全自动望远镜,”阿星把她的行李箱往树荫下挪了挪,低头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油,声音里藏不住雀跃,“今晚就能去预约观测位,咱们再看看猎户座,这次肯定不会标错赤纬了。”小满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串高三时他用樱花枝编的手绳,居然还戴着,只是颜色深了些,像藏了一整个春天的时光。
报到手续办得很顺,系主任见他们俩都拿着天文竞赛的获奖证书,笑着说“又来一对‘星轨搭档’”,小满的耳尖瞬间红了,阿星却故意往她身边靠了靠,把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栏杆上,轻声接话:“主任,我们可不是普通搭档,从高三就约好要一起测遍所有星座的。”
傍晚的天文台已经亮了灯,阿星熟门熟路地拉着小满往顶楼走——他提前跟学长打听好了,今晚天气晴好,能看清银河的悬臂。望远镜早已调试好,阿星先让小满凑上去看,她刚把眼睛贴在镜筒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格外清晰:“小满,从高三冬天给你送银耳羹,到春天摘樱花装瓶,再到夏天在考场外等你,我从来不是‘顺便’对你好。”
小满猛地回头,撞进他亮得像星空的眼睛里。阿星往前走了一步,双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指尖带着点颤,却异常坚定:“以前怕打扰你备考,只敢偷偷握你的手,只敢说‘一起考天文系’,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考上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以后每天都能一起上课、一起观测、一起在实验室待一整天。”
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的肩膀,像高三时帮她别头发那样温柔,却多了份不容错辨的认真:“小满,我喜欢你,不是‘想一起看星空’的喜欢,是想每天醒来看见你,想跟你一起写观测报告,想把每一次发现的新星轨都刻上我们两个名字的喜欢。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小满的心跳得像望远镜里跳动的星点,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攥住他的手腕——那串樱花手绳硌在掌心,带着熟悉的温度。她踮起脚,主动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虽然轻,却字字清晰:“阿星,从你高三在看台上把我按在你肩上,说‘差一分都不行’的时候,我就等着这句话了。”
阿星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没等小满说完,就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比高考结束那天的拥抱更紧,带着终于说出口的踏实。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发间的桂花香,混着自己衬衫上的洗衣粉味,像高三那个樱花纷飞的傍晚,又比那时更暖。
“那今晚的观测,”阿星松开她一点,低头看她泛红的眼尾,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就是我们第一次‘情侣观测’了?”小满笑着点头,伸手牵住他的手,指缝紧紧扣住——比高三在樱花树下牵手时更用力,也更笃定。
他们一起凑到望远镜前,镜头里的猎户座清晰得能看见星云的纹路,阿星的下巴轻轻靠在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晚风:“你看,不管是高二偷偷帮你整理天文笔记,还是高三敢在所有人面前牵你的手,我做的所有事,都只有一个目的——想让我的星轨,永远跟你的缠在一起。”
小满侧过头,正好撞进他眼里的星空——比望远镜里的银河更亮,更烫。她主动凑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像碰一颗易碎的星:“那以后,不管是去南极看极光观测,还是在实验室熬通宵算星轨,我的身边,都只能是你。”
阿星的呼吸顿了顿,随即把她搂得更紧,让她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口——能听见他跳得飞快的心跳,像高三刷到难题时的紧张,却又多了份稳稳的幸福。“不止这些,”他的声音裹在晚风中,落在她的耳边,“以后毕业答辩要一起,第一次独立观测要一起,甚至老了走不动路,坐在阳台看星星,也要一起。”
望远镜还在运转,镜头里的星轨缓缓划过,像在记录这一刻的心动。他们交握的手一直没松开,指缝里漏进的星光,比高三任何一个夜晚都要亮——因为这一次,他们不仅有共同的星空,还有了明确的未来,和那句藏了两年,终于大胆说出口的“我喜欢你”。
后来系里的同学总说,天文系那对从高三一起考来的情侣,总爱一起泡在天文台,不管是晴天观测,还是雨天整理数据,永远手牵着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从高二的偷偷靠近,到高三的坚定牵手,再到大学的大胆表白,他们的星轨,早就从遇见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