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0章 丹药战争，大获全胜
东荒边境，百草镇。
镇上最后一家还挂着“青云圣地特供”牌匾的丹药铺——回春堂，今天也把那块传了三百年的老牌匾，摘了下来。
掌柜孙老头，头发都白透了，他亲手把那块刻着刀痕和岁月的老木板取下，用袖子一遍遍地擦拭，浑浊的老眼里，满是说不清的滋味。
他的曾祖父，就是靠着青云圣地的一纸契约，在这蛮荒小镇扎下了根。三百年来，孙家就靠着这块牌匾吃饭，它就是孙家的天。
可现在，天塌了。
“爹。”
孙老头的儿子从里屋走出来，看着空荡荡的货架，声音发苦，“最后那几家常年合作的佣兵团，今天也派人来退货了。他们说，现在出去历练，宁愿多花点钱去万宝楼的分铺买一瓶【青木丹】保命，也不敢再用咱们的‘回元散’了。”
孙老头的手顿了一下，没说话。
他懂。
万宝楼的【青木丹】，吃下去，半死的伤三天就能好利索。青云的“回元散”呢？运气好能吊着一口气，运气不好，跟吃土没啥区别。
以前没得选，大家捏着鼻子认了。现在有了更好的，谁还当傻子？
“咱们库房里囤的那些‘培元丹’、‘凝气丹’，已经三个月没卖出去一瓶了。”儿子越说，声音越低，“再这么下去，别说进货，下个月给伙计发工钱的灵石都凑不齐了……”
“退了吧。”
孙老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卡了块石头。
“啥？”儿子没听清。
“我说，把剩下的货，都退回青云圣地去。”孙老头把擦干净的牌匾小心翼翼地收进里屋，再走出来时，腰背好像更驼了，“告诉他们，我孙家……不伺候了。”
“还有，去万宝楼的商队问问，看他们还招不招人。就说我孙家在这镇上做了三百年买卖，路子熟。”
儿子愣住了，看着父亲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知道，父亲心里比谁都难受。这不仅仅是生意黄了，这是一个家族三百年的信念和依靠，在今天，彻底断了。
这样的事，在这一个月里，发生在东荒的每一个角落。
当最后一个还抱着幻想的合作商，也递上解约书时，青云圣地在丹药这个领域，算是被彻底清扫干净了。
连根拔起，一点渣都没剩。
……
青云圣地，丹霞峰。
这里已经不能叫“峰”了，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着一个曾经辉煌的传承。
灵田里的灵药，因为没人打理，枯黄了一大片，风一吹，卷起漫天的败叶，满眼都是荒凉。一百零八座地火丹炉，早就没了往日冲天的火光，炉壁冰冷，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峰主李玄丹，自从上次仿丹失败吐血晕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洞府里，再也没出来过。有人说他修为倒退，道心已碎，成了个废人；也有人说他受不了刺激，已经疯了。
主心骨没了，丹霞峰也就散了。
那些还有几分本事的长老，早就被其他山峰挖走了。剩下的普通弟子，眼看在这里没了前途，也一个个收拾了行囊，要么转投他峰，要么干脆叛逃下山，另谋生路。
偌大一座丹霞峰，如今只剩下不到百人，还都是些天赋平平，去哪儿都没人要的老弱病残。
两个年轻弟子，正蹲在枯黄的药田边，拔着碗里最后几粒辟谷丹。
“师兄，你听说了吗？孙长老……孙长老他们那一批人，好像也走了。”一个瘦小的弟子小声说，眼神里全是惶恐。
“走了好。”另一个弟子苦笑一声，把一颗丹药塞进嘴里，嚼得跟石头似的，“留在这儿等死吗？圣主现在把我们丹霞峰当成了宗门的耻辱，资源全断了，功勋堂的弟子看见我们都绕着走。再过两个月，怕是连这辟谷丹都没得吃了。”
“可……可我们能去哪儿啊？”瘦小弟子快哭了，“我们只会炼丹，现在‘尘帝’的丹药横行天下，谁还要我们这些废物？”
“去‘丹师盟’试试吧。”
“丹师盟？”
“嗯，就是孙长老他们去的地方。听说是‘尘帝’暗中支持的，专门收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炼丹师，不问出身，只看手艺。去了虽然清苦，但至少……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两个弟子沉默了。
风吹过枯萎的药田，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座山峰，奏响最后的哀乐。
青云圣地内部的势力格局，也因为丹霞峰的彻底没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个曾经富得流油、地位超然的山峰，就这么在短短几个月内，成了一个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垃圾堆。
……
与青云圣地的死气沉沉截然相反，东荒之巅的云顶天宫，此刻正张灯结彩，仙乐飘飘，热闹非凡。
苏媚为了庆祝这场丹药战争的彻底胜利，在这里举办了一场史无前前例的“丹道大会”。
东荒所有有头有脸的势力都派了代表前来，三十七家“紫金贵客”的家主宗主更是一个不落，全都到齐了。就连新成立的【东荒丹师盟】，也由孙青禾长老带队，第一次在全天下人面前公开亮相。
宴会之上，琼浆玉液，仙果佳肴，流水般地送上。修士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们庆贺的，不仅仅是一场商业上的胜利。
他们庆贺的，是一个旧时代的终结，和一个由他们亲手开启的新时代的到来！
苏媚坐在盟主之位上，一袭紫金凤袍，雍容华贵。她举起手中的琉璃杯，清越的声音传遍全场：
“诸位！”
“今日，我们不谈恩怨，只谈风月，共庆这丹道盛世！”
“这一杯，我敬那个开创了新时代的传奇——”
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声音里带着由衷的敬佩。
“敬，尘帝！”
“敬尘帝！”
全场数千名修士同时起身，高举酒杯，齐声呐喊。那声音汇成一股洪流，冲散了云顶天宫的云雾，仿佛要传遍整个东荒！
【丹帝“尘”】虽然没有露面，但他的名字，他的威望，却在这场宴会之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从此，东荒丹道，再无圣地。
只有一人，如日中天。
……
无人知晓的系统空间内。
柳伯懿“看”着云顶天宫那热闹的景象，星光组成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对他而言，外界的欢呼与崇拜，不过是些悦耳的噪音。
他真正在意的，是面前紫金色光幕上，那疯狂跳动的数据。
【叮——！】
【检测到“青云圣地”丹药产业被彻底清除，丹药战争阶段性任务完成……】
【正在进行最终结算……】
【宿主获得最终审判积分：786,000,000！】
【宿主获得最终功德之力：1,250,000！】
【天道宝库权限提升，解锁新一批次兑换列表……】
【系统核心功能“演武沙盘”已激活……】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代表着这场持续数月的经济绞杀战，取得了何等辉煌的战果。
海量的积分，足以让他兑换出能够威胁到元婴修士的底牌。
庞大的功德之力，让他的神魂强度再次暴涨，对那块被林淼淼夺走的【星空渊骨】的感应，也变得更加清晰。
柳伯懿缓缓“抬起手”，仿佛要触摸那串天文数字般的积分。
这些，就是他复仇的资本。
是他为青云圣地，为沧浪林家，准备的……葬礼费用。
丹药战争，结束了。
但他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柳伯懿的“目光”穿过系统空间，落在了东荒地图上，那片代表着青云圣地的区域。
“玄阴，你的丹药产业，我已经帮你‘清零’了。”
“接下来……”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到了法宝、矿产、阵法等几个依旧亮着的区域。
“该轮到你剩下的这些……‘家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