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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大明兽医,开局给朱标续命 >45 松江府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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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松江府来信?

  旭日初升。

  京城,信国公府。

  已经三天过去了,汤瑾已经彻底清醒了,偶尔能由侍女搀扶下地走动。

  昨天许克生来复诊,撤去了引流管。

  汤瑾靠在软枕上,和侍女说着话。

  “那个许克生如此年轻,只比小爷大一岁?”

  “是哒,公子!”侍女娇媚地回道。

  “管家说他医术通神,御医和他比都是狗屁?”

  “呃,管家说,他有些法子比御医高明。”

  “他的医术是自学的?小爷不信!”

  “公子,这是许郎中自己说的。”

  “府里调查了吗?”

  “这,奴婢……”

  “别糊弄爷,说没查过。”汤瑾盯着侍女逼问。

  一个陌生郎中给自己治病,府上肯定要调查他的背景的。

  “公子,您吃糕点?”

  “说!”汤瑾的脸冷了下来。

  “公子,”侍女吓得低下了头,“他是卫所的兽医。”

  “兽医?!”汤瑾愣了。

  给小爷看病的,是个兽医?

  小爷和牛马一个郎中?

  想到其他纨绔子弟的嘲讽,汤瑾天塌了!

  以后还能出门吗?

  真该死啊!

  汤瑾闭着眼嚎叫,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如果不是腿断了,他一定原地蹦哒几尺高。

  管事嬷嬷听到动静冲了进来,了解原委后安慰道:

  “公子,许郎中也是人医,军汉都找他看病的。”

  汤瑾欲哭无泪,

  “小爷能和那些臭军汉一样吗?”

  他已经忘记了,他爹也是行伍出身。

  嬷嬷又安慰道:

  “公子不要担心消息外泄,府上自一开始就封锁了消息的。周御医那也送了诊金,叮嘱他不许乱说的。”

  打猎被猪拱了,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罗管家听到消息就严令侍卫奴仆守口如瓶。

  汤瑾连连点头,

  “封锁!封锁!小爷的一世英名,不能就这么毁了!”

  管事嬷嬷、侍女都围过来安慰。

  汤瑾发了一顿脾气,很快就累了,肚皮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靠在软枕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别让他来复诊了,小爷不用兽医。”

  管事嬷嬷犹豫了一下,派人去通知罗管家,这事她做不了主。

  很快罗管家来了,好商量歹商量,汤瑾死不松口。

  嬷嬷对管家低声道:

  “昨天许郎中说了,未来几个月就是养着。周御医也行吧?”

  罗管家无奈只好屈服,

  “那就改请周御医吧。”

  发泄了一番,汤瑾又问道:

  “给兽医赏了吗?”

  “给了厚赏,公子。”

  “好!万一事情传出去了,也不能让人骂小爷刻薄寡恩。”

  “公子光明磊落、急公好义、一诺千金,中都谁不夸赞。”罗管事急忙拍了一记马屁。

  ~

  方主事带着老仆,到了府门外。

  今天休沐,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昨晚回家,而是留在了京城。

  特地起了一个大早,梳洗打扮,换了一身干净体面的衣裳,来探望汤小公子。

  难得擦到了一条大粗腿,他可不愿意只是擦肩而过,他要搂紧了。

  他很清楚,陛下不喜公侯和大臣来往甚密。

  但是陛下关注的更多是卫所。

  何况他只是吏部底层的小官,并不引人注目。

  眼看要致仕了,前途无亮,再不搏一把就什么也没有了。

  当官这些年几乎没多少积蓄,不想在穷困中死去就得搏一把。

  跳下驴,方主事捻着山羊胡子四处打量,羡慕不已,

  “后面是朝天宫,东边是户部、魏国公府,向南就是贡院,真是风水宝地啊!”

  叹息片刻,他才提着礼盒去敲门。

  礼盒里传来几声啾啾声,里面是他精心挑选的礼物。

  贵重礼物他买不起,也担心国公府不收。

  普通礼物又拿不出手。

  于是他别出心裁,买了四只鹌鹑。

  不是给汤瑾下蛋,而是斗鹌鹑用的。

  他已经打听了,汤瑾来京城时间不长,没斗过鹌鹑。

  相信汤公子只要上手,就会爱不释手的。

  ~

  这里只是信国公的一处别院,大门紧闭,没有匾额,门外也没有士兵把守。

  方主事走到侧门,抬手敲了敲。

  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谁啊?”

  “吏部主事方某。”

  “干嘛?”里面依然懒洋洋的,并没有因为他是六品官而变得恭敬。

  “来探望小公子的病情。”

  “休要胡言乱语!”里面的人突然怒了,“我家小公子好着呢!”

  方主事老眼迷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夫三日前,亲自送小公子回府的,怎么会……”

  他当时吊在队伍的后面,连凑过去和罗管家、董百户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门前,更是被侍卫挡住了,只能远远地看着汤瑾的马车进府。

  也算是送了吧,毕竟都跟到门外了。

  里面的人大步走过来,贴在门缝看了一眼,之后就破口大骂:

  “哪来的老狗在此胡沁?再咒我家公子,老子撕烂你的狗嘴!”

  方主事气的脑袋发昏,老脸紫涨,

  “你……你……”

  “你什么你?快滚!”里面再次呵斥一声,“再不走送去应天府衙。”

  方主事气的浑身发抖,拎着鹌鹑走了。

  不走不行啊,他也怕挨揍。

  本以为抱住了一条冲天大粗腿,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

  他更想不通,信国公府为何不承认小公子受伤了?

  拎着的礼盒变得异常沉重,甚至有些刺眼。

  方主事很失落,自己出力、出物、出人,结果没得到一点好处,还被骂个狗血喷头。

  他感觉自己比汤小公子伤的还厉害。

  ~

  老仆看他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惊讶道:

  “老爷,怎么就回来了?”

  方主事瞪了他一眼:

  “聒噪!”

  “回家!”

  老仆搀扶他上了老驴,两人一驴向城外走去。

  方主事坐在驴身上仔细琢磨,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非是许克生复诊的时候,说了老夫的坏话?

  应该是这样!

  肯定是!

  他气愤地捏捏袖子,

  “松江府来信了,老夫正好做做文章!”

  ~

  旭日初升。

  许克生在打扫院子。

  早饭过后,他看了一会书,破天荒没有写文章,而是做起了家务。

  从昨晚开始,他突然迷上了家务。

  尤其是院子里的清洁。

  但是今天上午,院子已经扫了不下十遍了,现在连一根草棒都没有。

  积攒了几天的衣服全部洗了,挂在绳子上正在滴水。

  院子里所有的物品都码放整齐,角度完全一致,强迫症来了都会感觉舒适。

  他偶尔看一眼村外,却看不到方主事的身影。

  方主事没有如往常一般回来。

  中途,许克生去了西厢房,将最后一块驴肉丢给了黑狗。

  刚弓腰穿过挂着败酱草的绳子,就看到方百户骑驴来了。

  许克生不慌不忙地带上门,迎了过去。

  “百户,要出门呐?”

  “下地去转悠一圈。”方百户跳下驴,走到篱笆外。

  “有事?”

  “你在松江府那儿,还有什么手续没办好吗?”

  “百户,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随便问问。”

  “不缺什么文书了吧,手续齐全才在卫所落的籍,您忘记了?”

  “那就好!那就好!”方百户上了驴,“走了!你看书吧!”

  方百户用鞭子指指西厢房,

  “克生啊,你屋门口挂的那些苦菜,你不嫌臭吗?”

  许克生转头看了一眼,笑道:

  “今明两天就收。”

  “太臭了!”方百户摇摇头,“上次差点被国公府的侍卫给扔了。”

  许克生笑着点点头,

  “幸好董百户没让他们乱来。”

  现在想起来依然后背发凉。

  当时忙着救人,完全忘记了西厢房的黑狗,差点被方主事给戳破了。

  幸好国公府的人比较规矩。

  许克生冲方百户的背影大声问道:

  “是方主事和松江府联系的吧?”

  “别瞎猜!”方百户差点从驴身上掉下来。

  他坐稳了身子,对驴屁股猛抽一鞭子,毛驴跑了起来。

  ~

  太阳荏苒升起。

  在许克生第二十六次拿起扫帚时,他看到了远处有人来。

  虽然太远看不清楚,但是他肯定,那就是方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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