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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陆家幻影,因果溯源

  

指尖悬在半空,离那道剑痕不过寸许,却像隔着一道生死关。陆家后山的风不吹草动,连尘土都凝在半空,仿佛时间在这里被谁掐住了脖子,只准他一人呼吸。

  他没动,九厄剑在识海里震得厉害,不是警告,也不是抗拒,而是一种近乎臣服的低鸣——像是见到了祖宗牌位,尾巴都夹紧了。

  “有意思。”陆渊咧了咧嘴,牙龈渗出血腥味,“连你都开始认主了?”

  他没收回手,反而往前一送,掌心贴上那道裂痕。泥土瞬间翻涌,像是被什么从底下顶起。一截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尖破土而出,剑脊上刻着半句模糊的铭文:“情劫非劫,乃归墟之门”。

  和他新生剑骨上的字,一模一样。

  “原来不是我埋的剑。”他低笑,“是你埋了我。”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浮现出无数细密符文,像是某种阵法被激活,又像是代码在运行。草木静止的轮廓开始像素般剥落,墙垣、石碑、枯井,全都像被风吹散的沙画,一层层褪色、崩解。

  这片陆家后山,根本不是真实记忆,是被人反复重写的程序。

  而就在这片数据化的废墟中央,一个少年缓缓转过身来。

  十七岁,灰袍,左眼尚未觉醒银河纹路,右肩空荡荡——正是当年的他。

  可当那少年抬头,面容却在刹那间扭曲、重组,眉心浮现出一道幽蓝道印,唇角勾起温润如玉的笑。

  是君临天。

  “等你很久了。”君临天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像是从万古寒冰里捞出来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

  陆渊没动,只是盯着那柄破剑,从土里完整升起,剑尖直指他眉心。

  “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他嗤笑一声,“你们还真当自己是写书的,能翻来覆去改稿子?”

  “不是改稿。”君临天轻轻抬手,那柄青铜剑竟在空中悬停,锈迹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暗金剑脊,“是校准。每一次轮回,都在剔除杂质,留下最纯粹的悖道意志。”

  “所以我是实验品?”陆渊眯眼,“你埋剑,我捡剑,我觉醒,我反抗,我疯魔,我觉醒,再疯魔……全是你们设好的局?”

  “不。”君临天摇头,“你不是实验品,你是容器。而容器,必须自己走完这条路,才能承载真正的力量。”

  陆渊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那你告诉我,”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一道道痕,“如果我是容器,那剑是谁?是你手里这把废铁,还是我识海里这把杀神?”

  他话音未落,九厄剑骤然嗡鸣,识海中剑形暴涨,剑脊上浮现出一串猩红文字:

  第9999次轮回·最终校准中

  君临天神色不变,只是轻轻一挥手,那柄青铜剑竟与九厄剑遥相呼应,两剑之间浮现出一道幽黑因果线,线端烙印着一枚古老道印——三道交错裂痕,与叶孤鸿葬剑魂的印记完全一致。

  “你那位护道者,也曾是实验的一部分。”君临天淡淡道,“他的剑,本就是为锁你而铸。”

  陆渊瞳孔一缩。

  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因为他识海深处,九厄剑的震颤变了。

  不再是共鸣,也不是臣服。

  是……愤怒。

  “好啊。”他忽然松开手,任那道痕消散,“你们设局,你们埋剑,你们改记忆,你们连我的兄弟都算计进去。可你们忘了——”

  他猛然抬头,左眼银河纹路炸开,右肩虚影浮现染血布条,九厄剑横于胸前,剑尖直指君临天。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替我写命!”

  话音未落,他一步踏出,竟是主动迎向那柄悬空的青铜剑。剑尖抵上眉心,血珠顺着银河纹路滑下,滴在剑脊上,竟被瞬间吸收。

  整片陆家幻影开始崩塌,地面裂开,浮现出无数行滚动的符文代码,像是某种古老程序正在重启。君临天的身影在数据流中若隐若现,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温润笑意。

  “校准完成。”他轻声道,“容器已就位。”

  陆渊没理会,只是死死盯着那柄青铜剑,低语:“若我是容器,那便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剑!”

  他猛然伸手,五指成爪,直抓剑脊。

  就在指尖触碰到剑身的刹那,九厄剑在识海中轰然炸响,猩红文字暴涨:

  第9999次轮回·校准完成

  紧接着,陆渊瞳孔骤缩。

  他看见了。

  无数个“他”在不同时间线同时抬头,有的在血池中睁眼,有的在噬灵风暴中握剑,有的在情劫剑域里嘶吼,有的在时空沙漏中质问——他们全都在望向同一道裂缝。

  而那道裂缝,正在他眼前缓缓开启。

  君临天的身影彻底化作数据流消散,只留下一句回荡在虚空中的低语:

  “你赢了第九千九百九十八次,这一次,你准备输吗?”

  陆渊没回答。

  他只是握紧了那柄从土里升起的青铜剑,锈迹斑斑的剑身突然亮起一道微光,映照出他眉心的银河纹路。

  光与纹路交汇的瞬间,他识海中的九厄剑,第一次,发出了近乎悲鸣的嗡响。

  地面最后一块符文崩解,整片陆家后山化作虚无。唯有那柄青铜剑,稳稳躺在他掌心,剑脊上浮现出一行新刻的字:

  剑择主,非主择剑

  陆渊低头看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笑得像个十七岁的杂役少年,笑得像个把命当赌注的疯子。

  他抬起手,将青铜剑缓缓插入右肩布条之中。

  两剑相触,没有爆炸,没有光芒,只有一声极轻的“咔”,像是锁扣闭合。

  下一瞬,他左眼银河纹路猛然扩张,整条脊椎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新生剑骨上,那半句铭文开始延伸:

  情劫非劫,乃归墟之门,门后——

  字迹戛然而止。

  陆渊抬起头,望向那道正在开启的裂缝。

  裂缝深处,隐约可见一座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字:

  陆家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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