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哪我是谁
satjul0913:45:09cst2016
沉闷的天空仅仅由黑色和灰色组成，有点点血红色交织在其中，黑色侵染的地方模模糊糊的看着就像一片虚无。刚刚恢复了意识的白瑾双手支撑着地面以撑起上半身，手掌中除了碰到地面的触觉以外竟差点感觉不到自己的手。眼睑上抬，露出了没有多少光彩的深棕色眸子，向前方看去，映入眼帘的一切没给她太多的惊讶。
呆呆地跪坐在原地，白瑾一点也不认识眼前的景物，可以说从未见过这里，从未来过这里，但一点也没觉得陌生，仿佛早就知道了会这样，好像这就是“理所当然”的。
“走了！”呼喊声响起，白瑾迷迷糊糊地起了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并没有看到呼喊的人是谁，而且那声就像飘渺的风声，听过也就过去了。
白瑾眼眶中的眸子转了转，依然没有多少神采。四周的景物一一进入了视线，但脑袋的方向没有丝毫改变，还是向着前方。白瑾身边每隔一两步便有人在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大家好像在同行。虽说是走，但除了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和人与人碰撞到的声音外连脚步声都没有。白瑾看了看自己，穿着一身没见过的白衫，也同样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
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初次来到这里的慌乱，没有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疑惑，好像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就该来到这里。随着人流走去，灰色的天空下一群乌压压的人在移动着自己的“脚步”，犹如一股洪流一般好不壮观。走了许久，周遭的事物虽然改变了不少，但几乎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压抑阴沉，白瑾隐隐约约从人缝中看见了一座桥。
桥为木头所制，两段都有铁链固定着，但还是显得摇摇晃晃的。桥下有奔腾的江水，但并没有多波涛汹涌，不知为何叫人看着就觉得心惊动魄。白瑾明白了他们是在向桥的方向走，每一步都不假思索，就如人的本能一样。每一个人也都向着那里走去，这么多的人却没有混乱，每一个人都在向着自己的“归属”走去。
“站住！”
“别跑！”
两声惊呼让白瑾吓了一跳，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却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声音在传来的时候还在移动，不断放大的呼喊声好像是冲着白瑾来的，白瑾想立刻离开和大家一起过桥，却就呆呆地立在了原地。心中还是没有任何惊慌，可能是因为这里本身就不让人多想。紧接着一道黑影突然从身边闪过，撞到了白瑾。白瑾脚下一空失去了平衡，身体因惯性向后到去。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出现，反而是一温暖的触感。白瑾脑袋里已没有更多的思考空间，只能任人将自己带走。
凝固的空气在自己脸颊边出现了流动，让这里显得不再那么压抑，白瑾还是感觉有种沉重感。向上看去，那人的模样映在了眸子中，白瑾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但如这里一样，没有陌生感，反而给了白瑾熟悉的感觉。
他们向着人们相反的方向远去，衣袂划过的风声打乱了人们行走的线路，让这块地方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黄泉之路，唯他们逆流而上。
望着那人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白瑾坠入黑暗前最后一刻嘴中蹦出了两个字：
“冉迅……”
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幽静的小屋内，一道身影静静立着，身边木制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包裹着一道道绷带的人，旁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罐药碗。一些草药凌乱地散落在桌上，特有的清苦味弥漫在空气中。
屋内有几支蜡烛在燃烧，摇曳的火光照映出了静立着人的面容。还算俊美的五官被右脸的伤疤打破了美感，一眼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仔细一看就会被吓一跳。
“咳咳……啊！”躺着的人口中突然传出了咳嗽声，放置着的手突然颤抖起来，在一声不大的惊呼中坐了起来。
白瑾半阖着眼睛，一手揉着脑袋，一手撑着床面，还没缓过来眼前便出现了一张人脸，像平时看的恐怖电影一样无声无息间出现在吓自己一跳。脸上有伤疤的人看着白瑾，犹如深潭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只是那样盯着白瑾。
被着一吓白瑾恢复了意识，抑制住想要逃跑的念头和恐慌，挤出了个不算灿烂的微笑，道：“呃……请问……”
话还没说完，白瑾便被那人抱住，那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萧然……没能保护好主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白瑾就懵了，感觉到身上传来了温暖的体温便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开，捂着心口，警惕地看着萧然。
“你叫，萧然？”说着看看了周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屋子里，窗外正是黑夜，只有屋内的几支蜡烛提供光亮。唇齿微起，问出了下半句：“我怎么会在这？”
萧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根本没看见面前人眼中的茫然与恐惧，或许是白瑾将那些情绪藏得太深但以萧然的程度绝对可以看出。萧然见他的“主人”醒来，嘴角翘了起来，但旋即又失去了笑意，“主人身受重伤，我们赶到时主人已经快要失去意识，虽然与主人一起逃了出来。
“但其他人，为了引开安家的人分散了开。我与主人逃离了耀辉国，寻觅到了这里为住处。”
解释是解释了，白瑾却更茫然了。
重伤？逃走？耀辉国？这都哪跟哪啊！
一看自己的身体，果然到处是伤，左手上还扎进了一块金属片，血迹在白衣上格外醒目，脏兮兮的灰尘和殷红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伤口结痂的结痂，有的还露出了翻开的血肉，看上去好不骇人。
见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白瑾倒吸了口凉气，差点没吓晕过去。拍了拍心口，白瑾吐了气，看到萧然对自己这一举动的讶异也只得汕汕笑了笑。
一时间屋内很安静，烛火摇曳的声音在白瑾耳边回荡。两人对视着，对方的容貌映在自己的瞳孔中，白瑾见到萧然眸子中的自己一瞬间觉察到了不对，那一瞬间闪过后又恢复了正常。这次的异样没能要过萧然的眼睛，问道：……
白瑾抿了抿嘴唇，抢在萧然前问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