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极境！
回到住所。
陆无尘便迫不及待地凑到青爷面前，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青爷，您说的那招绝世剑法什么时候教给我啊？”
青爷懒洋洋倚靠在窗前，淡笑道：“猴急什么？就凭你现在的身子骨，恐怕就连这剑招的起手式都撑不下来。”
见陆无尘还要纠缠，青爷突然抬手一指点在他眉心：“先看看这个！”
刹那间，陆无尘眼前浮现出一幅震撼景象——一道青色剑光突现，以无上之姿横穿无垠宇宙，斩落诸天星辰！
“这......这是......”
陆无尘神魂震颤，话都开始说不利索。
“剑陨星辰！”
青爷收回手指，戏谑道：“想学？”
陆无尘疯狂点头，却见青爷突然变脸：“先把《不灭剑体》练至小成，否则......”
它指了指陆无尘的右臂，继续道：“练这招绝世剑法的下场就是你整条胳膊炸成血雾。”
说着，它故意幻化出一段记忆画面——某个不自量力的修士施展此招后，整条手臂瞬间血肉横飞，看起来无比凄惨。
“青爷，我这就去修炼！”
陆无尘咽了口唾沫，但眼中的渴求不减反增，
转身就要冲出门外。
“慢着！”
青爷拦住陆无尘，神秘一笑：“《不灭剑体》练至小成，以你的天赋恐怕最少都得一月时间，而万剑宗招生在即，你恐怕......”
“求青爷助我！”
陆无尘秒懂青爷那神秘的一笑，立马谄媚行礼道。
“孺子可教也......”
青爷满意地点了点头。
唰！
下一秒，陆无尘腰间那青色剑塔突然光芒四射。
与此同时。
青爷略显骄扬的声音在陆无尘耳边响起：“这座剑塔内过去三十日，相当于外界过去一日光景......对你而言，时间上应该足够了。”
“塔内三十日，外界一日？！”
陆无尘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腰间这座青色剑塔竟能改变时间流速......这等逆天宝物，恐怕整个界星荒都不见得拥有。
他手指微微发抖，既兴奋又忐忑：“那......青爷，我进去修炼了。”
“去吧！”
青爷饶有深意一笑，低声喃喃道：“祝你好运......”
随着话音落下，耀眼的青光自剑塔中涌出，瞬间将陆无尘包裹。
轰！
踏入塔内，陆无尘还未来得及适应，四周突现刺眼的银光。
眯眼望去，他顿感头皮发麻，只见自己此时竟站在一座刀山之上，脚下全是密密麻麻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两侧岩壁上也插满着令人心悸的剑刃。
“卧槽！”
陆无尘下意识地爆了一声，他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
轰隆！
突然，整座刀山开始剧烈震颤，无数刀刃和剑刃如同活物般向他刺来！
“狗日的青爷，你这是要搞死我啊！”
陆无尘破口大骂，本能地运转《不灭剑体》，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在体表覆盖，但这些刀刃和剑刃还是轻而易举地刺破了他的皮肤，炽热的鲜血瞬间浸透青衫。
“我尼玛......”
他被疼得呲牙咧嘴，一边咒骂，一边狼狈闪躲，却发现根本无处可逃。
刀刃如雨、剑刃如冰，转眼间他身上又添了数十道伤口。
......
过了一个时辰。
陆无尘浑身染血，瘫软在刀山之上，他气息微弱，面色惨白，仿佛已是一个死人。
面对呼啸而来的刀剑刃，他已无力再抵抗，就在他想要放弃之时，青爷的声音陡然在他耳边响起：
“这就不行了！？”
“呵！就你这样，还妄想拜入万剑宗，解决你陆家如今的困境......真是笑话！”
“《不灭剑体》乃是无上武学，传授给你，真是暴殄天物。”
“唉......算了，就当青爷我瞎了眼......”
“够了！”
陆无尘突然暴怒而起，周身青光越来越盛，“青爷，你别再说了......”
随着话音流出，陆无尘猛地扎入刀山，他不再躲避，而是将每一道伤口都当做淬炼肉身的契机。
《不灭剑体》疯狂运转，奇怪的是，那些自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在这一次竟未滴落，而是化作血雾融入周身的青光之中。
随着血雾融入，陆无尘周身的青光更加耀眼了。
塔内。
三日过去，陆无尘已然成为了血人。
但他惊喜地发现，新伤口愈合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那些刀剑刃只能在他皮肤上留下白痕。
正当他稍微松了口气时，脚下的刀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翻滚的岩浆火海！
“还来？！”
陆无尘脸都绿了，炽热的火焰扑面而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炼丹炉中的药材。
周身毛发瞬间焦枯，皮肤开始龟裂......
他盘坐火海中央，强忍剧痛，将《不灭剑体》催动到极致。
又十日过去。
他的皮肤开始呈现出淡淡的金属光泽，渐渐地，岩浆高温再难伤他分毫。
就在他以为要结束时，火海中突然迸射出万千剑气！
“青爷，我日你祖宗！”
陆无尘彻底崩溃了。
这些剑气远比那刀山火海恐怖百倍，且每一道剑气都精准无误地刺入他周身要穴。
他拼尽全力格挡，可还是被刺得千疮百孔。
最可怕的是，这些剑气入体后并没有消散，反而在他周身经脉中横冲直撞，疼得他满地打滚，七窍都渗出血来。
极致的折磨下，陆无尘意识渐失，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将要爆开。
“不......”
不甘怒吼一声，往事种种开始在他眼前浮现，随着时间流逝，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终究还是失败了......呵！”
自嘲一笑，陆无尘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这就放弃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突然在火海中响起，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刺破陆无尘濒临崩溃的意识。
陆无尘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只见火海翻涌的烈焰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一袭青衫，负手而立，周身剑气缭绕，竟让周围的火焰都为之避退。
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剑意笼罩，唯有一双眸子如寒星般锐利，直刺人心。
最让陆无尘震撼的是，那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他本身就是一柄剑”的错觉——不是持剑、不是御剑，而是......人即剑，剑即人！
“前、前辈......”
陆无尘强忍身体上的剧痛，艰难开口。
青衫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
刹那间，整座火海中的烈焰都为之一滞，仿佛时空凝固。
接着，一道纯粹到极致的青色剑芒在他指尖凝聚。
嗤！
轻轻一点，那道青色剑芒瞬间没入陆无尘眉心。
“啊！”
陆无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感觉自己的身体与神魂都被这道青色剑芒给斩成了无数块。
但下一秒，他惊愕地发现，《不灭剑体》开始自主运转，接着，一道又一道的青色剑气在他体内蔓延。
这一次，这些剑气无比温顺，它们没有破坏，而是开始重塑他的经脉、骨骼、血肉、神魂......
剧痛依旧，但陆无尘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忽然，他体内的灵力开始暴动，似要冲破某种壁障。
陆无尘瞬间明了，他知道，他这是要突破了。
天人境！
我回来了！
咧嘴一笑，陆无尘便盘膝而坐，准备进行突破。
可就在这时，一道青色剑气袭来，将陆无尘掀翻在地。
“前辈，您这是？”
望向出手之人，陆无尘大感不解，他不明白这位前辈为何要阻止他进行突破。
“还未到达极境，着急突破干什么？！”
青衫男子淡漠的声音传出。
“极境？！”
陆无尘心头剧震，这个词他从未听说过，“前辈，何为极境？”
“修炼一途，每一境界虽有前、中、后期与巅峰之分，但殊不知，在巅峰之上，还有那极境之说。”
青衫男子衣袖轻拂，虚空中顿时出现一颗星辰。
陆无尘瞳孔一缩，只见那星辰中竟浮现出九个模糊人影，正在练习基础剑诀。
突然，青衫男子剑指一点，那颗星辰中的景象骤然放大。
九个人影中，有八人都在修为达到开元境巅峰时便迫不及待地着手突破下一境界，唯独那最后一人仍在不断打磨根基，寻找自身的极限。
“看仔细了。”
青衫男子声音陡然响起。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那星辰之中时光飞逝，转眼间，那八人已突破到了天人境，而那最后一人仍停留在开元境巅峰。
为了找到自身的极限，那最后一人找上先前八人，希望他们能够带给自己一些帮助。
可——
一道朴实无华的剑光闪过，先前八人手中的长剑应声而断！
那位在开元境巅峰停留许久的身影，此刻竟以低一境界的修为，轻描淡写地击败了八人。
陆无尘浑身剧震，他看到......那人的剑中蕴含着某种浑然天成的道韵，剑锋所过之处，连虚空都泛起细微的涟漪。
这......这怎么可能？！
他不过开元境巅峰啊！！！
难道......
陆无尘似想到了什么，他猛地回头看向青衫男子，震颤道：“这......这就是极境之威？”
青衫男子袖袍一挥，星辰中的景象骤然变化，只见那位开元境巅峰修士的体内，灵力如汞浆般凝实，骨骼泛着暗金色的金属光泽，经脉晶莹如玉......
“每个人身体的极限各不相同，那自然而然，极境也就各不相同......与他而言，现如今不过达到半步极境而已！”
说着，青衫男子并指成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翠竹虚影。
“寻常修士突破，如竹节拔高，看似生长迅速，实则内里中空。”
剑光一闪，翠竹应声而断。
“而极境修士......”
他手腕轻转，又一道乌铁般的虚影浮现，“则是千锤百炼的精钢！”
铛！
金铁交鸣声中，那道乌铁虚影纹丝不动。
陆无尘呼吸急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修炼之路，简直就像那截脆竹般可笑。
“前辈，那我该如何......”
话音未落，青衫男子突然一掌拍下，陆无尘只觉浑身灵力瞬间沸腾，原本将要突破的修为，竟在此时开始飞速倒退！
瞬息间，他的修为跌回到开元境后期。
但诡异的是，他非但没有觉得自己变弱，反而感觉体内灵力愈发凝实，每一滴灵力都似重若千钧。
“极境之路，旁人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青衫男子声音传出，“总之记住，自身的极限在哪里，那么极境便在哪里！”
话音未落，青衫男子的身影便已然虚幻，不多时，彻底消失不见。
“前辈......”
陆无尘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旋即，他朝青衫男子消失的地方恭敬一礼，“多谢前辈指点！”
......
......
塔外。
陆无尘的住所。
陆沧敲门而入，“青爷，无尘那小子还没出关吗？”
“那小子如今正值紧要关头......”
顿了顿，青爷继续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陆沧点了点头，说道：“万剑宗长老已至天阙城，如今城中大大小小势力都已带自家小辈携厚礼上门拜访......”
“万剑宗的人到了？！”
青爷略感诧异，毕竟距离万剑宗来天阙城招收弟子的日子还有足足一日。
想不到，这次万剑宗竟会来得这么早！
要知道，以往像万剑宗这样的大势力来小城池招收弟子时，能按时到达就算不错了。
这次，怎会提前？！
真是怪哉！
咚咚！
就在这时，陆无尘住所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一位笼罩在黑袍下的男子走了进来。
“家主，周家周麒回来了......”
黑袍男子开口。
“周麒？！”
陆沧脸色骤变。
这位周家少主在外历练已有五年，期间不曾回来过一次，他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返回，难道也是为了万剑宗招收弟子一事。
“家主，还有一事。”
黑袍男子喉结滚动，声音低沉了些许。
陆沧眉头蹙起，心生不安，“还有何事？”
“家主，与那周麒同行的还有郡守府的林副官。”
黑袍男子低沉的声音传出。
林副官！
周家最大的倚仗！
看来，这次周家是要搞大动作了！
“青爷，我要先去准备准备了，等无尘出关，让他马上来见我。”
陆沧眉头紧蹙，神色焦急。
说罢，他与黑袍男子快速离去。
“莫慌！待无尘那小子出关，九荒十地年轻一辈谁能与之争锋，至于那些老家伙......青爷我还在！”
青爷淡笑的声音在陆沧二人身后响起。
......
天阙城。
万象客栈，最顶层的包厢内。
“师爷，他们好烦啊！”
清脆的童声突然响起，一位约莫七八岁的蓝裙小女孩，此时正双手叉着腰，气呼呼地盯着包厢外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哈哈哈......”
看到蓝裙小女孩生气的模样，那位被称作师爷的灰袍老者，其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小灵儿，当初是谁在宗门听了自己师兄师姐讲述外界的趣事后，整天吵着闹着要出来见见？”
小灵儿闻言，粉嫩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气呼呼地转过身去，小嘴撅得老高：“师爷，我就想出去玩玩嘛！”
说着，她快步来到灰袍老者身后，帮其锤起了肩，同时撒娇道：“师爷，您最疼灵儿了......您就帮帮灵儿，好不好嘛？”
“不然，等他们看到灵儿的模样，就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灵儿。”
“届时，灵儿会很烦的呀！”
灰袍老者伸手揉了揉小灵儿的小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又无奈的神色，“好了好了，小灵儿，既然出来了，那就要学会应付这些场面。”
“要知道，你可是......”
话未说完，包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透过门窗缝隙，只见一位墨衣少年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晚辈周家周麒，求见万剑宗詹老前辈。”
周麒隔着房门，微微行礼。
“周麒！”
灰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万剑宗之所以会来这小小的天阙城招收弟子，为的就是天阙城中的两位少年。
其中一位少年，便是这周麒。
“进来吧！”
灰袍老者开口。
咯吱！
周麒推门而入，当他看到灰袍老者后，便再次行礼，“晚辈周麒来请詹老前辈去周家做客，家父与郡守府林副官已备好酒宴，恭候詹老前辈大驾光临......”
而就在周麒说话之间。
陆家。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起，紧接着，一道青色剑光冲天而起。
“咦？”
灰袍老者似有所感，转头朝某处望去，低声喃喃道：“想不到这小小的天阙城竟有此等剑道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