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奢侈,实在是太奢侈了!
古长远正被三位师尊的“香风关怀”吹得飘飘然、险些原地起飞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大殿门口传来:
“几位师叔,掌教师尊有请。”
苏妙言不知何时已立在阶前,身姿婀娜,神情平静。
八仙彼此对视一眼,脸上懒散神色一收,竟难得显出一丝郑重,齐刷刷转身进了太武大殿。
一时间,殿外只剩下古长远与苏妙言二人。
气氛……有点微妙。
古长远挠了挠后脑勺,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开溜,苏妙言却忽然开口:
“古师弟,我想去道德峰转转。”
古长远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道德峰?
那地方除了杂草就是麻将声,苏妙言这种清冷仙子不是向来避之不及的吗?
“师姐,你怎么突然想去那儿?”他忍不住问道,“我们那山头,除了野风吹得响,就只剩几间破屋了。”
苏妙言闻言,唇角轻轻一扬,笑了起来。
那一笑,如冰雪初融,春花乍绽,直把古长远看得一愣一愣的,魂儿都飘了半截。
“师姐只是好奇,”她声音轻柔,“这道德峰到底有什么魔力,能造就八位师叔那般强者……和你这般天才。”
古长远一听“天才”二字,立马进入谦虚模式:“师姐说笑了,八位师尊也就算了,师弟我何德何能……”
他话没说完,就见苏妙言似要反驳,赶紧抢过话头,一脸深沉地开始忽悠:
“师姐啊,你有所不知,我们道德峰讲究的是一个‘道法自然’——说白了就是躺平。你看那树,它卷了吗?没有。你看那风,它努力了吗?也没有。可它们不都活得好好的?修行如逆水行舟,但若你直接躺平……那就是顺流而下,轻松自在啊!”
苏妙言听得眼角微跳,强忍着没打断他这通“反内卷宣言”。
两人一路御剑……
哦不,是徒步走回道德峰。
一入峰内,满目荒凉。
苏妙言轻叹:“道德峰身为太武七峰之一,本是仙家宝地,如今这般……也是可惜了。”
古长远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口就来:“道德峰人少清净,八位师尊每日刻苦修行,实在没时间打理……”
苏妙言默默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刻苦?
修行?
打麻将算修行吗?
躺平算刻苦吗?
她懒得揭穿,转而道:“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吧。”
古长远瞬间一僵,眼神飘忽:“这……师姐,我那狗窝实在不堪入目……”
苏妙言轻笑:“你那狗窝,师姐我又不是没去过。”
话虽如此,可当她真随着古长远踏入房门的那一刻——
她整个人,傻眼了。
这、这是古长远的房间?
只见屋内灵气氤氲,宝光流转,简直像个小型藏宝阁!
那张床上铺的竟是“九转凝神缎”,枕的是“安魂玉蚕枕”,床架更是以“千年温灵木”打造,整张床俨然是一件高阶法器,睡上去怕是连做梦都能修炼!
再看桌上,茶壶是“八宝琉璃壶”,倒出来的水自带清心效果;喝水用的杯子是“凝露夜光杯”,连擦脸的毛巾都是“云霞织锦”……
奢侈!
太奢侈了!
苏妙言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古师弟……你这是把藏宝阁搬回家了吗?”
古长远也傻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难道是八位师尊良心发现了?”古长远心中一动,自己的房间突然大变样,很有可能就是八位师尊的手笔。
这简直是壕无人性啊!
就这,他们还好意思跟我哭穷?
太武峰。
大殿之内。
沈妙玄冷声道:“厉飞雨潜入七脉会武,袭杀我门弟子,此事绝不能就此作罢。本座欲亲赴御兽宗,讨个公道。”
说着,她看向道德八仙。
她本以为八仙会如往常般推三阻四,找尽借口不去惹事。
谁知——
“去!必须去!”白梦妍一拍桌子,杀气腾腾。
“我徒儿也敢动?御兽宗是活腻了!”花想容冷笑。
“拆了他们的护宗大阵!”苏沫儿摩拳擦掌。
就连一向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的药不死,也缓缓睁开了半眯的眼,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就……踏平御兽宗吧。”
八仙竟全员战意沸腾,那架势,不像去讨说法,倒像是去拆家的。
沈妙玄看着这一群突然“支棱”起来的师弟师妹,一时也有些恍惚。
这道德峰……
果然没一个正常人。
这时,莽金刚偷偷用手指戳了戳身旁的苟不理,暗中传音道:
“大师兄,咱们这次去御兽宗搞事情,要不要把长远也带上?让他见识见识世面,看看咱们道德峰是怎么‘以德服人’的!”
苟不理闻言,神情微动,同样传音回道:
“嗯……此言有理。徒弟被人欺负了,师父们去砸场子,当事人不在场,确实少了几分气势,也缺了点仪式感。带他去!正好让他历练历练,知道知道咱们这些老家伙……可不是只会躺平的!”
主意已定,苟不理上前一步,对着沈妙玄拱了拱手,语气难得正经:
“掌教师姐,我等前往御兽宗,欲带小徒长远一同前去。一来,让他亲眼见证宗门为其主持公道,以安其心;二来,年轻人也该多经历风雨,见见大场面。还请掌教师姐允准。”
沈妙玄目光扫过下面这八个突然变得积极无比的家伙,心中虽觉有些突兀,但想到他们护犊心切,带当事人前去也属合理,便微微颔首:
“可。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于是,八仙达成共识,气势汹汹地返回道德峰。
准备带上他们的“宝贝徒弟”一起去干票大的。
结果刚回到峰内。
就看到古长远正撅着屁股,在一片看似寻常的荒地上挥汗如雨,嘴里还念叨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苏妙言则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
苟不理看着这极不和谐的一幕。
心里直犯嘀咕: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长远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难道是在姑娘面前表现?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旁边的温良恭已经抚须点头,一脸老怀欣慰:“长远,你方才所念诗句,虽质朴无华,却道尽农桑艰辛,蕴含悯农之心,甚好,甚好!”
莽金刚挠了挠他那锃亮的光头,瓮声瓮气地接话,成功带歪楼:“长远这诗啊,写得真好!这‘锄禾’兄台身体也是真好啊,‘日当午’还不算,还能‘一挑三’?真是我辈楷模!”
温良恭先是一愣,随即品味出这莽夫话里的龌龊意思,顿时气得山羊胡直翘,恶狠狠地瞪向莽金刚:“莽夫!粗鄙!不堪入耳!”
“几位师尊回来了啊!”古长远抬起头,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冲几人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弟子刚才偶然见到这里宝气冲天,心想着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宝贝出世......”
此言一出。
苟不理的脸色大变:糟了!这小畜生指的地方,不正是老子偷偷藏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