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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大明兽医,开局给朱标续命 >62 怎么和老公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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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怎么和老公爷交代?

  阴风怒号。

  细雨蒙蒙。

  时间转眼到了洪武二十四年十一月。

  谨身殿。

  朱元璋放下御笔,揉揉酸涩的老眼,手指冰冷,冻的有些僵硬了。

  今天不过是十一月初一,竟然这么冷了。

  昨天傍晚甚至飘了细碎的雪花。

  朱元璋记得,往年十月底从没这么冷过,要到十一月底才能见雪。

  朱元璋重新摊开一本奏疏,

  “什么时辰了?”

  “禀陛下,巳时了。”一个宫女柔声回道。

  朱元璋拿起了御笔,往常这个时辰,大朝会该进行一个时辰了吧?

  不过今天休沐,臣子们都休息了。

  只有朕和太子,全年无休。

  朱元璋摇摇头,拿起太仆寺的题本。

  太仆寺上奏,按照太子赐予的治疗肝胆湿热的医案,试着治疗了十头牛、一头驴、两匹马,

  最后只活下来四头。

  太仆寺认为,死亡率过高,这个医案没有推广的必要。

  可是朱元璋却不这么认为,这些牲口本来该病死的,现在却能救活四头,无论如何都是划算的。

  朱元璋想到了昨天看过的一个题本,

  “把翰林院黄子澄昨天上的题本找来。”

  黄的题本从另一个角度讲了这件事。

  一旁的学士很快翻找出来,呈给朱元璋。

  两个题本联合在一起,事情就更清晰了。

  太子遇到一个叫许克生的童生,哦,现在是秀才了。

  许生会治疗肝胆湿热,太子就传令太仆寺试行。

  黄子澄详细地描述了执行的过程,甚至附上了历次医案记录。

  方法很大胆,将牲口开膛破肚,这也是死亡率高的根由。

  沉吟片刻,他将两个奏本推给了值班的学士,

  “留给太子。”

  标儿快回来了,让他来决定吧。

  太子的座舰早过了徐州,三天后就抵达京城了。

  标儿终于回来了!

  据御医密奏,太子刚从潼关下船就生病,病愈之后一直时断时续地咳嗽。

  朱元璋十分心疼。

  这一趟风霜波折,车舟劳顿,标儿吃了太多的苦。

  等标儿回京了,让御医给好好调理一番。

  ~

  冷雨霏霏,寒风刺骨。

  左一百户所。

  许克生放下笔,双手冰冷,双脚更像冰坨子一般。

  这才刚进十一月。

  他切身感受到了什么是“小冰期”。

  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活动手脚。

  今天冷风冷雨,门前格外的清静,只有偶尔几声响亮的驴叫。

  自从中了秀才,门口来往的小娘子突然多了,叽叽喳喳,有些乱。

  董桂花反而很少见了。

  还有来提亲的,虽然周三柱已经明说了,要等乡试之后再考虑婚事。

  可是依然有人跳过了他这个长辈,找到了许克生。

  许克生自然也是拒绝的。

  现在找女人只会影响学习,他才不犯傻。

  明年秋天乡试,他决定冲一把。

  考上秀才过去近两个月了,他除了去周家庄出诊,从没离开过百户所。

  每天一天都是为了学习,衣食住行也都围绕着学习。

  锻炼、休息,也是因为学习需要保持旺盛的精力。

  似乎回到了上一世高考的状态。

  ~

  许克生的手脚暖了,重新坐下,拿起毛笔,上午要写一篇四书文。

  院外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

  “许相公!”

  是方百户。

  许克生答应着,放下毛笔,拿着斗笠出门相迎。

  刚打开房门,一股寒风扑面卷来,许克生不禁打了个冷颤。

  院门外,方百户穿着蓑衣,身后跟着一个衙役。

  现在他客气多了,没有邀请不私下进院子。

  “百户,快进来避雨。”

  方百户指着衙役大声道:

  “许相公,应天府的,给你送信。”

  说完他就告辞了,还抱怨了一句,

  “这鬼天气,一年比一年冷!”

  衙役胡须花白,脸上不少深深的皱纹。

  虽然带着斗笠,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冻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他送来的是府学的录取通知书。

  许克生留他将衣服烤干,

  衙役苦笑着婉拒了,

  “谢谢许相公,小人还有几封信要送。”

  许克生过意不去,看他腰间系着酒葫芦,似乎是空的,便要了过来,

  “给你装一些酒御寒。”

  去厨房给他灌满了,足足灌了两斤多的上好黄酒,

  又给了一包干炒蚕豆作为下酒菜。

  衙役感动的眼圈红了,

  “谢许相公赏赐!”

  衙役千恩万谢地走了,跑腿无数次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和善的读书人。

  ~

  许克生坐下,揭开层层油纸包,拿出了大明朝的录取通知书。

  上面写明,许克生需要在十一月十五日之前去府学办理入学手续。

  有先生指点迷津,有同学一起讨论疑问,肯定比闭门造车强。

  许克生心情大好,来回看了几遍。

  今天初一,许克生打算过几天就去京城报到。

  收好通知书,许克生理清思路,拿起了毛笔。

  刚落笔写了破题,院外再次有人叫道:

  “许郎中在家吗?”

  自从中了秀才,很久没人这么叫了。

  声音十分陌生。

  许克生无奈,再次放下笔。

  写文章注重一气呵成,一旦被人打断,有些想法就捡不回来了。

  许克生决定明天就去京城,不拖了。

  ~

  拿着斗笠,许克生出了屋。

  院门外站着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看不清脸。

  仆人牵着一头雄壮的战马,显然不是来自一般家庭。

  许克生迎了过去,

  “何事?”

  仆人拱手施礼,

  “许郎中,我家庄子的一匹马病了,麻烦您出诊。”

  许克生摇摇头,

  “抱歉,在下已经不出诊了。”

  “小人是骆先生派来的。”仆人躬身道。

  “哪位?”许克生很疑惑,好陌生的姓啊。

  “呃,先生请您治过猫。”

  许克生苦笑道:

  “在下治过的猫,差不多二十多只了。”

  仆人没脾气了,只好解释道:

  “庄子就在前面不远,十里地而已。”

  许克生态度温和,语气坚决,“要么送来,要么另请高明,在下没时间去。”

  仆人只好再劝:

  “许郎中,马腿瘸了,一路多有不便。诊金您尽管提。”

  许克生再次摇头,

  “在下医术鄙陋,另请高明吧。”

  “为何?”仆人十分不解。

  许克生拱手送客,

  “雨天路滑,路上多加小心。”

  仆人悻悻地牵着马走了,沿途打听了几户人家,都说许克生不出诊了。

  外村请他看病,都是将牲口牵来。

  他这才确定,不是对他有意见,更不是对他背后的国公府有意见。

  仆人无奈,只好打马回城。

  心中却犯起了愁,这怎么给老公爷交代?

  据说东宫的三殿下一直在等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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