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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捕火浣花

  

thujul0716:34:22cst2016

  “你确信来函属实?这应该不会是真的吧?这可如何是好?”深夜的亳州城内,万籁俱寂,除了城市最中心那栋不起眼的建筑依旧灯火辉煌。亳州地界最高级别的军事行政长官李孝文行使,因为副手焦柳从使的深夜来访,注定无法安然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当他看到焦柳带来的那份公函,顿时心凉了半截。

  青石镇鸡窝村,三十八条人命,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外加十三条土狗。

  这可是自己任亳州行使以来从没有过的大事,赶巧不巧,偏偏在自己将要调往阳城任京官享清福的时候发生,哪怕再晚那么个七八天,任职公文下来后再出此凶案,也与自己无关。七八年的辛苦经营,估计就要付诸东流了。

  想自己年少得志,十一岁身负才名学识惊人,十八岁艺惊四座而被天子钦点。从此平步青云,三十而为五品京官,三十五便成四品大员。一身鸿鹄志,岂愿度清闲?自己一纸请愿,愿到地方任那造福一方的地方大员,一酬七尺男儿的壮志,一展为民请命的夙愿。

  东玉十一州,不到那繁华安定的庆、翠、雍三州,不到那与海为邻的齐、容、越、并、宣五州,更不到那全国顶礼朝拜的政治中心曙州,而唯独愿到与帝都曙州阳城千里之隔的穷乡僻壤亳州。亳州地处东玉、西玉、南玉这大陆三国的交接处,龙门山脉东麓。地势崎岖,人烟稀少,一片荒凉。

  李孝文那时年轻,雄心万丈,一心要把这穷乡僻壤、边陲之地建成东玉帝国最富庶的地方,百姓最安乐的所在。

  只是这满腔热血,却被残酷的现实作弄。本来西玉、东玉、南玉三国自三足鼎立开始,数百年来一直太太平平,彼此无犯。地缘接壤处无论官方还是百姓交流频繁,互通有无,大有融合的趋势。不料在自己上任亳州行使一年后,形势突变,三国关系不知为何开始紧张,尤其是边界之间更是时有摩擦。一时闭关隘、断来往,彼此小心提防。而亳州,一方面与王都曙州阳城隔了一个雍州,天高皇帝远,行事颇多延缓,另一方面作为与西玉、南玉二国接壤的边陲重地,形势更加危急。

  李孝文一身文治之才,自诩是治世之能臣,却非乱世之枭雄,在此风云诡谲的形势下,哪有一展抱负的可能。一天疲于应付边境琐事,哪里还有余力考虑境内的繁荣安康。因为没有战功,又出不了成绩,这亳州任上一待,足足八年有余,到而今,已过不惑之年。多少同门后辈早已登高堂、成伟业,自己却逐渐蹉跎,斗志渐无。只一心想调离此是非之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天可怜见,经过自己的苦心经营,一番周旋,终于苍天有眼,当今圣上有意把自己调回京城,任那京华苑的首席讲师,为龙子皇孙传业授惑,怎不是莫大的荣宠?

  不料,调任公文还未来得及下达,却出了这等骇人惨案,真是天不长眼、造化弄人啊。想想就算东玉国与西玉国平时时有摩擦,最多也就死伤七八人,上了十多人都算是大事了。再说即便是死上三四十人的将士,对于亳州这种边境之地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那是戍边卫国的将士啊,而非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老百姓。像这样一夜之间死了三十八人的惨案,在全国,恐怕几十年来都少之又少。这样的大案如何敢有丝毫隐瞒,可要是被京城知晓,自己一个处理不妥,必定乌纱不保,这教即将升迁的堂堂一州之主如何不惊不惧?

  “此事千真万确,虞城县送信的公人一夜奔驰,现在就在门外等候大人的召唤。”焦柳作为亳州本地人,遇事沉稳,行事老练,李孝文对他也是颇多依仗。作为亳州的二把手,遇到这么大的大事,此时脸色淡定,看不出喜怒,对于行使大人的问话,也是不紧不慢地回道。

  “传那公人进来说话。”李孝文无奈叹了一口气。

  “虞城县捕头王可参见两位大人。”那公人听得传唤,小跑进大堂跪倒禀道,额上汗珠未干,胸膛急剧起伏,显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王捕头起来说话。”待得王可垂手而立,李孝文便道,“这鸡窝村所发惨事当真如公函中所说,全村鸡犬不留?你可有亲眼看到现场?”

  “禀大人,小人及虞城县五十余名捕快在县守秦大人的带领下,亲赴现场查看。鸡窝村全村三十八条人民,十三条土狗,尽皆惨死,尸骨不全,其状甚惨。”王可话音颤抖,如实禀道。

  这虞城县守秦凌李孝文倒是非常熟悉,从虞城县一名刀笔小吏一步步成长起来,年过三十便被自己赏识委以一县之重任,才干突出,品行刚正,在亳州七县之中算是深得李孝文器重的得力干将。既然他亲自去过现场查看,李孝文自是确信不疑,于是紧接着道:“据你们查看现场,可有什么眉目没有?”

  “回大人的话,虽然现场有诸多线索和疑点,但都比较零散琐碎,短时间内难以进行系统梳理分析,暂时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秦大人看到此等惨案现场,一时也没了主意,留下了二十余名捕快保护现场,便差小人火速向州府禀报,恳请大人定夺。”王可小心翼翼地道,毕竟一个县城的捕快很少能有机会和四品从使近距离说话,更何况,在自己辖地发生此等骇人听闻的惨案,心里更是恐惧。

  李孝文听后微微叹了口气,久久不发一言,想是在思考什么对策。

  “大人,此等惨案,恐怕只有请大小姐出面了。”焦柳看着闭目不言的李孝文,小心地建议道,估计这也是秦凌派王可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吧。

  “玉儿她……”李孝文听到焦柳的话,欲言又止。

  其实,焦柳也明白李孝文的难处,作为李孝文的掌上明珠、独女李玉儿,生得眉清目秀、身段妖娆,自小受到李孝文夫妇的颇多溺爱。可也正由于此,从小惯她宠她,什么都由着她的喜好和兴趣来,因此对她打小表现出来的男孩儿性格也无过多干涉,舞枪弄棒也并没有怎么制止,反倒是那些女红礼仪学习甚少。

  及至到得十一二岁,说过几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子弟,却因为女儿这大大咧咧的男孩儿言行,都不了了之。这时的李孝文夫妇才发现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与传统的大家闺秀格格不入,连说个像样的婆家都难上加难,更何况李玉儿根本就不想谈婚论嫁。等到李孝文夫妇开始干涉李玉儿的个人生活,可是效果却适得其反。十三岁时李玉儿更是以绝食相逼,投到京华苑首席武师、煅形九阶高手唐笑笑门下,修习烈火十三刀。

  这京华苑可是皇族学校,科目主要分文科与武科,文科老师统称讲师,武科老师统称武师,主要职责就是教授龙子皇孙文治武功。要知道能够在这里当一名普通老师,那都必须是久负盛名、久经考验的人物,要是能够当上首席老师,那必然是东玉国十个手指都能够数的出来的人物。如果没出这等惨案,李孝文说不定就在赶赴京华苑首席文科讲师的路上了。

  这京华苑可不是普通人的子弟能够进入学习的地方,即便你钱再多也不行。除非是朝中少有的贵族子弟,通过特殊途径,动用种种关系,方可进入学习。而李孝文当时虽然级别不高,却很受皇帝庄飞的喜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他的女儿要进入京华苑学习武功,自然有各种门道,所安排老师也必然是最好的。

  这李玉儿拜在京华苑首席武师唐笑笑座下,自然也非常争气。因她天资聪颖,又有功夫弟子,所以进步很快,三四年便有小成,待到十七岁时,便已至煅形五阶的实力。那年也恰是李孝文离京举家西迁,远赴亳州任上。这李玉儿恰如鹰击空、鱼入海,一时少了京城的诸多羁绊和束缚,更是我行我素,再也不受父母管束。等父亲坐稳了亳州行使,便一意孤行,投身衙门,立志与父亲一道,共保一地百姓太平。

  李玉儿许是天生就是块当捕快的料,既有女人细腻的洞察力,又有男人豪爽不羁的品行,更难能可贵的是,年仅十八岁的她烈火十三刀已练至第八刀,武功修为已达煅形五阶。凡此种种,便决定了她不会是一名普通的捕快,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在当地当着行使的老爹。不到七年时间,她便从一名小小的小镇捕快升到亳州总捕头,期间还应京城召唤,与东玉国全国各地的神捕合作,破过几次惊天大案,因为是女儿身,全国唯一一名州府女捕头,名声更是一时无两。

  因此,民间有一句话这么形容:“东玉帝国有双璧,曙州若兰亳李玉。”正是说这大玉国的两大女中豪杰,一个是三朝柱国欧阳珲之独孙女、当朝第一女谏官欧阳若兰,一个便是亳州神捕李玉儿。

  但是,在捕快界,李玉儿并不叫李玉儿,因为她还有另一个更响亮的名字:火浣花。

  暴烈如火,貌美如花。

  这样的大案不找火浣花找谁?

  这样的惨案不找火浣花找谁?

  可是,现在却又最不应该去找火浣花,最不能够去找火浣花,最不可以去找火浣花。

  因为,火浣花要结婚啦!结婚啦!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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