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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邪恶印记

  黎殇的剑尖还滴着翡翠色汁液,青铜编钟的余音像毒蛇钻进每个人耳膜。

  汪彻抓起沙盘边缘的龟甲,星轨裂纹里渗出暗红血珠:"七道狼烟对应七星锁魂阵,这是要拿整座城当祭坛!"

  医疗大师突然扯开黎殇的衣襟,枯瘦手指戳向心口黑纹。

  那团被银针封住的污浊龙气竟在皮下蠕动成眼睛形状,瞳孔位置赫然是东南狼烟的倒影。"火蛟骨要换成千年份的,"老头把捣碎的断续草糊在龙纹上,草汁遇到黑气瞬间沸腾,"先去城隍庙挖三斤香灰,要受过百年供奉的。"

  物资商人抱着渗液的麻袋往后退,被黎殇横剑拦住。

  剑身映出商人额角暴起的青筋——那血管竟也泛着翡翠色。"把库房钥匙交给汪先生。"黎殇的声音让屋檐冰棱簌簌掉落。

  商人嘴唇哆嗦着摸出青铜钥匙,钥匙孔里突然钻出条带刺藤蔓,被汪彻的铜钱剑绞成两截。

  "诸位父老!"汪彻跃上药铺屋顶,二十一枚铜钱悬成北斗形状。

  他故意放大占卜龟甲的裂纹,"七星移位乃是吉兆,今夜子时在十字街分发驱邪雄黄。"底下骚动的人群突然安静——他们看见年轻术士的衣摆无风自动,铜钱在暮色里泛着暖黄光晕。

  医疗大师踹开城隍庙褪色的朱漆门,香炉里百年香灰已经凝结成琉璃状。

  老头药杵砸下去的瞬间,整座庙宇梁柱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黎殇突然按住供桌,暗金龙影从掌心钻入地底,再破土而出时缠着七根血色丝线——每根都通向城墙某处狼烟。

  "找到了!"汪彻的星盘突然指向东北角钟楼。

  他甩出三枚浸过黑狗血的铜钱钉住疯狂转动的指针,"这些血痕在吸食恐慌情绪,得用童子尿混合香灰......"话没说完就被物资商人的惨叫打断。

  那奸商抱着半袋雄黄粉瘫坐在墙根,裸露的脚踝爬满会开花的藤蔓。

  黎殇的剑鞘重重磕在地面。

  龙吟声里,暗金纹路顺着青石板路闪电般蔓延,所过之处藤蔓尽数枯萎。

  医疗大师趁机把香灰撒进商人领口,老头突然诡笑:"你这黑心肝倒是上好的药引子。"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七处城墙血痕已被浇上混着龙气的香灰。

  汪彻的铜钱剑插在十字街中央,剑穗上二十一道符咒无火自燃。

  围观民众看见青烟凝成仙鹤形状,纷纷跪地叩拜——没人注意到术士背在身后的左手正在滴血。

  "还不够。"医疗大师蹲在熬药的陶罐前,把变异的断续草丢进火堆。

  紫色火焰里浮现出青铜轿的虚影,八个抬轿纸人脖颈都系着带铃铛的红绳。"要破七星阵,得找到阵眼活祭品。"老头突然用银针刺破黎殇指尖,血珠坠入火中竟炸开朵金莲。

  汪彻猛地扯开自己衣襟,心口赫然浮现与黎殇相同的黑纹,只是淡得像水墨晕染。"那轿子出现时,我摸过轿帘。"他苦笑着展开星图,七颗主星位置都钉着带符咒的棺材钉,"今夜子时,劳烦黎兄陪我去趟乱葬岗。"

  物资商人抱着新送来的雄黄粉缩在角落,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长出尖角。

  他刚要尖叫,黎殇的剑柄已压在他肩头。

  暗金龙气顺着商人脊椎游走,把即将破皮而出的藤蔓逼回血管。"你运来的雄黄掺了朱砂,"剑锋轻轻划过麻袋封口,金红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倒是歪打正着。"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时,整座城的狗都在对着月亮狂吠。

  医疗大师把最后半碗药泼在城墙根,浑浊药汁渗入地缝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全部直立着插进青砖,剑柄组成的图案正是白天沙盘上的"囚"字。

  黎殇跃上最高处的瞭望塔,黑袍被夜风鼓成猎猎旌旗。

  他望着东南方尚未散尽的狼烟,掌心龙纹突然灼痛——那七个光点正在缓缓移动,朝着城里最热闹的瓦市方向汇聚。

  瓦市屋檐下的走马灯被夜风撕扯得东倒西歪,黎殇踏着满地碎纸钱穿行在空荡长街。

  黑袍下摆扫过青砖时,暗金龙纹在地面游走出细密纹路,将潜伏在砖缝里的翡翠色藤蔓灼成焦灰。

  "是黎公子!"缩在米铺门后的老妪突然拽住孙儿手腕。

  孩子手里的拨浪鼓正在长出霉斑似的绿毛,却在黎殇经过时突然爆开,溅落的碎屑在半空燃成金色火星。

  汪彻将星盘悬在城隍庙飞檐下,二十一枚铜钱在夜风中奏出清越声响。

  他蘸着朱砂在黄纸上勾画符咒,余光瞥见黎殇的龙纹在东南角忽明忽暗。"戌时三刻,狼烟转生门。"他甩出铜钱剑钉住飘过眼前的纸人,那纸人脖颈红绳上系着的铃铛正渗出黑血。

  医疗大师蹲在药铺后院熬煮的陶罐突然炸裂。

  老头枯瘦的手指从滚水里捞出块带血鳞片,浑浊眼珠倒映着鳞片上扭曲的楔形文字。"这是巫祝文!"他扯开沾满药渣的衣襟,将鳞片贴在胸口溃烂的伤口处,紫黑色毒血顺着鳞片纹路凝成狰狞的兽首图案。

  黎殇的剑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声浪震碎三丈外茶楼二层的雕花窗,躲在楼里囤积米粮的富商们惊慌探出头,正看见年轻人单手掐住一条手腕粗的翡翠藤蔓。

  龙纹顺着剑身爬上藤蔓表面,暗金纹路与翡翠色毒汁碰撞出刺目火花,最终化作青烟消散在百姓惊愕的视线里。

  "城西粮仓的霉米已换成新粮。"汪彻的声音突然从星盘中传出,铜钱碰撞声里夹杂着符纸燃烧的噼啪响动。

  黎殇反手将藤蔓残骸甩上屋顶,残存的龙气在瓦片间游走成发光的脉络,引得远处观望的孩童们发出惊叹。

  医疗大师踹开药柜最底层的暗格,泛黄的《青囊尸解篇》书页间滑落半片龟甲。

  老头用银针挑破指尖,将血珠滴在龟甲裂缝处,那些细密裂纹竟慢慢拼凑出与鳞片相同的兽首图案。"七杀引魂阵......"他干裂的嘴唇擦过书页上被虫蛀的插图,插图中祭司高举的骨杖顶端赫然是团蠕动龙气。

  子时的更鼓第二次敲响时,黎殇站在钟楼顶端俯瞰全城。

  掌心龙纹与七处狼烟残留的光点遥相呼应,在夜幕下织成张半透明的金网。

  当他将剑尖刺入铜钟裂缝,龙吟般的钟声裹挟着金芒洒向街巷,照亮无数从门缝后偷窥的眼睛。

  "这光......"酒肆二楼醉汉手里的酒碗突然映出金芒,碗底沉淀的绿色沉渣在光芒中化作青烟。

  掌柜哆嗦着掀开地窖木板,昨日还长满菌丝的腌菜坛竟恢复如初。

  汪彻的铜钱剑突然全部直立着插入青砖。

  他扯开衣襟露出淡化的黑纹,用朱砂笔在皮肤上勾画星轨:"龙气镇邪三个时辰,黎明前必须......"话未说完就被医疗大师的狂笑打断。

  老头举着冒紫烟的龟甲冲进院子,枯槁手指在夜空中划出兽首图案:"你们看这饕餮纹!

  百年前瘟疫时出土的青铜鼎上就有这个!"

  黎殇跃下钟楼时顺势劈开巷中疯长的藤蔓墙,金芒掠过之处,蜷缩在墙角的流民怀里的婴孩突然停止啼哭——那孩子眉心若隐若现的翡翠斑正被龙纹余晖灼成灰烬。

  "黎公子!"绸缎庄老板娘突然推开半扇门,将浸过雄黄酒的绢帕塞进他手中。

  妇人手腕上溃烂的伤口在触及龙纹瞬间结痂脱落,"东市水井......"

  剑光比话音更快抵达井口。

  黎殇的剑尖挑破井沿滋生的藤蔓球,暗金龙气顺着井壁直坠而下,漆黑井水突然翻涌出金色浪花。

  当第一桶泛着金芒的井水被打上来时,整条街都飘起了带着药香的雾气。

  医疗大师将龟甲残片按进香灰炉,紫色火焰里浮现出青铜鼎虚影。

  老头癫狂地撕扯着花白胡须:"祭祀需要活龙气!

  他们要用你作阵眼!"突然抓起药杵砸向自己太阳穴,却在最后一刻被汪彻的铜钱剑架住手腕。

  黎殇沉默着将剑身贴上面颊,龙纹游走过他坚毅的轮廓。

  当更夫第三次敲响子时的梆子,他转身走向城墙阴影里滋生的新藤蔓,黑袍扫过之处,砖缝间钻出的翡翠嫩芽全部化作金色蒲公英飘散夜空。

  汪彻的星盘在寅时初刻突然停转。

  他盯着指向瓦市的青铜指针,发现二十一枚铜钱全部翻转为阴面。

  正要咬破指尖重画符咒,却见医疗大师捧着香灰炉踉跄撞进门来,炉中灰烬正自发凝聚成青铜鼎的形状。

  鼎腹的饕餮纹在香灰间张合利齿,每颗牙齿都是段扭曲的巫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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