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双神陨，虚无破
frijul2916:38:03cst2016
元素散去，虚无之神依旧站在天上，似乎毫发无损。原本已经绝望的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痛苦，仿佛那一拳不存在一样。
“希望女神？”虚无之神看到了跌落在地上的身影，剧烈地颤抖着，直接冲了下去。
“哪里走!”龙神一掌拍了过去。
“龙神，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虚无之怒，万物不存。强大的混合元素之力直接将龙神轰出了万里之外，圣界空间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你们给我滚！”虚无之神一拳轰下，挡在前面的所有神兽直接化为了湮粉。
“希望，你我什么要出来啊。”虚无之神一闪身就来到她的前面，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你明知道身为众神之首，我唯一的弱点就是无法复活我的至亲之人，为什么还替我挡啊。”
一向毫无情绪波动的虚无之神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对于他来说，她们是他的全部。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嘛。”希望女神眨着她漂亮的大眼睛，都这样了还不忘在虚无之神面前卖萌，“别哭了，你还有光之女神呢，不差我只一个嘛。”
“你两不一样的。”虚无之神一如既往地让希望女神给萌翻了，“不，你俩谁也不许走。”
光之女神与希望女神可以追溯到五界之初的八王之乱。龙族中分管金、木、水、火、土、雷、光、暗的八大龙王发动政变，企图推翻龙神的统治。龙神向四界的神袛求救。当时，虚无之神只身一人前往，但哪成想八大龙王合为一体，直接用处了五界的禁忌招数——落神剑。当时虚无之神的妻子替他挡下了这一剑，自己也身受重伤，导致神袛结晶破碎，分裂成两大神袛——光之女神和希望女神。当时也多亏生命女神、命运女神和创造之神的救助，才救回了光之女神和希望女神。于是，虚无之神的妻子也就成了两个。
五界万载传承，但这里的人心却依旧单纯，已然是一副桃源之景，这也是身为众神之首的虚无之神，永远都是那么不成熟。
“虚无，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光之女神，不许欺负她，听到没？”希望女神抬手摸了摸虚无之神的头发。
“不行，你不许走，你走了我也走。”虚无之神搂住希望女神不放。
“你还要守护四界，守护光之女神呢，不许这么任性。”希望女神拍了拍虚无之神的头。
“不，婷儿，我不同意，你别走……”虚无之神哭喊着，叫着希望女神的小名。悲恸之意感染了整个圣域，让混战中的神兽与神袛头不由自主地望向这边，莫名其妙地哭了。
“对不起，我救不了她。混合元素之威太强大了。”生命女神摇了摇头，然后闪人了。战场上还有太多的神袛等着她救治，也许多存活一名神袛，就能改变战局。
“别哭了，这么多人在呢，多丢人啊。”希望女神抹去虚无之神的眼泪，“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最寂静的夜晚，也会有阵阵虫鸣；
最深邃的黑暗，终迎来破晓黎明；
再喧嚣的世界，亦会有心灵的方寸宁静；
再污浊的泥塘，亦会有荷花的孤傲洁净；
微风拂过，却看月下飞天镜；
波光粼粼，独赏洞庭波澜不惊；
思绪纷飞像鸟儿一样轻盈；
用歌声唤醒沉睡的心灵；
夜空上的孤星，
你从不是孤身一人；
也许哪天你会在街角站定，
耳边回荡着哪一句叮咛……”
希望女神的歌声在战场上回荡，所有神袛都坚定了胜利的信念。
“四界必胜！杀！”不知是谁起的头，神袛们喊叫着，与神兽厮杀着。一时间，兽界大军竟然后退了。
“希望之挽歌”，那是希望女神用神识之火唱出的歌声啊。神力辅增100%.
“我走啦，别忘了我，我永远爱你。”希望女神的身影渐渐变淡，消散了，“希望，能战胜一切哦。”
虚无之神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希望女神消散于无形。
“婷儿……”虚无之神喃喃道。
“光之女神，桐儿。”虚无之神从地上站起来，不顾兽界的大军，哭着往家跑，隐没在虚无神殿中。
四界之主知道，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龙神还没回来，还是先让他静静吧。
“四界听令！”四界之主一起喊道，“借此时机，用全力战斗到底！”
“光之女神！桐儿，你在哪？”虚无之神的声音在圣殿中回荡，但无一人回应，“桐儿，桐……”
“叫我干嘛啦。”一双手从后面搂住虚无之神。
虚无之神转过身，紧紧地抱住光之女神，趴在她肩上哭了起来，“婷儿，婷儿她……”
“好啦，战争还没结束怎么就跑回来了？”光之女神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虚无之神，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我还在呢。”
她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那一瞬间，原本是她挡在了虚无之神的前面，但让希望女神推开了，不然现在她就是消散在宇宙之间的人了。
“那你答应我，要永远陪着我，不许犯傻。”虚无之神此时像一个孩子，哪有众神之首的气势。
“我答应你。”光之女神从虚无之神的怀中挣脱出来，“你这众神之首可当得不称职哦。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轰！”虚无神殿狠狠地抖动了一下。
“虚无之神，你给本帝君滚出来！”龙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龙神！你还敢来！”虚无之神一闪身就回到了战场，“我一定要宰了你这条蠢龙！”
“切。真是的，刚才没能一下子了结你，浪费了我的一丝神识。”龙神哪壶不开提哪壶。
“龙神，你会为你的说做所为而后悔的。咱们没完。”虚无之神竟然缓缓闭上双眼，“你应该还记得吧，这世界上的第一百零八种元素。那就是吾之名号——虚无。”
“不可能，虚无就是虚无，是不存在的！”龙神的心中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虚无即是万物，万物即是虚无。”虚无之神双掌合一，一百零七种元素绕着他升腾而起，“万法归一，元素相融。”
绚丽的元素消失了，声势浩荡的神威也消失了，只有一团似水的乳白色元素悬浮在虚无之神身前，不发出任何波动。
“这，这……”龙神感到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威压，让它对着团元素顶礼膜拜。它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只能站在那里。
“再见。”虚无之神双手一推，那团元素轻飘飘地飞到龙神身前，将它吞了进去。
龙神就这样消失了，像蒸发一样不留任何痕迹。元素收敛，融入虚无之神体内。
“唉，是非成败又有何用？终究是一片虚无罢了。”虚无之神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去。他不想关注下方的混战，失去龙神，兽界必败。希望女神的死亡让他现在只想更加照顾好光之女神。可当他转身的时候，一阵撕裂声从天边传来。
巨大的空间裂缝从远处漫延，吞没了无数的神袛和神兽。
“空间再造，凝！”虚无之神画出一个奇异的符文，用尽全力再造空间，拯救战场上的众神。
但时空圣界太过广袤，就算是他拼尽全力，能做到的也不过是撑起一半的空间。另一半的圣域，带着几十万的神袛、神兽永远的消失在了虚无和混沌之中了。
“虚无之神，别以为只有你会用虚无元素！”消散了的龙神竟然再次出现在了天上，同样的乳白色元素绕着它缓缓流动。
“虚无元素的特性，不生不灭，不宁不散。”虚无之神没有半分动容，“那只好把你同化了。”
“你没那机会了。崩塌吧，时空圣域！”龙神手掌一握，时空圣域瞬间崩塌。
“轰！”这一次，谁也活不了。
虚无之神只能是守住自己和光之女神，眼睁睁地看着神袛、神兽们就这样永远的失去了生命。因为虚无元素是唯一一个帝阶元素，虚无与虚无相对，结果便是双双泯灭。虚无，是元素的上限。
“龙神，你不要命了吗？”虚无之神护住光之女神，用神力撑起一个小的空间。现在五大神袛空间和时空神殿都崩塌了。虚无神殿是万物的中心，没有什么能破坏它，于是被元素之威推到了宇宙深处。现在剩下的，只有这一片混沌与虚无。
没有空间的支持，所有生灵只能在虚无中消散，只有虚无之神和龙神才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多撑一会，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
“你满意了？连你的同类也要残害，你都不配做兽界之主。”虚无之神吼道。
“你多虑了。消灭你以后，我会去找时空圣殿，然后篡改万物史书，倒转永恒沙漏，重新复活它们。”龙神此时也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
“你个疯子。那样会招来神罚的。那是集五界之力设置的神罚，一瞬间就能将你轰杀至渣。”虚无之神眉头紧锁。
“为了兽界，我甘愿牺牲。”龙神淡淡地说。
“你……”虚无之神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死定了。消耗战，你们神袛还差的很远。我们神兽天生元素领悟力不好，但这也使得我们所拥有的神力要比神袛多出数倍。加上你还要守护别人，消耗更大，一会你就会因神力耗尽而无法支撑空间。没有空间的支持，谁都会消散，你也不例外。”龙神悠闲地靠在空间地侧壁上，装模作样地给虚无之神分析道。
虚无之神此时能做的只能是支持这个空间，若没有光之女神，他到可以和龙神放手一搏。但现在不同，他还要守护他最爱的人啊。
龙神似乎想看热闹，一点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靠在那里看戏。
在混沌中，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时间都是相对的，还是众神规定一时空圣界的时间为标准时间的。现在，龙神也好，虚无之神也罢，神力都快耗尽了。
“虚无之神，不行就放弃吧。”龙神说道。他都有些虚弱了，更何况是虚无之神呢。恐怕早就神力耗尽了。
“闭嘴，蠢龙！”虚无之神喘着粗气说。
终于，又不知过了多久，虚无之神率先吐出一口血来。神力透支不会造成死亡，但会让全身剧烈地疼痛。反观龙神那边，虽然也是在拼命支撑空间，但还不到透支的地步。两人都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这种关键时刻，一句话就可能让其命丧九泉。
光之女神眼里满是担心，但是她也不敢轻易上前，因为虚无之神随时有崩溃的可能。
“虚无……”光之女神含着眼泪摇了摇头，她清楚地知道虚无之神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虚无之神一震，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拼命地撑起这一方小小的空间。他回过头，用眼神告诉光之女神，我还能坚持。
“若果我死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光之女神终于咬了咬嘴唇说，她看不下去虚无之神这样受苦。
传说中光之女神献祭生命后，会有权利改变一次万物史书、永恒沙漏和万载星图，从而改变一切。同时光之女神会让被其献祭的人重新获得生命。光，能动摇一切黑暗。
虚无之神恶狠狠地看着光之女神，又有些恳求，用眼神告诉她，你绝不能再离开我。
时间在流逝，虚无之神渐渐感觉到这片空间的规则在瓦解，也许下一秒就会崩溃。龙神已经到极限了，而虚无之神更是到了极限的极限。神力透支带来的巨大痛苦一次又一次地冲击虚无之神的神识，让他差点昏厥。但他此时不停地在告诉自己，为了光之女神，也要撑到龙神消散后，那样他就能将龙神的神力吞噬掉，从而建立一个永久空间。这样自己会消散，但至少光之女神还能活下去。
“你不觉得这是对我的残忍吗？”光之女神总能猜到虚无之神的心理，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果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是不会活下去的。”
“不过这件事还真的很难办啊，谁活下去都只能忍受孤独呢。”光之女神温柔地看着虚无之神说，“但我要最后在任性一次，让你活下去。你欺负我这么久了，我要在最后惩罚你。”
“你……住……手……”虚无之神身上绚丽的混合元素爆发，一瞬间就稳定了空间，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虚无，我走之后，你要好好活下去，照顾好自己。”在虚无之神惊愕的目光中，光之女神身上燃起绚丽的金色火焰，“这次我是不会听话的，而且你也阻止不了我呢。”光之女神伸出手摸摸虚无之神的头，撒娇道。
“对了，这个给你。”光之女神伸出双手，分别有两枚小小的结晶在她的手上悬浮着，“一个是光，一个是希望。以后你要是想我们了，就拿出来看看。光与希望，永远在你身边哦。”
虚无之神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那里，连哭都忘记了。
光之女神扑到虚无之神怀里：“我不能再陪着你了，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妻子。别忘了我，亲爱的。在你身边，是我最快乐的事。”
光之女神化为一道流光，融入到虚无之神的体内。
光明之焰，起死回生。
“桐儿……为什么？”虚无之神望着在空中悬浮的两颗神袛结晶，“你不是说好了要陪着我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啊？还有你，杀了吗挡在我前面。你们回来啊，回来啊。没有你们的世界，我该怎样去面对呢？”
虚无之神双手抓住两枚神袛结晶。它们仿佛受到过什么损害，一个的左面、一个的右面，都有一道平整的面，像是让什么劈开了一样。
虚无之神小心地将两枚神袛结晶合二为一，但是什么也发生不了。逝者长已矣。
……
如果没有八王之乱，就不会有你们两个，若果没有五界之战，你们也不会就此离去。
婷儿，你说好的要等后山的樱花绽放时一起去看，你说好的要下一次下雪时一定要打雪仗打到我认输，你说好的要等下一个新纪元时一起去看最美丽的烟火……
桐儿，你不是要我带你吃遍五界所有食物吗，你不是要我带你周游五界所有的风景吗，你不是还等着下次去河边抓鱼时再欺负我不会游泳吗……
说好了的永远在一起，说好了的永远陪着对方呢？你们回来啊，我宁愿再让你们拉着我的头发不放，我宁愿再吃一次你们永远也烧不好的饭，我宁愿再让你们绑在柱子上，在我面前卖萌，让我愣住一整天……
回来，你们回来啊！
……
“叮”。两枚结晶似乎亮了一下，似是在安慰虚无之神。
他站起身遥望着不远处苦苦支撑的龙神。
“我的确杀不了你，但我会同化你，从今往后，咱们便是一个人了。”虚无之神走到龙神面前，“这下你满意了？虚无，同源再生。”
乳白色的流光把龙神包了进去，化为一道流光，冲进虚无之神的丹田。虚无之神的黑色长发变为金色，身材变得更为修长。结合了龙神之后，虚无之神的容貌也发生了改变，但眉宇间却抹不去那份忧伤。
龙神的兽体化为了一个吊坠，挂在虚无之神的脖子上，它所有的神力，都让虚无之神同化了。
“这会只剩我一个人了吗？”虚无之神看了看手中的神袛结晶，她们似乎还在为虚无之神的改变而惊喜。
“罢了。我在此以我的神袛为框架，一百零八种元素为基础，建立一百零八个上位空间，以求万物繁衍生息。桐儿，婷儿，我来陪你们了……”
灿烂的火焰从虚无之神的身上升腾，虚无之神化为了彩色的光点。两枚神袛结晶也剧烈地颤抖着，随即也化为光点，一同消失了。
当七彩的流光划过虚无与混沌时，一百零八个空间自此建立，生机盎然。流光所过之处，所有生物都同时抬头，心中，也都种下了最初的光明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