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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拜师宴上,先发制人

  

接近正午。

  胖老头替少年理着衣襟,脸上带着笑容,轻轻替他抚平了褶皱,笑着道:

  “今天可要正式些。”

  他拉着张福生走到镜子前,张福生静静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基础形态下,原本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自己,配上了这一身古式的黑色长衣,居然看上去英武了不少。

  张福生学着将手背在身后,倒是真有些许大家、宗师的味道。

  胖老头将一枚袖钉扣在袖腕处,上下打量着自家徒儿,笑容满面,连叹三声——“好,好,好!”

  他赞叹着,忽又神色肃穆:

  “为师这一次替你造势,你大师伯定然会下手干扰,不会让你和为师顺顺利利。”

  张福生默默点头,问道:

  “那二师伯呢?”

  “他啊。”

  洪天宝朝着一旁点点头,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张福生,赞道:

  “的确俊朗。”

  张福生朝着老人执了一礼:

  “二师伯。”

  他有些疑惑,二师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洪天宝微笑道:

  “我和你二师伯,当年被陈秋生坑害的很惨,被他蛊惑、栽赃,导致我二人彼此杀光了对方全家。”

  张福生眼皮跳了跳,看着正在谈笑的一胖一瘦两个老家伙,有些沉默。

  洪天宝继续道:

  “这一次,如果是陈秋生亲自来犯,你二师伯还能拦他一拦,陈秋生这家伙,恐怕很接近先天大境了,唯有你二师伯能吓他一吓。”

  他努了努嘴,笑道:

  “毕竟你二师伯是重阳调查局的头头,镇守大人嘛。”

  陈道岭摆了摆手:

  “行了,别拿我打趣,陈秋生可不是那么好对付,这家伙说是军部的副司令,但早就把张二合架空了。”

  缓了缓,他继续道:

  “再说起来,虽然有师父的禁令在,我们不能主动对另一人的徒弟下手,但若是他徒弟王天龙来寻你徒弟‘切磋’?”

  洪天宝神色微微一凝。

  张福生好奇发问:

  “二师伯,您的徒弟不也要参加争试嘛?您怎的和我师父”

  他有些困惑,莫非是想要联手将大师伯打出局,再彼此斗个高下?

  陈道岭似乎看出了少年心头的想法,摆了摆手:

  “我和你师父跟陈秋生的情况不太一样,你大师伯修的是如来观,叫他那些徒儿奉他如奉如来。”

  “天宝练的是地狱观,早已勘破生死,只欲留传承在人间。”

  张福生若有所思:

  “您修的是?”

  陈道岭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道:

  “大悲观,诸世无望,万物皆遭,独善其身,我那大徒弟整天想着弑师,我助她做什?”

  张福生眼皮跳了跳,大悲观是这样解释的吗??

  这位二师伯和他的徒弟,怕不是练歪了吧.大师伯的如来观似乎也练歪了。

  缓了缓,陈道岭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最近重阳也越发不太平,我甚至想要申请调任离开了.”

  洪天宝好奇问道: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总局的副局长,林育生,专门让我到城外某地调查。”

  陈道岭随口回答道:

  “那儿多出了一片石粒沙漠,八个跪死的武道大家,疑似有神祇现身。”

  洪天宝震动,张福生也瞪大了眼睛。

  林育生?

  他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立时明白过来,这个调查总局的副局长,就是奈何桥本来的主人,那位先天大境。

  调查总局

  张福生目光闪烁,这一步,他迟早要插足进去。

  “时间差不多了。”

  洪天宝看了眼腕表,道:

  “我去招呼宾客,福生,你再收拾收拾,也不知今日会有何等劫数。”

  “是,师父。”

  张福生目送师父离开,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和这位二师伯随意的闲聊着。

  从江州事件,聊到了城外的变故,然后是那位林育生林副局长.

  一番谈论后,张福生心头有了数。

  二师伯这么位调查局的镇守,并不知道江州事件的真相。

  甚至,

  按照二师伯透露的来说,江州事件恰巧是由林育生直接负责的。

  张福生目光变得有些深邃,暂时不去做想这些遥远之事,当下要着眼的,还是这座重阳市。

  定海神针铁和师祖。

  “二师伯,师祖是个怎样的人?”

  张福生最后问道。

  陈道岭沉吟半晌,微微摇头:

  “看不清,摸不透,但你师祖的掌控欲很强,你明日见了你师祖,最好小心一些。”

  他轻轻一叹:

  “我早就想自废了大悲观,在调查局中好好做事.可惜,可惜。”

  张福生若有所思,二师伯,这是想当一个好人?

  外面传起喧嚣声,时间来到十二点整。

  朝着二师伯微微执礼后,张福生最后理了理衣襟,走出了后屋。

  ………………

  宴厅,人群熙熙攘攘。

  外面正下着雨。

  张小西一如既往的缩在角落,往嘴里塞着吃食,同时东张西望。

  怎么没看到小老弟?

  胡思乱想间,她看到昨日那个青年又走了过来,小脸一垮。

  张天明微笑开口:

  “张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昨日那位朋友呢?”

  “不晓得,可能下雨,路上堵车。”

  张天明失笑摇头:

  “堂堂治安总署的协理,是有配备浮空车的,怎么会堵车呢?”

  “协理?什么协理?”

  张小西狐疑的看向这个青年:

  “你调查他?”

  张天明依旧礼貌的微笑着:

  “谈不上调查,只是顺手问了问下边的人。”

  张小西呵呵了一声,懒得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青年,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张天明并不在意这位张小姐的疏远,坐在她身边,一副热络的模样:

  “张小姐,听说这一次研究院过来,是照例探查维度重合点的,不知.”

  “研究院的机密,你也要探寻?”一个声音响起,陈清雪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瞪着这个青年:

  “张天明是吧,我查过你,张二合的儿子,你老爹最近情况可不太好,你还有闲工夫在外面胡混?”

  张天明脸上笑容一僵,垂下眼睑:

  “这位就是研究院的陈小姐了吧?在下可还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陈小”

  “拉倒吧你!”

  陈清雪鄙夷开口:

  “把我当小西那孩子骗呢?我还不清楚你们这些地方上的手段?怎么,又想搞糖衣炮弹那一套?”

  她昂着脑袋,脖颈修长,似乎根本不在乎对方父亲的身份,撇嘴道:

  “想要探听维度重合点的消息,然后拿去与先天大境交好?手段是不是太低级了一些?”

  张天明神色一僵,干笑了两声,默默退走。

  张小西还是有些懵,刚想开口发问。

  “性子倒是一如既往的直愣。”柔柔的声音传来,张小西和陈清雪侧目望去,

  正看到一男一女走来,二者身上都伴着很儒雅的味道。

  陈清雪神色一肃,连忙做礼:

  “沈院长。”

  缓了缓,她踢了张小西一脚,连忙介绍道:

  “小西,这位是黄金大学的沈院长!”

  黄金大学与源起点研究院的关系错综复杂,研究所就设置在黄金大学之内。

  张小西慌慌张张的从凳子上跳下来:

  “沈院长!”

  “不必这么拘谨。”沈宝宝微微颔首:“代我向余老问好。”

  两女再度做礼。

  研究院可以无视地方上的大宗师,但对于关联体系中的高层

  便无法保持超然物外了。

  说句不好听的,研究院的所有开销都是黄金大学供给,某种意义上,就是研究院的衣食父母。

  陈清雪此时好奇问道:

  “沈院长,我昨天就看见您了,没想到您是来参加这个宴席的.宴席主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是我老师的一位故友。”沈宝宝随口回答:“我代我老师来出席。”

  陈清雪神色再度一变,沈院长的老师?

  她环顾了一圈宴厅,能看到某座上级城市的执政官,横跨全省的某家神网集团掌舵人

  她惊叹道:

  “这宴的主人,莫非是位隐居的先天大境?”

  “这倒不是。”沈宝宝随口回答道:“洪老的修为其实并不高,但他老人家曾经与很多人有恩情。”

  缓了缓,她叹息道:

  “若非洪老当年遭了天大变故,说不得,此刻也真是位先天大境了。”

  陈清雪咽了口唾沫。

  正默默听着的张小西忽然眼睛一亮,使劲儿挥了挥手:

  “福生!这边儿!”

  陈清雪看去,正瞧见小西的那个在治安总署做事的朋友走来,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要提醒张小西,在沈院长这样的前辈面前,还是稳重一些的好.但也晚了。

  穿着一身玄黑色长衣的少年大步走来,张小西兴奋的向他介绍道:

  “快快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可是黄金大学的沈”

  话没说完,她看见自家这位小堂弟朝着沈院长颔首:

  “沈师姐,昨晚遭来些许意外,不告而别,实在是抱歉。”

  哈??

  张小西和陈清雪脸上同时浮现出茫然之色。

  沈宝宝、孔东言盯着张福生,前者微笑:

  “既然没有大碍,那自然就是好事,只可惜,本想和你促膝长谈的。”

  “会有机会。”

  张福生乐呵呵的点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张小西,疑惑道:

  “你这什么表情?”

  “没,没事。”张小西回过神来,看向小堂弟的目光有些怪异,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认识沈院长的?”

  “说来话长。”

  张福生笑眯眯的朝着沈宝宝拱了拱手:

  “不过沈师姐既然来参加此宴,看来或许和我师父还有些渊源在的。”

  “你师父?”

  沈宝宝诧异:

  “你是说洪老?”

  “没错。”张福生坦然应下,一旁的小堂姐此刻更懵了:“是你的拜师宴啊??”

  “啊!”

  张福生瞪了眼一惊一乍的张小西,目光忽然转向宴厅外,神色一凝。

  “三师弟,怎么收徒这样的大事,也不见有请帖送到我这里来?就这么不待见我这么位大师兄么?”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宴厅中,来自各个城市的宾客们齐齐侧目。

  穿着练功服的老人背着双手走入厅来,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天南地北的所谓‘大人物’。

  他凝望着人群分开,凝望着慢悠悠走出来的胖老头,微笑道:

  “今日要拜师的小家伙呢?怎么不见来拜一拜我这大师伯?”

  洪天宝面沉如水,眯眼盯着陈秋生:

  “大师兄不请自来,倒是有些不礼貌了。”

  “礼貌?”

  陈秋生震声一笑,竟表现的肆无忌惮:

  “洪师弟,你当初斩我妻女,杀我父母的时候,可没说过什么礼貌不礼貌的。”

  宴厅微微一寂。

  洪天宝神色有些难看,这老不死的玩意,真是来砸场子的。

  可是

  他不解,宴厅中的来人,不乏大宗师,陈秋生是疯了吗,选在这个时候砸场子?

  沉寂中。

  洪天宝忽然问道:

  “你徒弟呢?”

  “来的路上。”陈秋生抬起眼睑,凝视着洪天宝:“我倒是有个提议,等我徒弟到了,不妨和你徒弟切磋一二?”

  “顺便.”

  “你我再切磋一二?”

  他咧嘴一笑,目光幽幽:

  “正好,让师兄来试试你的手,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你是不是.”

  “真的废了?”

  宴厅中有客人脸上浮现出怒色,洪天宝面沉如水,角落里的张福生微微垂下眼睑。

  “不会来了。”他心头自语,侧过头,看向宴厅外的连绵小雨,无声的笑了笑。

  遥远之外。

  一道道笼在黑衣中的人影,默默行走在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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