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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大明兽医,开局给朱标续命 >68 许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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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许老先生

  太阳西斜。

  卫医官骑着马,顶着寒风进了左一百户所。

  哀求了无数次,黄编修终于给了他详细的地址。

  他能感觉到,黄编修对兽医有一种偏见,似乎将许克生介绍给他认识,许克生就被他带坏了。

  卫医官不由地苦笑。

  老前辈是小人能带坏的吗?

  小人是来请教,来学习,来做门下走狗的。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许老前辈了,卫医官激动地搓搓手。

  昨天拿到地址,没想到就在郊外,骑马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想到即将见到老神医,他兴奋的一夜都没睡踏实,在被窝里翻来覆去。

  最后惹恼了妻子,骂了他一顿,他才小睡了片刻。

  迎面走来了一个军汉,卫医官急忙叫住了他,

  “大郎,请问许老先生住哪里?”

  “许……老先生?”军汉摇摇头,“俺们这里没这个人。”

  “许医家,兽医。”

  “哦,向东走,尽头就是。”

  军汉看着卫医官牵着马走了,用力憋着笑,直到对方走远了,他才转脸哈哈大笑。

  方百户从后面走过来,笑骂道:

  “史大郎,你他娘的喝了猴子尿?”

  史老大笑的直不起腰,指着卫医官去的方向道:

  “有个中年汉子,来找‘许老先生’。”

  方百户愣了一下,也跟着大笑起来。

  ~

  卫医官走到路的尽头,

  左手边就是一个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

  篱笆上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医兽】

  下面绘制了牛、马、猪、羊、鸡、鸭、鹅、兔子的图案,看样子是用铁条烫出来的。

  只是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的活灵活现。

  乡下人大多是文盲,不需要认识“医兽”,看图像就明白了。

  这里肯定是许老先生的家了。

  “许老先生?”

  “有人在吗?”

  “老先生?!”

  他连叫几声,但是没人回应。

  堂屋的门关着,院子里静悄悄的。

  没有狗,也看不到一只鸡,只有一棵掉光叶子的石榴树。

  卫医官以为老先生出门了,将马拴在路南的荒地,又回来等候。

  他看着那块牌子,摇头晃脑地赞叹:

  “一目了然,白丁村夫也能理解。晚生回去也挂一个同样的。”

  ~

  许克生从董小旗家回来了。

  刚去送了一些新年礼物,算是提前拜了年。

  董小旗为人憨厚,做事公道,许克生在这生活了两个多月,承了他的不少人情。

  许克生没有走院门,而是直接抬腿撩过了篱笆,进了院子。

  西侧的耳房有些漏雨了,需要通知周三柱带人来修葺。

  在考中举人之前,这里还是他的根。

  卫医官以为他是许老先生的弟子或家人,当即拱手道:

  “小郎君,在下太仆寺兽医卫士方,来拜访许老先生。”

  许克生这才注意到,门外有人。

  来人有些邋遢,臃肿的新棉服已经带了污渍。

  许克生笑了,

  “卫医官,这里只有小许,没有老许。”

  卫医官懵了,

  “……”

  他才想起来,黄编修从未说过许克生的年龄。

  是自己以为医术如此高明,必然是位经验丰富的老人。

  他咳嗽一声,说明了来意,

  “有位许先生给朝廷献了一份医案,黄编修给了在下这个地址。”

  听他提起黄子澄,许克生明白了,

  “是治疗肝胆湿热的?”

  “正是!”

  “需要动刀子,将牛宝取出,之后缝合?”

  “正是!你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许克生大笑,

  “那医案是晚生写的,晚生就是许克生。”

  卫医官吃了一惊,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

  良久,他才惊叹道:

  “万万没想到,神医竟然如此年轻!”

  难道真有人生而知之吗?

  许克生打开院门,

  “请进!”

  将卫医官请进堂屋,许克生去泡了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

  “晚生这里只有冲泡的茶叶,没有茶汤,不知道您喝的习惯吗?”

  卫医官如梦方醒,连连点头,

  “习惯!习惯!”

  平时出门都是喝生水,哪有条件泡茶。

  双方分宾主落座,许克生才问道:

  “不知道卫医官所来何事?”

  卫医官将来意说明了。

  许克生皱眉道:

  “晚生在府学读书,只怕没有太多空闲时间。”

  卫医官笑道:

  “放心吧,黄编修说了,只需要你指点在下,不需要你每次都去现场,更不是让你去操刀。”

  许克生这才放心了,如果只是指点,那还是可以的。

  “不知道卫医官想侧重了解哪些?”

  “死亡率太高了,黄编修希望能降下来。”

  许克生捏着下巴陷入沉吟,片刻后才说道:

  “卫医官,那你说说,你是如何给牛做手术的。”

  ~

  咸阳宫。

  朱元璋大步流星地朝咸阳宫走。

  戴思恭落后两步,一路上都将右手揣在怀里。

  朱标闻讯起床,在太监的搀扶下,带着妃子、儿子和宫人们在大门外迎接。

  朱元璋看他虚弱的样子,又心疼又生气,急忙上前搀扶,

  “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干什么?快进屋!”

  他扶着儿子缓缓朝大殿走,一边走一边抱怨,

  “自家人,不用讲这些虚礼。你病好了比什么都强!”

  “儿子知道了。”朱标尽可能表现的轻松一些。

  可是他忍不住的一声声咳嗽,犹如捶打在朱元璋的心上,让老皇帝心里烦躁不安。

  “今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就是胸闷,有些不舒服。”朱标轻描淡写地回道。

  戴思恭拎着药箱紧跟在他们后面。

  回到寝殿,朱元璋强令朱标重新躺下。

  宫女放好了脉枕,朱标将右手腕搭在上面。

  戴思恭告了声罪,在一旁的锦凳上坐下,拿出已经捂热的右手,给太子把脉。

  他的眼帘下垂,凝神静气,仔细体会脉象潜藏的变化。

  寝殿鸦雀无声,只有太子的咳嗽声。

  良久,戴思恭才收回手指。

  又询问了太子的感受,最近的饮食起居,以及大小便的情况。

  结束了望闻问切,戴思恭起身告退。

  朱元璋叮嘱朱标:

  “标儿,你好好歇着,不许再乱跑了。”

  朱标急忙欠身答应。

  ~

  朱元璋带着戴思恭去了书房。

  书房留有最近开的医案,戴思恭翻看了自从太子北巡回来后的所有医案。

  自始至终,他的神色都十分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这是御医的看家本领,避免惊扰到贵人,也避免给自己惹麻烦。

  虽然戴思恭医术最高,但是朱元璋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他屏退了左右,书房只有他和戴思恭。

  良久,戴思恭放下医案。

  朱元璋问道:

  “如何?”

  戴思恭跪在了地上,哽咽道:

  “陛下,臣该死!是臣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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