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幻境

　　接着四周的老弟子都躬身行礼:“见过教尊，见过各位师叔。”

　　殷言他们新入门弟子也有样学样，拖拉不齐地行礼:“见过教尊，见过师叔。”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白鹿院掌教。

　　为首的长鹿角大妖就是白鹿院掌教，他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应该说是妖影），他心情很是愉悦:“白鹿院从未有过这么多门徒，从未这么热闹过，哈哈哈，振兴可望啊！”

　　操场上的都是入门弟子，在山下还有一大群的记名弟子，这门徒确实是够多的。

　　“疯牛师弟，瞧咋们的门徒弟子都还不错吧。”掌教说道。

　　“是还可以，不过几个好苗子不都被你挑走了吗！”牛头大妖嗡嗡说道，他名唤李风，绰号疯牛，当然这绰号不是谁都能叫的。

　　“哪能啊！这么多弟子，好苗子哪能让我一个人挑完。”掌教一手抚着胡子，嘴却一撇:“谁叫你们各个只顾修炼，门徒都丢给我来教。”

　　也就是掌教最近收到几个不错的苗子，让他两个平日不怎么收徒的师弟看了不知那根线搭错了，也过来要收徒弟。

　　“你们选就选吧，还要把我拉过来，都开始吧！”鹿角大妖旁边的美女说道。

　　“白师妹，话可不是这么说，师门将要大兴，你也要招几个徒弟指导！谁也不能例外，闭关的和出去人任务的几个师兄弟也是要收徒壮大师门的，谁也不例外。你们先来了就可以挑好一点的苗子，很占便宜了。”掌教很是苦口婆心的说道，然后话风一转:“疯牛师弟，开始了。”

　　美女抚额无奈，动作很是妖娆妩媚，加上她绝丽的身姿，虽然有瑞气遮挡的朦朦胧胧，却依然美的让操场上的妖怪近乎似要窒息。

　　牛角大妖伸手一挥，一口小鼎从袖口飞出，小鼎遇风则长，在半空中便化为三米高巨鼎轰然落地！似乎地面为止一阵。

　　“俺老牛今天要收弟子，有勇猛过人，天生神力者，自认能成为俺的弟子的，举起此鼎，要是俺看上你了就能当俺的徒弟！”牛角大妖李风宏亮的声音传出在四周回荡。

　　群妖一阵激动，就是周围的内门弟子也看着羡慕，早知道他们虽是内门弟子，却不一定是谁的真传弟子啊。

　　“嗡！”天空骤响，却是蛤蟆大妖挥手飞出几把利剑，利剑上剑气缭绕，轰然飞射地上形成一个剑阵，嘹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我古海在此收徒，能闯此剑阵者，半柱香内无伤，可有机会成为我的弟子！”

　　群妖真的激动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机遇。

　　“我来！”一只狰狞壮汉踏步而出，走向大鼎，“当”的一声抓在巨鼎上，大喝一声，大鼎却只离地一尺，妖怪就蹦着脸筋脉浮现跳动，要坚持不住了。

　　大鼎“当”的坠落地上，那妖怪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举鼎失败！却有更多的妖怪要上去举鼎。

　　另一边的剑阵上也是如此，自觉虽不是天生神力，却胜在身法灵巧的妖怪都往剑阵上去闯。

　　“师妹，你也该开始了！”掌教一脸笑意的对着身边身影朦胧的女子说道。

　　女子无奈，飞身到广场的另一边山道边的山峰上，挥手飞出一片阵旗分布在山道两旁。

　　女子开口喊道:“凡能走过这段道路的，我有可能收他为弟子！”

　　声音清脆悦耳动听，在操场上婉转流淌。一大群妖怪被吸引，跑了过去。

　　女子看着这么大群奇模怪样的妖怪冲过来，眉头上隐露黑线，补声说道:“太丑徒弟的我可不要啊！”

　　殷言听到美丽女子突然这么一句话不禁咧嘴笑，大莾牛已经去举鼎了，他也准备去闯剑阵。

　　谁知那女子看到他咧嘴的笑了，便一指殷言说道:“唯那小子！过来！”

　　殷言一愣，指了指自己，疑惑着是叫自己吗？

　　“对！就是叫你，野人小子！”声音再次传来。

　　要是能发表情的话殷言肯定发一个微信上的“笑泪”表情，自己咋成野人小子了！低头看自己还真像个野人。野人就野人吧，还好她不是叫自己“怪物小子”。

　　“可是我想闯剑阵。”殷言弱弱的抗拒。

　　废什么话，懒得跟他废话呢！女子一挥手，一阵风就让殷言无法抗拒的被卷到女子的阵旗之前。

　　殷言只好虽遇而安了，不低头不行。反而担心刚才笑了她，她会不会揍自己呢！

　　其实殷言不知道，要不是他化形完全，若是化形得普通妖怪一样，还真的挨揍了！

　　这不是女子爱虚美，确实是妖怪的化形和资质和修行有关。

　　看着这安静空无一物的山道，两旁插着阵旗，殷言看不出门道，小心翼翼的挪步，那过于小心的样子，让围观的妖怪无语，连高处那飘飘的女子也不禁抿嘴卟吱一笑。

　　已有妖怪踏步上前走上去，殷言充耳不闻干扰在山道谨慎前行。当他一脚踏入阵中，眼前景色一变。

　　只见天地光华明动，他站在白鹿院前，被收入白鹿院门徒，他欣喜，从此在白鹿院勤学快乐成长。直至他学有所成出门游炼，感受莽荒大山风景，游走人间风情。与妖族结交，也与人族为伍。

　　一天一个人族道士出现他面前，见面就拔剑厉声说要斩妖除魔，出口就道出殷言妖身，人族百姓害怕他四散奔走。

　　殷言欲与道士辩论何为魔佛，道士不顾拔剑便杀，殷言让了几招，对方杀意不止，也起了杀心，怎能让别人杀自己！

　　杀心一起，杀气迸发！挥出一道雪白杀气凛然的刀光，把道士劈成两半！

　　道士一死，又有一群人要来杀他，杀声四起，除魔卫道！

　　殷言一路血战，又有人族大能出现，欲要收他为坐骑，只要殷言答应就可保他一命不再收到追杀。

　　殷言果断不从，又一场惨烈厮杀打起，殷言打败击杀大能已是身受重伤，四面皆是敌人。

　　争杀不休！又有人族佛法大能出现喝道:“妖孽！杀孽太深，不可饶恕，打杀你去阿鼻地狱！”说罢举起降魔杵出手就打。

　　殷言大怒，被杀还不能反抗麽！挥刀主攻杀入人群，血液溅飞，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一路冲杀，殷言身上染满了红色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似乎眼前视界都成了红色世界，殷言也不知道杀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杀出来。夜色苍凉如水，山洞中殷言一人独舔忧伤疼痛。身上都是剑伤刀伤，衣裳已经破烂不堪。夜风冰凉刺骨，天上月亮光华明亮皎洁，他想起了前世的世界，想起了那里的父母，不仅沧然泪下。

　　天空微明，天地茫然殷言已不知自身处何方，听闻凶兽嘶吼震天，各种凶残声音传响。

　　殷言飞奔过去，却见蛮荒凶兽肆虐大地，村庄城镇化为废墟，弱小者成为凶兽中的肉餐，还活着的人们在狂悲呼喊。

　　殷言抽剑上去杀死一个作乱的凶兽，他不是圣人，但有些事情见到了不能不管。剑光晃晃如雪，那恐怖的狰狞的凶兽在剑光中嘶吼倒下。

　　这时跳出来一个妖怪大吼:“你身为妖族，却为人族与我妖族厮杀，还不知罪，与我一同杀光这些人类！”

　　殷言眼神淡漠:“我心中自有杆称，我意随我心，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虽然身为妖族，但是灵魂仍然是人类，怎么可能因为换了一个出身（换了一个躯壳）就忘了本来的自己的呢！路遇小妖需要帮助，他会伸出力所能及的帮手，遇到人族受灾难，他也不能的完全不管不顾！他就是他，他是殷言！虽不是圣人，依然有自己的准则，“我心随我意”是他最好的表达。

　　妖怪气得火光大冒，举起手中鬼头大刀吼声“杀！”

　　杀意漫天…，殷言被群凶兽和妖怪淹没。若真实情况他早就死了，但他没死，身受无数伤，洗衫破碎，头发披散，杀红了眼睛。不知何时围攻他的敌手不仅有凶兽妖怪还有之前杀他的人类。

　　现实世界白鹿院广场边，一个美丽女子身姿朦胧绮丽妖娆，她身前漂浮一面泛大瑞气光华朦胧的铜镜，铜镜上显示的就是山道上那些试练妖怪沉溺其中的幻境！幻境中有的妖怪习的本事骄傲猖狂作乱时间已经杀红了眼，有的妖怪沉溺于声色酒肉之中，有的妖怪在强者之下战战兢兢露出谄媚的笑。此中种种百态皆在镜中映现。

　　山道上的妖怪也在考验道上或高歌猛进，或停驻不前，那些在幻境中沉沦，在山道上驻足不前的妖怪被牵引退出法阵。

　　山道上还有一些个妖怪稳步踏足的前行，最显眼的是一只白鹤步伐矫健，神识清明，似乎不太受法阵影响。

　　“那是鹤家的鹤仙儿，”掌教说道，他们也过来看女子这边的考验状况:“此女资质倒是非凡！不过她已经是五师妹的内定弟子了。”掌教看着美丽女子扬眉促狭的笑。

　　“她过了，”美丽女子毫无在意的说，然后俏丽玉指一指某个在山道上驻足不前一脸**贱笑的妖怪说道:“那种妖货色，以后就要掌教师兄多费心教导教导了。”

　　掌教笑容一滞，眉头上露出缕缕黑线，白鹿院凡是没有被别人收为亲转弟子的门徒名义上都是他的徒弟，要有多费心可想而知的。

　　疯牛李风道:“还是师妹的法子奇妙，”然后一指某个在幻境中勇猛奋战的妖怪说:“师妹啊，这个门徒让给师兄做门徒如何？”

　　蛤蟆古海也指着某个在幻境中杀气凛然的妖怪说道:“师妹把这个妖徒让给师兄如何。”

　　殷言在山道山前行并不太显眼，他步履蹒跚，脚步摇晃，沉溺于幻境中争杀，他奋力挣扎，气势澎湃从身中溢出，一双翅膀撕裂皮衣挣脱而出，青鹏飞天诀锻炼出的羽翼罡气覆盖，如钻玉神羽青茫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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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境中等他杀破一片天之后，万物凋零，破界毁灭。他无奈，修行又能做什么？行走茫然馄饨之中，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

　　前面迷蒙出现光亮，一个山清水秀淳朴小村出现，孩子嬉戏，小兽奔跑，一群人列在那里接待他归来，人群中还有他的前世父母。

　　一切变得美好，场景慢慢消失了，殷言眼前显现的是山道的另一边，此前种种又恍惚一个梦，又随风而逝记不起梦里内容。

　　他眼前的是一个美女妖娆女子，她对殷言说道:“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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