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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大明兽医,开局给朱标续命 >60 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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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白忙活了

  夕阳晚照。

  信国公府后花园,满院枯枝。

  汤瑾在侍女的搀扶下在散步,累的满头大汗,

  “小爷肚子疼!”

  “断腿也疼!”

  “小爷渴了!”

  “……”

  变声期的公鸭嗓子不断嘎嘎抱怨。

  但是侍女不敢停,罗管家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呢。

  汤瑾也不敢停。

  每次他耍赖不活动,罗管家就带着全府的嬷嬷、侍女跪下认错,照顾不周,请公子责罚。

  这让他很吃不消。

  终于,罗管家说道:

  “一刻钟了。”

  这一句不异于天籁之音,汤瑾松了一口气,走进长廊缓缓坐下。

  按照医嘱,每天活动五次,每次一刻钟。

  汤瑾接过侍女递来的桂花熟水,猛灌了几口,水洒了不少在胸口,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罗管家苦着脸,连声提醒:

  “公子,慢点喝,慢点喝!”

  汤瑾将茶盏放下,抱怨道:

  “什么狗屁规定!为什么每天都要下地走?”

  罗管家笑道:

  “小公子,这可是许郎中的规定。”

  一问一答,是每天活动后必须有的。

  他们不用许克生来复诊,请了御医周慎行。

  可是周御医就是个老狐狸,提供的方子温补为主。

  幸好还有许克生给的护理方法。

  只是方法有些折磨病人。

  汤瑾撇撇嘴,

  “一个兽医……而已!”

  罗管家笑道:

  “公子,他考中生员了,上元县第三呢。”

  !!!

  汤瑾十分意外,嘎嘎惊叫:

  “成了秀才?”

  “就他?一个兽医?一个屯户?”

  “看榜的奴才没抄错名字吧?”

  “重名了吧?!”

  一个是浑身牛粪味的兽医,

  一个是风度翩翩的秀才,

  汤瑾无法将二者重叠在一起,太违和了!

  罗管家也叹道:

  “老奴刚听到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卫所没有官学,一个军户能考中秀才,那是真下苦功夫了。”

  在场的仆人大多都见过许克生,他们也都惊叹连连。

  读书的兽医,和懂医术的读书人,是有天壤之别的两个形象。

  许克生的形象彻底变了,已经成了一个医术高明、香喷喷的才子。

  ~

  汤瑾挠挠头,

  “想起来了,董百户提起过,这人要参加童生试的。”

  汤瑾学着父亲的模样,捋着不存在的胡子,微微颔首:

  “好啊!是个有出息的!”

  接着就嘎嘎地乐,

  “秀才好!万一走漏了风声,就说是‘许相公’救了小爷。”

  侍女掩嘴笑道:

  “以后他官居一品了,公子就更不用在意了。”

  汤瑾砸吧砸巴嘴,

  “真到那一天,小爷我满世界炫耀!”

  众人哄堂大笑。

  罗管家问道:

  “公子,送一份贺礼吧?”

  汤瑾爽快地答应了:

  “送吧,结个善缘。”

  ~

  暮色四合。

  杜县令拿着折扇,顺着贡院的一条街缓步向前。

  还特地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袍,这是他最得体的一件衣服。

  街上冷冷清清,再过一个时辰就宵禁了。

  杜县令突然拱手见礼,惊讶道:

  “哎呀,翰苑先生!真巧啊!”

  一旁的文房用品店,黄子澄正在门口挑选毛笔。

  其实一点也不巧,杜县令就是故意制造的偶遇。

  娘说了,做事要趁热打铁,交友也是如此。

  多和黄子澄见见面,趁着刚送出的好处正热乎,好好捶打一下关系。

  一来二去,关系就不一般了。

  黄子澄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

  “兄台是……?”

  “在下上元县令,姓杜,字子岩。”

  杜县令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忘记了,今天真是来对了。

  黄子澄有印象了,拱手笑道,

  “原来是杜县,失敬!失敬!”

  杜县令打了个哈哈,说了几句天气,然后笑眯眯道:

  “启明这次考的挺好,都是翰苑先生指导有方啊。”

  当然还有本县的“照顾”,才进了前三。

  “启明?是哪位大才?”

  黄子澄又迷糊了。

  杜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有一脚踏空的眩晕,

  “许生啊,他的字不是启明吗?这次他的童生试考了第三名。”

  “许克生!”黄子澄恍然大悟,“他竟然有字?”

  杜县令急了,

  “翰苑先生,这,您和他不熟吗?”

  黄子澄哈哈大笑,

  “当然不熟,只是三面之缘。”

  ??!!

  只见过三面?

  杜县令又羞又恼,

  “那……那……您为何对他如此关心?”

  黄子澄奇怪地看看他:

  “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卷子,估摸一下他的水准。当时不也说了吗,我和他不熟。”

  杜县令心里苦。

  谁能想到你说的真话,还以为你客套呢。

  黄子澄的脸色变了,严肃地问道:

  “你……放水了?”

  杜县令一本正经道:

  “怎么会!在下主持考试,素来公正为先。”

  他不能承认放水了,甚至都不敢去想漏题的事。

  这些年轻官员都是属狗的,发现问题肯定咬他,一次弹劾就能将他送进大牢。

  黄子澄心里多少明白了,当即拱拱手,

  “在下告辞了。”

  说着他满脸冷漠地扬长而去,徒留杜县令在夕阳下凌乱。

  ~

  宵禁的鼓声响起,杜县令失魂落魄地进了家。

  老母亲迎了上来,低声问道:

  “儿呀,怎么了?没遇到编修?”

  “遇到了。”杜县令连声苦笑。

  “他摆谱了?儿啊,娘告诉你,这不算什么,脸皮厚一点,他越不客气,你越……”

  “娘!”杜县令忍不住打断了她。

  “呃,怎么了?”

  “黄编修说了,和许克生不熟,只见过三次。”

  “这……这……”老母亲也愣住了,“不熟他看什么卷子啊?”

  “好奇呗!”

  “哎,”老母亲叹了一口气,“好奇心害死人呐!”

  “可不是嘛!我这花的心思……白折腾了!”

  杜县令要被气哭了。

  忙活了半天,又是漏题,又是关怀,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

  老母亲给他端来了晚饭,

  “快趁热吃吧。”

  杜县令摇头叹息,捏起了筷子。

  老母亲忍不住问道:

  “凭他自己本事,能中吗?”

  杜县令想了想,点点头,

  “能!但是得在五名之外了。”

  “哎!”老母亲重重地叹息,“白便宜了那小子!”

  “是啊,他要进府学了。”

  “你留他在县学!”老母亲恨恨地说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娘,晚了,名单已经报去府衙了。”

  杜县令放下筷子,心塞的难受,吃不下去了。

  母子两个瞠目结舌,相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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