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章 我信丹学，不信神学！
“签到。”
凤渊在心中默念。
【叮！】
【在“高级签到地点：皇家药材库”首次签到，触发暴击！】
【恭喜宿主获得：上古丹方——《青帝长生丹》！】
轰！
无穷无尽的玄奥信息，化作奔流的星河，冲入凤渊的识海。
那不是文字，不是图谱。
而是一种“道”的直接灌顶！
从一粒种子如何破土，如何沐浴第一缕晨光，如何汲取天地灵气，到最终长成参天神木，历经万载枯荣……
一株药的“一生”，被完整地烙印在他的真灵之中。
紧接着，是第二株，第三株，亿万株！
丹，不是将药材粗暴地碾碎融合。
丹，是倾听每一株灵药的诉求，是延续它们的生命，是在烈火中，助它们完成最终的升华与蜕变！
这，才是《青帝长生丹》的丹道总纲！
就在这份无上丹道烙印完成的刹那，一丝极淡，却又至高无上的丹道本源气息，从凤渊身上，不可避免地泄露了出来。
这丝气息，没有能量波动，没有惊天威势。
它只是一种“理”。
一种“君王”降临自己领地的宣告。
……
皇家一号药库。
这里是大夏的根基，每一寸空间都飘浮着浓郁的药香，灵气凝结成雾，终年不散。
一排排万年沉香木制成的药架，分门别类，摆放着数之不尽的天材地宝。
有通体赤红，如火焰燃烧的“赤炎果”。
有深埋地底千年，已生出模糊五官的“人形何首乌”。
更有用万年玄冰玉盒封存，仅仅靠近便能感受到磅礴生命力的“长生藤”的一截根茎。
这些灵药，每一株都拥有自己的灵性与骄傲。
然而，就在凤渊身上那丝丹道本源气息弥漫开的一瞬。
嗡——
整个药库，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绝对的寂静。
下一刻。
药架上，那枚骄傲的“赤炎果”，表面的火焰瞬间收敛，果蒂弯曲，指向凤渊的方向，深深垂下。
玉盒中，那株“人形何首乌”，模糊的五官竟扭曲成一个虔诚的表情，整株药材紧紧贴着玉盒内壁，朝向凤渊。
就连那被玄冰封存的“长生藤”根茎，也爆发出璀璨的绿芒，那股磅礴的生命力不再肆意散发，而是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束，遥遥对凤渊行礼。
一株，十株，百株，万株！
整个药库之内，所有灵药，无论品阶高低，无论属性为何，在这一刻，都停止了生长，收敛了所有灵光。
它们摇曳枝叶，弯曲根茎。
以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姿态，朝向药库中心那个盘膝而坐的年轻人，做出最谦卑、最狂热的——
朝拜！
这股“朝拜”的意志，并未停止。
它无视了墙壁，无视了禁制，以一种不讲任何道理的姿态，向外疯狂蔓延！
……
皇家炼丹房。
地火轰鸣。
药尘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八卦丹炉。
炉内，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正在滴溜溜旋转，丹身布满九道纹路，只差最后一道，便可功成！
这是他耗费了十年心血，为突破宗师之境，准备的“九窍龙虎丹”！
成败，在此一举！
他双手结印，正要打出最后一式收丹法诀。
突然。
“嗡！”
整个炼丹房的火元力，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黑洞猛地一抽，稀薄了三成！
炉火，猛地一暗！
“不好！”
药尘脸色剧变。
他拼命催动自身灵力，想要稳住地火。
可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丹炉内，那枚即将成丹的“九窍龙虎丹”，竟剧烈震颤起来，丹身上即将成型的第九道丹纹，刹那崩溃！
不！
不是崩溃！
是这枚丹药，正在主动散去自己的药力！
它像一个即将被处死的忠臣，宁可以死明志，也不愿被一个“伪王”炼化！
“噗——！”
药尘心神受到牵引，一口心血喷出，满脸的不可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丹，我的丹竟然在抗拒我？”
他钻研丹道两百年，从未听闻如此荒谬之事！
丹药有灵，只会亲近炼丹师，怎会主动寻死？
就在他道心将要崩溃的一瞬。
他感受到了。
一股从药库方向传来的，浩瀚、古老、至高无上的丹道意志！
那股意志，不是强。
是“正统”！
是“源头”！
在这股意志面前，他引以为傲的丹道感悟，他穷尽一生总结的炼丹手法，就像是孩童的涂鸦，遇到了挥毫泼墨的丹青圣手！
可笑！
幼稚！
不堪一击！
药尘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灵力，感受着丹房内每一株备用药材，都在向着那个方向，发出卑微的、渴望的、臣服的信号。
他活了两百年，那颗早已古井无波的心，此刻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太阳！
极致的震撼，化为了极致的狂热！
一个传说，一个只存在于丹道最古老典籍扉页上的传说，疯了一般涌上他的心头！
“万药来朝……丹神降世！”
“是丹道的神明！降临到了凡间！”
药尘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不是恐惧，是激动！是朝圣者见到神迹的激动！
“轰！”
一声巨响，那尊价值连城的八卦丹炉，因为失去了掌控，炉火暴走，当场炸裂！
丹房内一片狼藉。
药尘却看都没看一眼。
十年心血？
宗师瓶颈？
在“神”面前，皆为尘埃！
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情绪——狂热的虔信！
他一把推开丹房大门，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朝着那股丹道意志的源头，那个他眼中的“圣地”——皇家药库，冲了过去！
“神迹！是神迹啊！”
“老夫此生，竟能得见丹神降临！死而无憾！死而无憾了啊！”
他一边跑，一边语无伦次地嚎叫着，声音嘶哑，状若疯魔。
远处，刚刚被药尘羞辱，蹲在石阶上哭泣的凌紫月，被这声巨响和狂奔而出的药尘吓了一跳。
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刚才还高高在上、刻薄古板的炼丹宗师，此刻却像个疯子一样冲向药库的方向。
凌紫月擦了擦眼泪，小脸上满是茫然。
这个人……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