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先天皈依,世尊一叹枯荣(还有三章)
(今天有点急事,晚上还有三章补更,抱歉抱歉)
“既见本佛,缘何不拜?”
洪天宝痴痴抬头,正沉浸在种种神境大妙里的魏灵竹、洪雪生也都惊醒了,
她们侧目,看见青年平静的立在那里,手中九环锡杖摇曳,环铁相撞,
发出如似九口千年古钟,在清晨雾中,于山野之间撞响之声。
莲花一朵一朵的绽放,金色泉水潺潺,一言竟绽出诸般妙相,似如真佛。
洪雪生咽了口唾沫。
这是师兄。
她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将目光投向多年不见的老师,可老师也在目瞪口呆。
死寂,死寂。
只有莲花开落、泉水流淌的细微声响依旧。
五尊先天大境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他们要争的人在那,定海神针铁的隐秘或许就在对方身上,可.
可张福生,似乎并不是随意可以拿捏的小家伙。
“先走了!”
有来自西教的先天大境呵声,三座洞天绽放光芒,他扭头,冲出武道馆,踏飞上天穹,如似一轮骄阳!
“大不敬。”
真佛摇头,震摇手中九环锡杖,迸发出连绵环铁音。
而后。
那破空而去的神眷使,一个恍惚趔趄,忽又出现在道馆当中,身上还在灿烈着光辉,像是一尊不朽的神明。
“汝绝非张福生,到底是谁!”
西教的神眷使惊呵,眼中迸溅凛冽光:
“此地绝非现实——是神境!你的神境!”
其余神眷使瞳孔收缩,神境?
可哪里有如此真实的神境?
可若不是神境,怎会有此般颠倒天地的伟力?
崩灭的城市和满目疮痍的大地,几乎是瞬息间便复原如初了啊!
“诸位,一起出手,打破神境!”
西教的神眷使呵声如雷鸣,三座洞天发光,尝试将这座神境给击穿凿毁!
九环锡杖举起,不知何时,已横压在他的头顶。
西教的大人物色变了,抬眼目视,压落下来的,似乎不是禅杖,
而是一方浩瀚无量之佛国!!
他欲抵抗,在暴吼:
“秘法,黄巾力士!!”
神眷使膨胀,十米,百米,千米!
他化作一尊千米大的力士,身披黄色威袍,足踏大地,顶破了武道馆,
但那禅杖,却诡异的依旧压在头顶,依旧携一座滚滚佛国碾压而下!
力士双掌托佛国。
没托住。
巨大的脚掌陷入大地,再陷,地面震动撕裂,他被压的缩小,缩小,竟又成了正常人模样,
而后再被那座无量佛国,压的跪下!
“慈悲。”
张福生轻叹,左手竖劈于胸前,右手持九环锡杖之尾,平直的捉着,杖头压在神眷使的头上,
神眷使则匍匐在他身前。
如同朝拜一尊真佛。
慈悲声如流水般向四面八方浸染,塌去的武道馆和撕裂的大地,又已复归完好无初。
洪天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思绪混乱至极——这是自己徒儿?
这是自己徒儿!!
两三月前那个青涩的少年,一月前抚着肩膀让自己坐下的丈六之人,
再到现下,一杖压的先天跪下的如似佛陀者。
恍惚。
一旁的洪雪生也目瞪口呆,只有魏灵竹要好些——她见过师父弯弓搭箭,射杀恐怖的黑袍大僧,
眼下种种虽然离奇,却似也并非不能接受。
张福生缓缓收回九环锡杖,心头也惊叹,老释的这一方佛国.强的有些离谱了。
手持九环锡杖,立在佛国之中。
竟似乎无所不能。
恐怕老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真能驾驭九环锡杖,驾驭被放在锡杖中的【佛国】。
全因为【香火愿力】。
持杖,叹声慈悲,再问:
“既见本佛,缘何不拜?”
四尊先天大境界都沉默,而后如同西教神眷使一般,颤巍巍的匍匐了下去。
他们拜倒在青年身前,最后丁点反抗的心思也都泯灭。
‘笃!’
九环锡杖击地,地面绽放出一道淡金色的涟漪,向四周扩散。
涟漪中,佛音梵唱、晨钟暮鼓等交织,伴随千千万万比丘的诵经声,
张福生凝望着叩首来拜的人们,问:
“你们可信佛?”
无人回答。
许道人此刻心尖儿都在颤,脑袋混如浆糊,却忽又恍然大悟。
老洪原来一直都不曾落下。
他依旧远远的领先于同代的那些天骄——这老家伙,收了一个徒弟,一个佛陀徒弟!
降世的佛啊.
许道人心头苦涩,想起数十上百年前,拼命追赶洪天宝,却怎么也追不上的景,
当年没追上,如今,竟还没追上。
道人一叹。
张福生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时间拖延了这么久,终于也等来了。
远在黄金大学的一缕神念缓缓收回,
一并收回的,还有联合沈宝宝,在黄金大学上万的学生中,收割得来的精神修炼。
沈宝宝批下了海量资源倾注,一年精神修炼,换能用上十年的资源——谁不愿换?
总共两千年精神修炼,一千年修为。
他以张福生的身份拿五成,同时在真人的见证下,承诺帮沈宝宝抹除挪用海量资源的后果,沈宝宝则拿另外五成。
高天会中,也多了数百位的天之骄子,在黄金大学中静静蛰伏。
当然。
无论是张福生还是沈宝宝,都要向伟大天尊再敬献三成,以此来平衡阴阳万物。
所以,实际上到自己手上的,便是六成半。
慈悲,慈悲。
如此,便得一千三百年炼神,六百五十年修为。
九环锡杖击地第二次。
金色涟漪翻滚不休,泛滥成大潮。
“师父。”
张福生温和道:
“您当初终极一跃,失败了?”
洪天宝一愣神,轻轻点头:
“终极一跳时,我灵山一系的某位大菩萨,降下天罚,斩我九百年精神积累。”
张福生轻轻点头,郑重开口:
“那我还您一次千年悟道。”
禅杖击地第三次。
是武道馆中,是长街之上,洪天宝、魏灵竹,连同每一个邪教徒,
都被拽入了神境之中。
张福生很巧妙的控制着自己的神境,师父和魏灵竹出现在一片自己观想出的七十二雪山内,
至于那些邪教徒,便尽都被压落在了巨大神像之前。
这一神像,并非是九幽拔罪天尊像,而是张福生新铸出的一尊佛像。
他想做一个尝试。
佛像的面孔依旧是他,佛像的尊号则是残缺不全,唯有两字,是为——
【世尊】。
神话传说中,香火愿力,可凭空造化出天地神祇——真否?
于是,他在神境的西方,塑造出巨大佛像,以自己面目为真容,立以世尊之碑,再叫九万僧骨长拜于前。
如今,更叫五位先天,上千教徒,一同参拜,九环锡杖钉在那里,无不敢从者。
“天当亮了。”
张福生如是道,于是,天穹中便映照出一轮大日。
一千三百年炼神,与自身悄然相合。
随之而来的,是让张福生都险些承受不住的重压!!
他自身神境内的时间随之加速,
但这一次,张福生准允洪天宝与魏灵竹,能在加速的神境中,参悟修行。
这直接导致自身承受两人的精神世界之重——契书不会允许钻空子。
万物平衡,既补不足,便要损有余。
既然洪天宝和魏灵竹,平白得了时光来参悟,来获得‘炼神’之法,
自己便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张福生的真灵,在不被神境庇护的情况下,直面洪天宝与魏灵竹的精神世界之重压,
但他硬生生顶住了。
于是。
【第一年,我开始磨练精神,想要找到打破第二次精神大限的道路】
【我毫无所得,这并非是先天境可以琢磨的事物】
神境中流逝一年,
洪天宝与魏灵竹参悟一年,
张福生承载的重压添增一份。
而那五尊神眷使,连同成百上千的教徒,也都在世尊神像前,匍匐、跪拜、诵念了一年。
【第二年】
【第三百年,我依旧在尝试追寻第二次精神大限的所在】
【这一年中,我参天悟道,观想千千万万事,行诸妙法,我的神境日益强大,可我依旧看不见第二道精神大限】
三百年岁月流逝,
一些教徒已然开始麻木不仁,开始变得虔诚,但那五位先天大境尚且不曾被磨灭心智,
他们最小的许道人活了一两百年,是真正天骄,其余四位老牌先天,更活了上千年岁月,
精神浑厚,念头难以被岁月侵蚀。
【第五百年,在日以继夜的观想中,我的头脑开始浑浑噩噩,毫无寸进】
张福生有些难以承受重压,念头一动,将魏灵竹放逐出了神境,独留师父继续参悟。
重压骤减。
又是一年年一岁岁。
时光流逝,白驹过隙。
洪天宝端坐在大雪山中,不饿不渴不饥不老,他曾经在同代中做最耀眼的弄潮儿,
此刻终于绽放属于自身的光彩,精神修为突飞猛进!
【第一千年】
【我的精神积累已突破四千年大关,打破大限却还是遥遥无期,难道不破境天人,真的无法触碰第二次精神大限吗?】
也是这一年。
神境之中,除了五尊神眷使外,其余教徒,无论是还在磨练皮肉筋骨的武者,
又或者挖掘五脏的武道大家,甚至是执理宗师、上使大宗,
尽都已至虔至诚。
千年岁月啊。
而那些先天大境?
他们精神浑厚至极,哪怕面对神像,面对数万不断诵经的僧骨,依旧坚持着底线,
虽然虔诚,但并非至诚。
每一个先天大境,都代表历经重重磨难,打破精神大限的天骄,
其他的暂且不论,但心志都坚韧如山峦沧海。
千年罢了。
如何能磨灭心头的那一点火?
至于此刻。
七十二大雪山中。
洪天宝端坐,一缕意志所化的躯体正在发光——他已具备千年炼神之位。
张福生却很疲倦,身型摇摇欲坠,承受了师父平白得了千年修行的代价,
他念头一动,将已开始终极一跃的师父也丢出了神境,顿觉轻松。
最后三百年一晃而过。
【第一千三百年,我可一念截断山峰,也可一念蒸干大河,但我看不到极限】
【四千三百年精神积累,让我冠绝同境,可为什么还是无法破限呢?】
【我不明白】
极速流淌的时光骤止。
当张福生从神境中走出,睁开眼时。
洪雪生只是经历了一次眨眼而已。
一次眨眼,一千三百年时光。
再抬眼时。
武道馆中已是安宁又安宁,那外头,长街上,千余教徒至虔至诚,
而内里之中。
张福生叹道:
“苦海无边。”
那五位虽非至诚,但也已然‘皈依’的神眷使们,轻声诵唱:
“世尊在上!”
张福生含笑,望了一眼正在终极一跃的师父,轻呼一口浊气。
至于此。
诸事已皆成。
“慈悲,慈悲!”
九环锡杖摇曳,笼罩在这条长街上的幽幽暗暗,如水般流散。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年轻的世尊站在莲花中,环绕金色泉水,却忽的开始衰老。
一刹老下百岁,十五刹后,老去了一千五百岁,白须拖在地上,沧桑映在身中。
他叹:
“枯荣!”
信徒们合十双手,应声:
“世尊!”
佛说一千五百年枯荣,那一日,五大皈依者涕泗横流,口呼世尊,声声不绝。
(还有三章,大概要晚上八点了,抱歉抱歉,明天恢复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