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试炼大会
【五弟子莫问书恶念值：93%→90%！】
【功德点+3！】
“这小子的功德值何时又涨了这么多？”
席清月心中微动，看来这“教化”之道道阻且长啊。
这些弟子心性本就不佳，这些日子好不容易降低到了七八十，结果随时一件恶事便可将恶念提升。
当然身在魔门此时也无可奈何，几乎遍地都是心性有问题的魔修，想要在这样的修行环境中独树一帜做个好人，完全不可能。
须得将全宗门的风气给改改，如此才能以小，慢慢积累变成大的，最后将整个宗门的人性给改变了，如此可比揪着一个个弟子降低随时可能变回来的恶念值要有效多了。
如此想着，她扭头对南子墨道：“子墨，你负责分析从莫问书处得来的物品，尤其是褚子恒可能保留的卢芝芝毛发、血迹，或使用的器物。我需要你尝试调制一种能远距离追踪她独特灵力波动或气息的药引，即便天岳宗有法阵遮蔽，也要寻出蛛丝马迹。”
“是！师尊！”
南子墨沉声应道，眼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这挑战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花无影”
席清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弟子花无影。
“你的‘老主顾’遍布宗门内外。动用你所有‘关系’，收集关于天岳宗近期动向、出入人员异常、尤其是与卢芝芝形象或褚子恒事件相关的风声流言。真伪需甄别，重要的是找出可能指向卢芝芝行踪或天岳后续动作的线索。必要时，可用些……‘特殊’手段套取情报。”
花无影脸上又挂起那丝慵懒又有些意外的笑。
“师尊放心，论起让人‘吐露心声’，弟子自有心得。定把那天岳宗的门道，摸得比他们自家长老还清楚几分。”
【四弟子花无影恶念值：89%→88%！】
【功德点+1！】
席清月最后看向田敬仁。
田敬仁便是她想要改变宗门风气的试炼口之一，若是用在他身上可行，那么每个弟子都可以此为参照进行变相的整改。
“敬仁，你这柄剑，躁动太久了。”
田敬仁闻言一愣，抱着剑的手臂紧了紧，眼底好似有抹光芒降低了几分。
“宗门试炼大会延期，不代表弟子们能懈怠。我要你挑选宗门内杀性过重、漠视同门性命、急需磨砺剑心之辈，把他们带到戮魔崖。
那里凶兽蛰伏，魔气侵扰。
告诉他们，练剑非是内耗同门。去那里，斩凶兽、清魔气、守宗门边缘要道。
想练剑、想提升、想活命，就去那里把本事亮出来。
你为领队，既要确保不死人，也要让他们见见真正的血与骨。
用你的剑告诉他们，剑之正道，在于守护。
若再有无故伤及同门者，我拿你是问！此事，亦是磨砺你自身杀意，收敛戾气！”
田敬仁赤红眼珠瞪大，随即眼中竟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意与一丝迷茫不解的复杂认同感。
这比让他直接去砍人难多了，却让他内心觉得意外更合“剑魔”的胃口？
“弟子…领命！定让他们……守规矩！”
【三弟子田敬仁恶念值：92%→89%！】【功德点+3！】
众人领命而去，唯有黎轩在殿外处理完褚子恒，沉默地走回，单膝跪在王座前不远处，兜帽低垂，看不住神色变化，但应当是郁郁寡欢中带着一丝杀意。
席清月并未立刻叫他，转身走上王座，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明心镜无声无息地在识海悬浮，镜中切换，青牛镇破屋的画面浮现。
阿奶呼吸平稳了许多，正在安睡，脸上罕见地透出一丝血色。
看到这一幕，席清月紧绷的神经才稍缓。
“黎轩。”
黎轩身体微微一震，并未抬头：“弟子在。”
“心中郁结难平？”
黎轩沉默片刻，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弟子恨自己无能未能……亲手剐了他们。”
“为师理解。”
席清月走下王座，停在他面前三步之遥，极为认同地看向他的眼睛，用安慰的语气说道：“仇恨未消，心魔不灭。我能压制一时，却无法替你根除。你如今，可有答案？”
黎轩霍然抬头，兜帽阴影下，那双死寂的眼眸深处，翻涌着迷茫。
“弟子……不知。”
他知道该守护阿奶，守护这份师尊为他强续的羁绊，可滔天的杀意与对毁灭的渴望并未消失，反而在理智回归后，更清晰地感受到其撕扯灵魂的杀念意识。
“无妨。”
席清月无所谓说道，接着取出一物，正是在他心魔暴动时立下大功的九幽镇魂铃。
小巧的银铃在她掌心悬浮，散发着柔和却稳固心神的光晕。
“此宝予你。”
黎轩愕然，看着这至宝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
他最早拜入席清月门下，从未得到过师尊任何尝试，更不可能像今日这般将如此贵重的法宝交给他使用。
他整个人一个大震惊，带着些获得法宝使用资格的小小激动。
“师尊这！若是弟子拿走了，师尊用什么？”
“为师手中其实还有不少宝物的。只是不知道你有无福消受！”席清月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黎玄有些迟疑的脸说道。
“它名‘九幽镇魂铃’，能助你压制心魔，稳固元神。”
席清月将铃铛虚托至他面前，“此非限制，而是你手中的另一柄‘剑’。何时该动杀伐之剑，何时该悬镇魂之铃，界限在你心中。为师要你时刻带着它，不仅仅是压制，更要你体会这份‘镇定’之力，寻找那份暴戾之外属于‘黎轩’的心意。明白吗？”
黎轩伸出微颤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虚幻却蕴含着奇异力量的银铃收入怀中深处。
一股温和清亮的力量瞬间涌入灵台，那几乎压垮理智的戾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却坚定地束缚住了。
“此宝当真是妙不可言！”
【大弟子黎轩恶念值：83%→80%！】
【功德点+3！】
【当前功德点：98/100】
“弟子……”
黎轩喉头滚动，嘶哑的吐字艰难却清晰。
“……多谢师尊。弟子定…好好体悟。”
他深深低下头。
席清月颔首。
“三日后便是试炼大会原定之日，虽延期，但宗门整顿在即。明日，你随我去一趟青牛镇。有些话，需当面对阿奶讲清。让她安心，也需……让她知道你的‘处境’。”
黎轩身体猛地一僵，眼中血光微闪。
他从未想过师尊会知晓他尚有一至亲留存于世间便会突然家访，实在是有够惊喜刺激。
“师尊！弟子……”
他害怕，害怕师尊会将自己所为告知阿奶，怕阿奶知晓他手上沾满血污，怕她知晓自己养大的孩子已化身为魔，更怕将她卷入仙魔纷争的危险漩涡。
“一味瞒着，才是最大的隐患。阿奶经历了这次风波，你以为她心中毫无猜测？放心，为师会斟酌分寸。”
黎轩怔怔地看着师尊冰冷却异常坚定的眼眸，心中的抗拒如冰雪消融。
他亦从未想过，师尊会为他和一个凡俗老妪，思虑至此。
“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