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抉择
第十八章
抉择
这是世人的错误，要让你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它就是这样发生了。
为什么人会变得强大，乃至于超越了神灵，不仅是因为他的本质，更是因为他的经历。
——题记
“我现在可是明白你们的主子有多强大了，”伊瑟拉的手指向被灭绝咒腐蚀着的蒙休思，一道绿光倾泻而出，“可是你们，作为神，实在是太弱了！”
柔和的绿色光芒包裹住了蒙休思，然后在结界的上方，凭空裂开了一个窟窿，又是传送魔法，而那道光芒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向着它冲了出去。
“不会让你得逞的！”特拉克胡潘挥手想要挡下，奈何光芒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根本无法捕获。
“好了，那么现在，是时候来算算总账了。”伊瑟拉微微笑道，根本就无视了特拉克胡潘。
顿时，碧绿色的光芒大涨，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梦境之龙在光芒中显现。熟悉的，那条巨大的梦境之龙散发出一阵强过一阵的魔法能量，风暴一样的波动席卷了整片结界。
“我不理解。”黑暗之龙咆哮着，努力让自己的话在这场骇人的风暴中让他们听到，“你究竟为了什么要和我们作对！”
“你不必理解，你只要知道，我乐意就行了。”伊瑟拉的绿色瞳孔连着头顶的皇冠熊熊燃烧了起来，然后是一声响遏行云的咆哮。
为了我的计划，我不得不这样做。
结界顿时光芒大涨，六芒星的图案像是刀劈斧凿一般在地上犁出深深的凹槽，闪着猛烈的光。伊瑟拉身后的双翼忽地张开，带出的狂风狠狠地肆虐，摧毁着结界中的一切。
咆哮，绝望，翠绿色的主调此刻就是噩梦的颜色，无边无尽，不知道这场风暴最终会如何结束。
“就算你能杀了我们！我们的主人也会复活我们的！主人苏醒的时候，你也一样得死！”风暴中，伊瑟拉听到那模糊的声音。
伊瑟拉缓缓地笑出了声，那一刻，风暴黯然失色，如同直接沉入了地底一般。
唯有比她小了一个头的黑暗之龙还强站着，漆黑的龙鳞已经失去了大半。特拉克胡潘和战神早已昏倒在地上，身上的伤不计其数，血正止不住地淌出来。
“与死亡为伍的狗，不配说话。”伊瑟拉深吸一口气，嘴中的光芒像是即将喷发的熔岩。
“叵！”一道耀眼的绿光，仿佛这世间的光芒都因它而黯淡了。
重重轰击在结界上，轻易地击穿了。
碎裂的结界如同摔碎的玻璃一样，映出外面无边无尽的黑暗。
“欢迎来到没有死亡，没有希望的，虚空。”伊瑟拉巨大的尾巴猛地一甩，结界彻底破碎了。
“希望你们的主子能复活你们，小狗崽子们。”伊瑟拉眯着眼笑了笑，“永别了。”
黑暗之龙久久地凝视着伊瑟拉，眼中闪着的，俨然是怒火。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它！
可是虚空的黑暗已经在不停地挤压着他，挤出他的力量，挤压着他的身体。
强大的压力下，他的身体也渐渐变形，四肢开始渗出乌黑的鲜血。
伊瑟拉潇洒地游动了下，碧绿色的瞳孔猛的张开，闪出自己引以为豪的传送魔法。
绿光闪过，一切再次化为虚无。
在这样的虚空里，绝对不可能再被找到了。就这样绝望地死在这里吧。
......
我会回来的。
......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撕裂了它。
......
......
“你不觉得，它说的很有道理吗？”头脑中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惊讶地回头看看四周，唯有自己的两个伙伴，而无一例外的，脸上都是痛苦不堪的表情。
“主，主人？”黑暗之龙被虚空的力量压制回了原型。
“你们呐，虽然经历过痛苦与死亡的挣扎。但是面对比自己强的敌人，又缺少应该有的觉悟。”
“我为何能成为死亡的主宰，为何你们始终无法超越我。因为你们缺少对于死亡的崇拜与狂热。你们只相信着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复活你们，忘记了自己作为神，实力根本不过关这一事实。”
脑海中的声音来来回回地敲打着。
是啊，面对那条几乎是无敌的梦境之龙，自己只能稍稍抵抗那么一下下。
“所以与其说你们弱，倒不如说你们，根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互相演习呢。”死亡之翼的声音仿佛变成了一双无形的手，准确地摄住了他的要害。
“难怪，我也很赞同，狗一样的仆人，不如没有呢。”
......
“那我是怎么成为神的呢……”黑暗之神看着逝去的绿光。
火光，倒塌的房屋，哭喊的人，插在地上倒映着无数尸体的兵器。
突如其来的画面让他顿时失了神。
“我，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他的瞳孔变得无神而血红，似乎在那一瞬间有一颗名为憎恶的树在眼中深深扎下了。
“我不记得......”他的眼中感到格外的难受，想哭却又哭不出，“我......这不是我的记忆。”
“就是你的记忆，只是第一次世纪之战我没想要告诉你。”死亡之翼的声音如同雾障一般，“只有憎恶才能让你强大，因为你就是代表了仅次于死亡的恶劣，那就是人性的本质，憎恶。”
“但现在，我唯一能帮到你的，就是告诉你，这些人，与你的仇恨有多么的深。”
视线模糊了。
他看到，那些蒙着面的祭祀们抬着一个又一个的村民，放上了烧着烈火的架子。
“你，过来。”他听到有人喊自己。
这个人，气息与蒙休思像极了。他本能地不想靠近。
“大人，他还是个孩子，不要这样。”他听到身后有个女人的声音。
“闭嘴！大人的命令岂是说违抗就能违抗的！”气焰极其嚣张。
“速速禁锢！”然后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吊了起来，“小子，你的气息，很微妙。”
“放进火里烧烧看，万一是死亡之翼散播的子嗣。”
“不要！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的儿子！”身后传来那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吼叫。
“抱歉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我的丈夫也是这样！凭什么啊！你们剥夺了我的丈夫！现在连我最亲的人也要剥夺吗！？”
“你胆敢质疑祭祀团的权威？”火炉旁的一个高大的祭祀站起身来，面对着她。
“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们这帮混蛋！”嘶吼，撕裂空气般的痛苦，混着不堪的泪水在这混沌的时代落下。
“精魄分离。”那个祭祀阴森地笑了笑，然后指着她说道。
顿时，那个女人声嘶力竭的的叫喊停止了。眼珠瞪得几乎要跳出眼眶。
“呵，呵呵呵呵...”阴森的笑声代替了吼叫，笑得更加恐怖。雾障一般的雾气不知何时从两旁冒了出来。
“你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她只是个爱子心切的女人而已啊！”那个祭祀狠狠地推了一下施法的祭祀。
“谁叫她话太多了！”那个祭祀还一脸不爽的样子，“把她弄疯都算是轻的！”
......
这下他可算是弄明白了。
人类这种生物......
记忆，随着感觉一起消失了。
“这次就暂且再救你一命，”那个声音渐渐低迷了下来，“但是下一次，别在我让我失望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