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河巍巍，风雨飘摇草木摧(一)
thujul0700:15:37cst2016
看着弟弟妹妹吃得饱饱的正安逸地躺在草地上打着哈欠，小石脸上挂满了欣慰的笑容，蛮族袭击了他们的村庄，混乱中只有这两个弟弟妹妹跟着他逃了出来，他不知道父母是否还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活着，他们不敢回去了，只好一路流浪到了这里。他突然想起了那个红头发的异族女孩，他知道偷猎会有什么后果，她不但没有惩罚他还把猎物让给了他，所以他非常感谢她，他和弟弟妹妹长久以来都食不果腹，长期营养不良使他们看上去面黄肌瘦。把鹿肉晾干后够他们挺过一段时间了，鹿皮还可以为妹妹做件衣服，这样她就能熬过马上就要来临的寒冬了。夜晚小石坐在火堆旁慢慢的将鹿的腿骨打磨成了一把匕首，在这混乱的地方最好能有一件防身的东西，这几天他不时见到有人偷抢东西，为此还不惜打杀别人，所以他只好带着弟弟妹妹到这偏僻的地方来躲避，不然今天还不知能不能吃到这样的一餐。这样的生活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清晨阳光温暖而甜息，小石将还没有晾干的鹿肉拿到简易支起来的架子上晾晒，弟弟妹妹还在睡懒觉，他不忍心打搅他们的睡眠，这些天每个夜晚他们都会饿的睡不着只能忍受着吃些难以下咽的草根。小石坐在草地上看着架子上的肉条，就像一个老农民看着种出来的庄家，心里有一种即喜悦又复杂的感情。突然一个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走到了他的凉肉架旁边，直勾勾的盯着上面的肉条，像是做梦一般难以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充满了欣喜和贪婪，抹了一下嘴角留下来的口水便伸手上去取肉条。
小石几乎是尖叫着站起来大吼道：“你干什么”。急忙跑上去拉开那个汉子并抢夺他手上的鹿肉干。汉子大怒一巴掌扇到小石脸上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这是我的”，他站起来又扑了上去。
汉子把手上的肉干扔到地上，揪起小石就是一顿狠揍，嘴里不停的怒骂道：“什么你的，老子看到了就是老子的，别******不知好歹，再吵打死你信不信”。
小石的弟弟妹妹被吵醒了，看见哥哥被打都扑了上来拉住那个汉子，哭着喊着对着这个无赖汉子拳打脚踢却无助于事，被汉子一脚踢倒在地。
小石一狠心揪住那汉子的头发并从腰后取出昨天做好的鹿骨匕首掏出来顶到他脖子上，挣扎中汉子脖子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像一条蜿蜒的腥红小蛇缠着白色的匕首流淌，两人都是一惊，小石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恶狠狠的说道：“快滚，不然我杀了你”。
汉子惊恐的说道：“好，我走，你你你..放开”。
小石放开了他，那汉子转身就跑最后一双凶恶狠毒的眼睛望了小石一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妹妹跑过来抱着小石的手臂，她还是那么的小，只有小石的一半高，“哥哥你没事吧！呜呜，你的鼻子流血了”。而小石的弟弟却坐在地上郁闷得直拍地，他正在懊恼自己刚刚没有保护好妹妹。
小石微笑着对妹妹说：“哥哥没事”，他用袖子把口鼻处的血搽了一下，“刚刚那个无赖踢到你了，疼吗？”
妹妹拍了拍衣服做坚强状：“不痛，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嘻嘻”。
他微笑着拍了拍妹妹的头嘴角一抽却是一阵心疼，回想刚才那无赖恶毒的眼神小石心里觉得很是不安，“喂！小子，还坐在地上干什么，起来收拾东西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肉干用鹿皮打好包背起，也就没有什么了，就是些用树枝石头做的生活小工具，可以以后再做，连个碗都没有。果然他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就有几个人追来，小石拉着弟弟妹妹拼命的跑，奔跑中小石听到了远处警钟的响声，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产生了错觉。回过头看了一眼有四个人在追着他们，其中一个就是刚刚的那个无赖，他们手里都拿着木棍，一直狂追不止，凶恶的气势令小石一阵心颤，千万不能被追上，可是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妹妹不慎跌倒害怕得在地上止不住的哭了起来，五个追他们的人将他们围了起来，小石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准备与这几个人搏命。弟弟也摆出一副搏命的姿态，可惜他太过瘦小。五个无赖汉子也不多话提着棍子对着小石就是一顿乱打，小石身上挨了几棍，混乱中他抱住了一个人就是一顿猛刺，两人滚倒在地上，他的头受了一棍，只觉得眼前突然模糊起来，似乎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道：“完了”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个抢他们鹿肉的无赖举起木棍对准了他的头准备将他打死，这时弟弟抱住了无赖的腿猛地一口咬了下去，无赖一声惨嚎使劲一缩脚被扯掉了一块肉，无赖两棍将他打倒后双腿跪压在他身上，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更不要说动弹了。无赖一把捏住他的嘴巴用力一掐，疼痛使他自觉地张开了嘴巴，无赖死死地盯着他，一双眼睛恶毒而凶狠，弟弟避开了他的眼睛心里害怕不已，嘴上没有哭出来可眼里却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无赖语如蛇蝎充满恶毒，“看老子不撬烂你这张嘴”。
弟弟看到一个无赖抱起了他的妹妹，那张嘴脸使他恶心到发狂，可是他却动弹不得无可奈何，他还是哭了出来，可是他的嘴巴已经被压着他的无赖用棍子堵住了，最后只在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声。
就在这绝望的瞬间，那个准备撬烂弟弟嘴的无赖被人一棍敲到了头上，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出手相助，健康的麦色皮肤娇好的面容，孔武有力的四肢，他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拿着镰刀，是个当地的农民。
“你是哪个狗东西”，无赖爬起来骂道。
“几个大男人欺负个孩子还要脸吗！”年轻男子语带轻蔑地说“你们最好赶紧滚，一会治安官来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你他妈少唬人”，无赖一瘸一拐的靠近年轻男子，向其它三个使了个眼色，几个无赖围了上来。
“你看那里”，年轻人指着无赖的后面，几个无赖回头一看还真的有很多人向着他们跑来，吓得几个无赖落荒而逃，“呼！”年轻男子舒了一口气道：“好险，喂！你们没事吧”。
小石这才勉强爬了起来，极尽感激之情道：“多谢相助，不知兄弟怎么称呼”，他弟弟此时正抱着妹妹泣不成声。
“我叫浩一”，年轻男子回道，指着两个哭泣的孩子：“他们好像受到惊吓了”。
看着两个哭泣的孩子，小石心里疼痛不已逐回道：“我叫小石，这是我弟弟和妹妹，小弟和他们从新上逃到这里的，哦！”，小石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说：“多谢浩一兄搭救，小弟这里有些鹿肉，我给你一些作为答谢”，说完他取下背着的包袱。
“诶！不必了”，浩一连忙拦住他，“救人于危难本就是大丈夫所为，你这样让我很危难啊”，见小石依然坚持，浩一做出为难的表情。
正推迟这一帮人从他们旁边跑过，众人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慌乱不堪，这时一个好心的老头对着他们大喊道：“还不快跑，野蛮人了”，说完头也不回一溜烟的跑了。听罢他们也跟着众人逃跑，回头一看果然有一队骑兵砍杀过来，那一身黑色的铠甲，落在后面的人一个个被砍倒发出一阵阵的哀号，几人只感觉心跳加速无名惊恐，急忙加快逃跑的步伐。
慌乱逃命的人四散跑进了一片金黄的麦田，待收割的小麦被践踏得混乱不堪，只看的浩一心疼不已连连叫苦，正在被践踏的是他种的麦田啊！远处的宜春城已经清晰可见，都能够清晰的听到城里连连不止的警钟和号角声，众人拼命地向着那个方向跑去，此时蛮军几个骑兵已经冲进了人群，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浩一一把拉着小石往人群边缘跑，之后蹲在麦子丛中。
小石惊恐的看着他，急促的呼吸使他一时说不上话来，浩一使劲咽了几下口水才气喘吁吁地说道：“跑不过的，先躲一下再说吧”。说完细心听着周围的声音，每一次惨叫声都像有人在锤击着他们的胸膛令人胸闷心慌，一个年轻的妇女被砍倒了，就跌倒在被他们压倒的麦子前，一匹马呼啸而过，躲在里面的四人都是一惊，不敢动弹一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妹妹捂住了嘴巴，害怕叫出声来，埋着头什么都不敢看。那个被砍倒的妇女背后涌出一滩鲜血，绝望而痛苦的哏咽哭泣着，看见前面躲藏的四个人眼里充满着绝望、欣喜、痛苦的复杂感情，她向着四人爬去无力的向着他们呼救。小石和浩一此刻都恐惧充满了心胸，想上前搭救却又不敢，小石将弟弟妹妹抱住不忍心再去看。
那妇女还在向他们爬来，旁边却有马蹄声在向他们靠近，浩一低声呼道：“别动..别动”。这时一匹马立在了他们前方，马背上的蛮族骑兵冷酷的看着他们，蛮族骑兵身着黑褐色皮甲，背负奇怪的架子，身上露出的皮肤都是深灰色，连脸也看不清，如同鬼魅，手中长刀寒光如刀架在喉，令人后背汗毛倒立腿骨发软。
这时浩一大喝一声提着镰刀冲了上去，小石见状也不犹豫掏出匕首跟了上去，蛮族骑兵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嘲笑，提刀便要砍下，突然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蛮族骑兵应声跌落马下，四人同时一怔，只见那倒在地上的蛮族骑兵头上插着一只羽箭、白色的箭尾还在震颤。随后一抹靓丽的红色从他们的眼前划过。光彩夺目，似一面飘扬的旗帜，呼唤着战士的勇气，呼唤着即将逝去的荣誉，呼唤着最终的胜利曙光。四人都站立着目光跟随那抹红色，一张精致的面庞，随风飘荡的红发，一双冰冷专注的眼睛，一个年纪和小石差不多少的少女，一身红色硬皮甲嵌套黑铁挂甲，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她的身后跟随而来的是一声沉长而激励人心的号角声。这只蛮族骑兵只是大军的先锋队，负责为攻城的大军清扫道路，现在宜春城就在眼前，任务已经完成，听到那号角声蛮军疑伊夏军开来便开始向后撤。
冲在最前的几个骑兵本打算和眼前的女子和她身后的两个士兵搏杀一番，谁知后面的大队却突然后撤，顿时落荒而逃。艾虞飞速奔向一个逃遁之敌，她手持一张强弓在飞驰的马背上即刻上弦，箭尖平稳抵近逃窜之敌的头颅，一声弓弦震颤之声，逃窜之敌应声落马，那少女勒马收弓围着已奄奄一息的尸体转动。
枣红骏马嘶鸣鸣，火红旌旗铁甲寒。金黄麦浪云卷卷，漫天乌云杀阵来。
远处层层叠叠的黑甲蛮族军阵缓缓推压而来，黑甲叠叠，幡旗漫天似乌云侵压而来，竟给人一种没有尽头的绝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