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走了
tuejul1202:24:33cst2016
半年后。
度过多少个太阳东升西落，重复枯燥的苦学由煎熬变成了习惯。
读完最后一篇，蜡烛燃尽，太阳早已落山，李元随手拿件衣服披着推门而出，山中雾气缭绕，有些凉意，是该入秋了，徒增一丝萧瑟。
望着黑暗而幽静的远方，思绪良多，想起前世的人，前世的种种，偶尔想起已不如从前那般伤感怀念，或许已是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
身处巨大黑暗中，看不见前方的道路，没有显赫的家世，一切都得靠自己，再一次提醒自己。
“小元，还不睡啊？”打着哈欠的胖子走了过来。
“嗯，刚看完书，出来透透气，今天你通过了？”
“那是，以我的聪明才智，怎么能不过，以前就是不太好好学，现在也要开始学《明示录》了。”
李元笑笑没有说话，示意胖子回去睡觉了。
躺下不久，胖子早已呼声大作，吵得李元有些心烦意乱，恨不得把胖子给暴打一顿的冲动，冷静下却想：不是自己心乱，别人又怎能影响。
“元哥哥，你睡了吗？”
“还没呢……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苍白的对话，李元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代替了回复。
黑暗中的她坐起身来，随后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静的能听到心跳声。
半晌，南宫姗打破了平静，身上的清香阵阵传到李元鼻中，好一阵晕眩，好一阵陶醉。
“我要走了。”
“这么个寂静的夜，你上哪去啊，晚上外面走兽太多，你就不怕被吃啊，别胡思乱想了，快睡了。”
“……”
“快躺下吧。”
“你没听懂，我要走了，是要离开这里，后天。”
躺下的李元没有起身，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问道：“为什么？”
“我家里出了一些事，家里人希望我回去。”
“什么事？”
“我不能说，这事关全族。”
李元想极力看清楚她此刻的面容，却无奈怎么也看不清楚，练她的身形都渐渐模糊，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还回来吗？”
“可能不会了。”
“一路顺风。”
一夜无话，这个一路顺风已承载了太多事实和无奈。
一早，李元独自出现在教舍，出神了半天，决定捡起丢弃半年的晨练。
最重要的事，他希望通过冥想看清自己的本心，太乱了，犹如一团麻线。
忽然扑鼻而来一缕熟悉的清香，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怎么来了？”
“我看你出来了就跟着来。”
“有什么事吗？”
南宫姗沉默半天，李元也没有继续说，一年半的相处，早已熟悉，相知。
“我希望你能来找我，当然不是现在，我会等你。”说完，便直接走了。
不敢回头看她，李元只是闭着眼，心里却泛滥了。
课上，济苍先生宣布了南宫姗要回家的消息，众人惊讶之余更多是不舍和伤感，毕竟就这样走过一段时间。胖子直接一直反复询问南宫姗，她没有回答，李元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
混混沌沌的度过了这一天，速度之快，快到连呼吸都感知不到，找到坐在树下的南宫姗，李元此时想做点什么，想说点什么，无奈就是动不了。
“我…我会去找你的，等…等…我。”说完便直接亲了她的脸一下，小鸡啄米一样。
南宫姗有些不知所措，脸此时红得发烫，微微点头，深埋在李元胸膛……
第二天一早，来接南宫姗的人早已来了，十多个训练有素的护卫，还有两个丫鬟。一一道别后，最后和李元的眼神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锦程说着一大推废话，李元没有理，南宫姗也只是出于礼貌没有表现反感，看着离去的背影，这一切短暂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