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这就是她的妈妈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略带慈爱的声音。
“叶叶，你去哪里了？马上要开宴了。”
“奶奶，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令她厌恶的声音。
“妈，快来吃饭了，都等着你呢！”
“我在给叶叶打电话，她……”
“妈，别管她，她最好死在外面，如果敢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语气中带着极度的厌恶和憎恨。
这就是她的妈妈……
电话直接被那边掐断，也掐断了她心里的牵绊。
“呵呵，想让我死在外面是吧！”
又拉开一罐啤酒一饮而尽。
一罐又一罐，两提啤酒喝完了，她那还滴着血的心还是没有被酒精麻痹。
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来到刚才看到的专用酒柜面前。
将里面写着‘酒’字的瓶子都抱了出来，回到茶几上，打开，倒进嘴里。
好不容易，心疼的感觉开始变淡，她才将饮酒的速度放慢。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响了！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喝醉了？
怎么看到路明翰回来了？
……
路明翰刚跨进玄关，寒气还没有从他身上散去，视线就被地毯上的身影定住。
江叶叶蜷缩在茶几前的羊毛地毯上，身着套着他那件灰色的T恤。
衣摆堪堪盖过膝盖，袖口松松垮垮堆在小臂上，露出的半截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她没束发，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后背上，几缕湿发还黏在泪痕斑驳的脸颊。
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一眨眼就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
右手握着的高脚杯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溅出几滴在T恤下摆，晕开小小的渍痕，她却浑然不觉。
只是垂着眼将酒杯往唇边送，喉结滚动的弧度透着一股脆弱的茫然。
路明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热的手猛地攥住，钝痛顺着血管蔓延到指尖。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这副易碎的模样。
可下一秒，江叶叶抬手抹泪时，T恤领口不经意滑落，露出一小片光洁的肩头，锁骨在暖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混着淡淡的酒气和她常用的栀子花香，那股气息像藤蔓般缠上他的呼吸，让他喉咙骤然发紧，耳尖不受控地泛起热意。
他盯着她被T恤衬得愈发纤细的脖颈，指尖不禁悬着，还微微蜷起，连呼吸都放得更缓。
“路明翰？你……你怎么回来了？”
江叶叶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抬起手背用力揉了揉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扑闪着，把残留的泪珠抖落在T恤上。
她放下手里的酒杯，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去。
“你今天不在家里团年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笑得眉眼弯弯，跑到他身边就已经张开胳膊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脸颊贴上他带着寒气的外套，鼻尖萦绕着雪的清洌和他身上惯有的木柏味，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竟让她觉得如此的安心。
路明翰愣了一下，怀里突然撞进的柔软让他浑身一僵，指尖还保持着悬在半空的姿势。
江叶叶的头发蹭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未散的酒气，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他的心尖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单薄的肩膀在微微颤抖，隔着外套也能触到她温热的体温，还有她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用力地仿佛要把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
“吃完团年饭，就回来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哑，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慢半拍地关好门，将手里的纸袋放在玄关柜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抬手，回抱住了她。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背上，能摸到T恤下纤细的脊椎，还有她因为激动而急促起伏的呼吸。
指尖顺着她柔软的长发轻轻滑过，那触感跟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又顺滑。
江叶叶把脸埋得更深，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每一声都像敲在她的心尖上，驱散了整个除夕夜积攒的孤独和委屈。
客厅里的落地钟刚敲过十一点，窗外隐约传来零星的鞭炮声，电视里还放着春晚的歌舞节目，热闹的声响却仿佛都被隔绝在这拥抱之外，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和清晰的心跳。
“我还以为……今年要一个人过年了！”
她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带着一丝哽咽。
路明翰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的发顶蹭着他的下巴，露出的脖颈在暖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那件宽大的灰色T恤，却因为这个拥抱，勾勒出隐约的曲线。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鼻尖抵着她的发顶，能闻到发丝间淡淡的香气。
“那以后，我都陪你过年，好不好？”
江叶叶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地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
她的嘴唇微微抿着，带着刚喝过酒的水润光泽，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呼吸交缠在一起，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木柏味，混合着他特有的体香，那是独属于路明翰的味道。
路明翰的视线落在她泛红的唇上，喉结又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怀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柔软的身体贴着他，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彼此的起伏。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想必是这段时间，她学习得太过辛苦。
心疼又涌了上来，却被更汹涌的心动盖过。
指尖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着，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低声问，视线从她的唇上移开，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江叶叶眨了眨眼，才想起自己刚才还在喝酒，脸颊更红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今天不是过节嘛，想着喝点酒，庆祝一下，没想到，一喝高兴就喝多了！”
路明翰看着那水光潋滟的双目，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