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矿山鬼事（二）
thuaug1810:37:22cst2016
王千帆问：“矿山鬼事，你知道多少？”
“在梅林镇闹鬼后，玉山和龙岩两镇几乎同一时间闹鬼，矿山内当天在工作的所有人，全部没有出来，第二天进去的人，也几乎全部遇难，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做饭女工逃了出来，她逃出矿山洞口后，头发披散，神情疯疯颠颠地，她一直重复不停喊着一句话，那便是‘鬼，闹鬼了！’，镇上看见她的人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表情极其害怕，不住地打着寒颤，用手遮住脸，不敢看人。”掌柜道。
“后来呢？”
“后来这做饭女工便失了踪，后来在一个枯井中被人发现，已经死了几个月，是凭她的衣服和一枚铜戒指认出来她身份的。”
“还有吗？”
“紧接着，财主贾翁听说闹鬼，连夜派人到外地请了十几个道长，听说这些道长还有些名气，可一入矿山，便是再没有出来过。再后来，七十多岁的贾翁死在了自己家里，仵作检验的结果是脖子中暗器，一支飞镖上有巨毒，贾翁死前连一句话都没说便死了。之后我们镇上的人也凑钱让镇上的人到外地去请道长，却是一去无回，杳无音讯。这几座矿山没了主人，又凶险非常，便无人敢进。”店掌柜道。
王千帆听完，联想起昨晚矿洞内那些人机械般的动作，如果那么机械的动作能雕琢出好的玉器，那便是天方夜谭了。
“镇上可有一些工匠常接到订单？”王千帆问。
“哎呀！这位客官，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店掌柜十分惊讶，道：“你说得一点没错！我们店铺生意差，但工匠们的订单却是满天飞，手艺上乘的名匠天天赶工，加班加到他们都不想做了。”
“我大致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王千帆道：“他们将矿山占为己有，然后用道法控制一些人，采收胚料，再找能工巧匠加工，再销往外地，谋取暴利。”
“客官，您可真厉害！我算服了！”店掌柜流露出佩服的神色赞道。
“这些话你最好当没听过，万一传出去，只怕有性命之忧。”王千帆叮嘱道。
“是！是！是！”店掌柜说完，下意识地用手封住嘴巴。
“我们走了！”王千帆拉着莫凌霜的手，朝掌柜挥手道别。
“慢走！有空常来坐坐！”店掌柜喊道。
出了玉器店，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
“好了！我要去矿山一趟，这次依旧是打探虚实，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夫人，您先回客栈休息吧！”王千帆双手搭在莫凌霜的胳膊上，亲昵地说。
“又丢下我？”莫凌霜不太乐意。
“我有无影神衣，你有吗？”王千帆道。
“那你早点回来哦！”莫凌霜嘱咐道。
“遵命！夫人！”王千帆像下属给长官行礼般的半跪动作，有些俏皮。
莫凌霜被逗得一乐。
……
玉山镇有五座矿山，这五座山相连，每座山都有矿洞。
王千帆披上无影神衣，隐身进入矿洞之内，隧道越走越低，当他走在长长的隧道，前方空中有不少鬼魂分成三拨，正排着队飘荡，似乎是在巡逻，散发着薄弱的红黑色怨气。他们衣服简陋，肌肉发达，手心长茧，看模样十有八九是矿工。
王千帆取出抽魂鞭，扯下无影神衣，现出真身。
这些矿工的鬼魂忌惮散发着黑色戾气的抽魂鞭，退后了数米，不敢上前。
王千帆问：“你们是被人害死的矿工？”
最前面一个身矮却长得粗壮的矿工点点头。
“能把你们被害的经过告诉我吗？”王千帆问。
“告诉你有什么用？”矿工鬼魂问。
“我能帮你们报仇！”王千帆扬了扬手中的抽魂鞭，并非威胁，而是他有法宝能帮他们报仇。
“并不是我们不愿告知实情，实际上我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矿工的魂魄道：“一年多前的夜晚，我和其他工人一起上夜班，在里面挖矿，突然，一团巨大的红黑色云团涌来，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死在了这团红黑色云团下。”
“那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王千帆问。
“里面有个很厉害的人，我们不是他对手，他让我们留在矿山的入口，如果有活人进入，便害他性命。我们是被胁迫的，不得已而为之，实际上也没什么陌生人进来，我们并没作恶”
“我有个疑问，你们被人害死，为何怨气这么低？”王千帆问。
“里面那个人定期会将我们产生的怨气吸走，增长功力！”矿工道。
听到这话，王千帆吃了一惊，终于明白薛彩莲为何修炼一年半时间怨气便那么强了，她可以害死许多人，将死者魂魄的怨气夺走。而吴相奕的怨气应该是通过那个香炉传递给了他的头头。所以吴相奕死了几百年也并没有可怕到无法匹敌的境界。
那么，换言之，这里的boss得到了许多冤死者的怨气，那得有多强啊？王千帆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可能得请动许多强援，对方有多少高手也未知，这场仗胜算有多大，真不好说。
“里面有什么人？”王千帆问。
“一些擅长用符的人和害死我们的人”
“听我的，千万别害人！你们的仇，我过段时间帮你们报！”王千帆从他们下方大步走过，又套上了无影神衣。
“我们本就善良，怎会害人？”矿工道。
……
隧道尽头，眼前突然变得空旷，五座矿山里面的山体似乎是被挖通了，究竟有多宽，是他目测不出来的，巨大的山洞顶悬着一座座尖尖的石钟乳，下面无数人正用机械般的动作，抡起镐，挖着石壁或地上的矿。他们身后同样贴着一张符。
这些人究竟是生是死？王千帆对符箓宗的道法所知不多，这张符只能判断出是用来控制人的。
上百人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吃香喝辣，偶尔竖起手指，念动咒语，驱使他们做别的事情。
就在王千帆寻思之际，一个矿工推着一辆两轮木推车过来，这人的模样，和刚才外头遇到的矮壮矿工长得一模一样！
只见他僵硬垂直的手臂，机械般的动作搬起一只竹筐，转身之际，后背同样贴有一张符纸。
观察了许久，他没发现更多有用的线索，于是决定进这矿山深处四处探察一番。
五座山相连，所以这里面很大，除了几间作为矿工身体休息的地方的石室外，并无其他有用的线索。
王千帆返回原来入山的通道，找到刚才那个矿工的魂魄。他问：“你的身体被人贴了一张符，正在工作，你知道吧？”
“知道啊！最可恨的是，我被人害死后，那些用符的人居然将别人的魂魄封印在我的身体内，用符控制我的身体，像个丧尸一般没日没夜地劳动。”矮壮矿工鬼魂很不满。
“没日没夜？”王千帆惊讶地问。
“差不多，每天只有两到三个时辰的睡觉时间，其余时间全部都在劳动，我担心我的躯壳不超过两年，便会被高强度的劳动弄废，到时候会被他们弃之如履，他们会再找一副躯壳，再祸害些人。”
“这里只有这么多人吗？”
“是的！”
“好了，我先走了，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放心”王千帆道。
……
回到客栈，王千帆将经过叙述给莫凌霜听。
“原来怨气可以吸收掠夺，大鱼吃小鱼，现在的大鱼都不知有多胖了？这也难怪相公你会心理不平衡了”莫凌霜打趣地说。
“这里的魔头可能极其恐怖，可能是一场大险仗！”王千帆对眼下的情形并不乐观。
“要不，我请我爹亲自出马？”
“尽量不要吧，但最好备一队后援人马，算是预备队，一旦出现异常情况可以补救。”
“好！我听你的。”莫凌霜道，沉默了一会后，她道：“说到控魂之术，巫族也懂，你是不是想试试能否将他们救出来？”
“请他们来会不会很麻烦？”王千帆问。
“我们和巫族有合作关系，巫族的人我也熟，这倒不难”莫凌霜道。
“好！不过时候还没到，线索和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还未查清”王千帆道：“我今夜去龙岩镇探探情况。”
“又丢下我？”莫凌霜嘟着嘴问。
王千帆深情地拥抱莫凌霜，在她耳旁小声说道：“乖，听话。我尽量晚上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