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袖里乾坤纳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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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袖里乾坤纳十方
一阵又一阵风云卷涌，一片又一片寒风侵袭。
没人愿意理会路边睡觉的乞丐，但方石的呼吸依旧平缓，生命迹象并未消失。
额头的纹络偶尔闪过，并不明显，但却和方石的呼吸一致，一起一伏。
这一日，很少有人出门。
出门的人，也尽皆都是慌慌张张的办事，而后迅速回家、尽量不在路上逗留。
方石并不知道外界的变化，此时他已然陷入深沉的哀默与痛苦，感觉不到外界的寒冷。
远处似有白鸟飞来，在天空之中呈现出一个微末的白点。
此时，那天穹上的白点越来越大。
“掌门要我等每人收集万人，不知道我袖中现在收了多少……但想来万人早已已足够，收完这个城就离去罢。”
原来，这白点不是什么鸟，而是一位凌空而立的仙人！
白发白须，衣袍随风而动，仙人老者环视一圈，微微点头一笑。
随后，老者便是一声大喝：“袖里乾坤！”
飘飘衣袖一甩，便是狂风乌云，似暴雨来袭，又似天道之怒，雷霆阵阵。
树木、杂草、庄稼，这些之中的不少都随风而动，被一股脑吸入仙人老者的衣袖之中，仿佛其袖中当真能藏下了乾坤天地。
随后，老者又是轻笑，手略微发力，摆动衣袖，朝向小城之中。
霎时间，只要是在街道上行走的人，都慌了起来。
“仙人来了，仙人来了，快跑啊！”有男子惊恐，怖惧至极。
“救命，娘，救命！”也有小孩子贪玩，正在泥里打滚，却是一下子就飞离了地面，好在被自家大人抓住了胳膊。
但随着仙人老者的发力，整个城镇都仿佛在颤抖，凡间的房屋建筑根本就无法与仙法抗衡。如果继续发力，很多建筑可能都要被连根拔起。
那些在路上逃跑的、企图逃跑的，以及少数运气不好的，就在呼吸之间，尽数被吸入了老者衣袖。
而方石，自然也不会例外，甚至他完全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沉浸在内心世界里。
老者挥舞着衣袖，约莫三两次，见城中已经没有外出者，便抚着胡须，踏空远去。
看似其行走的极其缓慢，但前进速度却是更为骇人。仔细看去，老者的一步，有百丈、千丈。
缩地成寸！
“白长老回来了，诸位快迎驾！”
诸多年轻人，身着道袍，一见远处便是看见一道白色迅速靠近，而有这等速度的，怕是只有白道人等数位长老。
白道人一身白衣白袍，白须白发，白齿白肤，整个人便是有一种空灵之感，让人觉得宛若圣灵。
白道人踏空而行，至山门之前，对着其上那块极大的牌匾微略一顿，略施法术破去障眼，便是大步流星的进入山门。
“三千，五千，一万！”
“两千，八千，一万！”
这样的声音，偶有响起。
约莫是响了十次，便是又有弟子匆匆上前，对着白道人一鞠躬，说道：“长老，您抓多了一些人，我们只要十万人便可。”
白道人略微点头，又说道：“你们自己做决定，选出十万人，然后让一部分人回去就是。”
白道人这番话一落下，那弟子便是点头，慢步退去。
方石，恰好就是那多的一部分人。
此时的方石依然是沉睡，但被人搀扶着，站立起来。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七……你，你，还有你！三个人留下来，其余人自行离开，到山门向左走两步，向后退一步便可出去。”
很遗憾，搀扶着方石的两人连带着方石，由于太过于突出，被那清点人数的弟子选中。
“仙人，仙人！求求您让我走，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儿，家里不能没有我啊！”
一听自己被选中，其中一人一急，甩开方石，扑到那弟子脚下连连哀求。
不过，他眼角闪过的狡诈之色却是说明，并非他口中说的如此凄惨。
事实上的确如此。此人名华辉，家境丰裕，不信邪，觉得仙人不可能带走自己，便放心大胆的出行。
而华辉家中也确实是有老母，却无小儿，因为他花心放浪，成日在风月之所混迹。
华辉之所以帮助方石，也不是好心，而是这样便有了低头的理由，希望那弟子清点人数的时候能略过自己。
不过很可惜，华辉现在是反悔也来不及，因为其他人尽皆亡命似的跑出了山门，仅余他们三人。
其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华辉现在看也不看方石一眼，满是怨气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唯一能够知道的事就是，华辉现在心中可谓是恨极了方石，一个劲的诅咒方石。
转身一看，方石依然是在另一人的搀扶之下，像个死人一样。
华辉肠子都悔青了。
“兄弟，你看现在别人已经走了，你再这样装下去也没啥意义，放下这个废物吧！”
在华辉心里，自然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而理所当然的，便是认为另一人也是抱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俺娘说了，出门在外，能够帮别人就多帮别人，所以俺先扶着他，不碍事的！”
谁知，这人并不领情。
“哈哈，你难道不是为了低头躲过仙人么！笑话，这年头谁会好心顾得上别人！”
华辉当即就怒了，一走上前，冷笑道。
连说带骂，华辉更是一把推向这汉子，似乎要把刚才的“冤屈”发泄出来。
不过那汉子也不是受气包，更不是任人揉捏的西红柿。
只见其大眼一瞪，就是一腿飞出，反倒是先踢在华辉身上。
“俺大牛虽然傻，但是也分的清好人坏人，不是谁都能欺负俺的！”
这一脚，不可谓不轻。
一下子就让华辉摔在地上，如果力气再大一分，可能华辉的屁股就被摔成四瓣了。
华辉跌倒在地上，脑袋埋在双腿间，一声不吭，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哈哈，是不是知道俺大牛的厉害了？俺娘说，人在世上，就要多劝人向善……可是俺不会劝，只能打到他服！”
大牛嘿嘿一笑，又转身搀扶着方石。
“这家伙竟然敢打我……”
华辉眼中一抹狠毒之色闪过，抄起地上的石块，一下子便是朝着大牛的脑袋甩去。
或许是运气，这一个石块的角度极为刁钻，加上石块边缘锋利，只要是个人，挨上这一下就受不了。如果此时没有什么意外，可能大牛就一命呜呼了。
然而，世界上并不是没有意外。
事实上，在华辉最初挑衅的时候，方石已经有了意识。
外界的一切，方石都能感受到，也自然能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么关键就是，方石即使是想要睁开眼睛，也无法发力，只能当一个安静的尸体。
而恰好就是这段时间内，方石就渐渐恢复了知觉。
好巧不巧，方石恰好是面对着华辉。所以一睁开眼，便是看见那一块石头朝着大牛后脑勺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