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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4章 冷宫的剑意,枯枝斩深痕

  冷宫的门,在身后崩塌为齑粉。

  那巨响,像是一柄重锤,砸在女帝凌傲雪的心口。

  曾是囚禁他的牢笼,此刻,成了她永世无法挣脱的心牢。

  凤渊没有回头。

  他拉着凌紫月的手,走出了那座被岁月遗忘的庭院。

  凌紫月的手很凉,指尖在颤抖。

  她分不清这颤抖的源头,是那座倾塌的宫门,还是他掌心传来的、不属于凡人的温度。

  她的脑海被巨大的轰鸣声占据,一片空白,只能由他牵引着,一步步向前。

  身后,女帝压抑到极致的哀嚎穿透烟尘,混杂着太监宫女们惊骇的劝慰。

  那些声音,被风拉长,很快就消散在他们身后。

  ……

  老太监福安手脚并用,从废墟的边缘爬了出来,一身狼狈。

  他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缀在后面,像一道随时会消散的影子。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殿下要去平定国难了。

  他得跟着。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殿下的身前,为他挡下第一支射来的箭,第一把劈来的刀。

  凤渊的步伐不快,甚至有一种奇异的韵律,每一步都踏在某种无形的节点上。

  他没有走向宫门,反而折向皇宫深处。

  那个方向,愈发偏僻,愈发荒凉。

  两侧的宫殿逐渐稀疏、破败,最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疯长的齐腰杂草。

  空气变了。

  一股燥热与锋利的气息扑面而来,却让人的皮肤产生被刀锋切割的刺痛感。

  凌紫月终于从那场惊天变故中挣出神来。

  她看着眼前这片宛如鬼域的荒芜景象,心中的惶恐压倒了一切。

  凤渊哥哥要做什么?

  北境的战报一封比一封血腥,穆元帅率领的镇北军已经到了全军覆没的边缘,蛮族铁骑随时可能踏破雄关,饮马帝都城下!

  她心中的焦急如火焰在烧。

  “凤渊哥哥……”

  她开口,声音干涩。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北境的战事危急,穆元帅她……”

  她不敢再说下去,怕自己的催促,会触怒这尊她已经完全看不透的“兄长”。

  “不急。”

  凤渊停步,抬头望向天穹。

  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云层,看到宇宙星辰的运转轨迹。

  “一锅好汤,要用文火慢熬。”

  “一口好剑,需以天地为炉,神意为锤,慢慢打磨。”

  “时机未到,现在去了,不过是给蛮族多送一颗人头。”

  凌紫月愕然。

  她不明白。

  可她不敢再问,只能将满腔的焦灼与疑惑,死死按在心底。

  远处,偷偷跟着的福安,在看清他们所处的位置时,一张老脸的血色褪尽,化作死灰。

  铸剑池!

  这里是大夏开国太祖皇帝,铸造镇国帝兵“赤霄”的禁地!

  传说,当年帝兵出世,引动九天神雷,斩落域外星辰,那股无上杀伐道韵至今仍未散尽,盘踞在此地深处,足以将任何擅闯者的神魂撕成碎片!

  数百年来,此地被列为第一禁地,就连女帝凌傲雪,也只敢在禁地外围祭祀,绝不敢踏入一步!

  殿下……殿下他要闯进去!

  他要干什么?

  福安的牙齿剧烈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他想提醒殿下此地的恐怖,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凤渊对那股足以让封侯强者都跪地不起的杀伐道韵,视若无物。

  他松开凌紫月的手,走到前方一片空地。

  那里的地面,由巨大的青黑石板铺就,石板上烙印着古老而模糊的纹路,寸草不生。

  他弯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截枯枝。

  那树枝早已朽烂,灰白干瘪,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成粉。

  凌紫月不解地望着他。

  远处的福安瞪圆了双眼,心脏被一只大手攥紧,停止了跳动。

  凤渊没有解释。

  他握着那截脆弱的枯枝,对着前方的虚空,随意地划动。

  他的动作很慢,很松散。

  没有剑招,没有章法,更没有灵力波动。

  就像一个孩童,在百无聊赖地涂鸦。

  凌紫月越看越是困惑。

  这就是凤渊哥哥说的“磨剑”?

  这未免也……

  福安修为不高,但身为大内总管,他曾有幸翻阅过一些皇家秘典,眼界远非寻常武者可比。

  他看不懂凤渊的动作。

  但他能看见!

  他看见,随着那截枯枝的划动,一缕缕灰蒙蒙的气流,从枝头逸散而出!

  那不是灵气,不是元气,更不是传说中的魔气!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东西!

  它古老、苍茫、寂灭,仅仅是看到它,福安就感觉自己的神魂要被同化、磨灭,归于永恒的虚无!

  是“道”的痕迹?

  还是……传说的……剑意?

  一个荒诞的念头刚刚浮现,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彻底轰成了现实!

  凤渊手中的枯枝,看似随意地,朝着地面那块坚不可摧的青黑石板,轻轻一划。

  没有声音。

  没有光。

  没有能量的碰撞。

  可就在那枯枝划过的地方。

  那块足以承受万吨巨力,连攻城巨弩都无法留下痕迹的太古青石上。

  一道纤细的黑线,出现了。

  那道黑线,笔直,幽深,似不是石板被划开,而是这片空间本身,被这一“划”斩出了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它在吞噬光。

  所有靠近它的光线,都被扭曲、扯碎,吸入那片绝对的黑暗之中。

  它在割裂存在。

  福安的目光只是与那道黑线接触了一瞬,就感觉自己的视野被从中斩开,神魂传来被撕裂的剧痛!

  一截枯枝。

  在禁地之中,留下了一道连时光都无法磨灭的永恒道痕!

  “咕咚。”

  福安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想站稳,可双腿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他想起了凤渊在冷宫中,随手撕开空间,一步跨越万里的神迹。

  他想起了那柄平平无奇,却让他不敢直视的木剑。

  他想起了凤渊面对女帝圣旨时,那句“与我何干”的淡漠。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福安终于明白了。

  自己侍奉的,哪里是什么被废黜的帝君!

  他侍奉的,根本就不是人!

  是一尊行走在人间,视皇权如尘埃,视天地为棋局的……古神!

  “噗通!”

  福安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额头死死地叩在地面。

  他不是瘫倒,而是五体投地,用最虔诚、最卑微的姿态,朝拜着他认知之外的存在。

  他的神魂在战栗,在恐惧,也在狂热中升华。

  能侍奉一尊真正的神祇行走人间,这是何等的荣耀!

  他死了,也值了!

  凤渊扔掉枯枝,任其化作飞灰。

  他转身,看向同样被眼前景象震慑到失语的凌紫月。

  她的红唇张开,那双总是含着雾气的杏眸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震撼与茫然。

  她看见了那道黑线,那道颠覆了她十六年认知,足以摧毁她世界观的神迹。

  “看懂了?”

  凤渊走到她面前,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

  “这,才是剑。”

  “你在皇家书库里学的那些,只是挥舞铁片的技巧,是凡人的把戏。”

  凌紫月下意识地点头,又猛地摇头。

  她的大脑无法处理这番话,更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希望、恐惧、陌生、崇拜……无数种情绪在她的心中交织、碰撞,让她几乎要窒息。

  她爱慕的凤渊哥哥,原来……是这样的存在吗?

  那北境的危局,大夏的未来,在他眼中,又算是什么呢?

  “我……”她想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凤渊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他抬头,目光穿透了皇宫的穹顶,望向了遥远的北方。

  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了真正的杀意。

  “火候,到了。”

  他再次伸出手。

  这一次,不等凌紫月反应,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禁锢得她动弹不得。

  不等少女惊呼出声,他冰冷的声音,已在她耳畔响起。

  “现在。”

  “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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