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林家
tuejul0502:52:59cst2016
一处有些破旧的庭院前，林云停住了脚步，望了望里面，竟是空无一人，自嘲的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而后信步走了进去。
“云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夜未归我还真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循着声音望过去，一道小厮模样的身影出现在了林云的视野中，从记忆里得知，这名小厮名叫林养。一声云少爷没有任何的虚假成分，不同于之前两位仆人的淡淡目光，此刻林养的眼睛闪亮闪亮。
林云心中一动，这林养也是个不知身世的孤儿，从小被林家收留，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在林家十几年一直都是下人的地位，从儿时起便一直服侍着林云，与其说是服侍，倒不如说是照顾，性子淡然有点偏懒的林云，什么事都是不管不顾，而这些所谓的事，都是林养来做，主仆关系在二人身上没有被放大，仿佛进化成为了一种更深的感情。
“呃，我昨天晚上只是去青山上散了散心，直到深夜，看不清路途，你知道的，少爷我没什么武力，夜里乱走碰上什么豺狼魔兽，不就挂了吗，只有等天亮了才敢往家走。”林云微微一笑道。
“那你以后就别出去乱走了，在这林家虽然没权没势，不过倒也安全，少爷你对自己的武力平常不怎么上心，现在……”林养直视林云道。
“好了好了，我既然安全回来了，就别说那么多，快点去给我找点吃的，再过一会我就要饿死了。”打断了林养的话，林云拍了拍林养的肩膀。
“那你等我一会，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好吃的。”说完林养便快步跑向了厨房方向。看着林养的背影，林云心中此刻有些感触，前世可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可能你在乎的是真正的林云，但现在我即是林云，虽然我在这林家没什么权势，不过在十八家族成人礼上，找那并不在乎自己的父亲开口要一份你的自由，却是不难。
“来来，云少爷，我给你找了些好吃的。”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断了林云的遐想，抬起头来，看到林养的额头上掺杂着些许汗水，林云不由笑了笑：“来一起吃吧，我看你这样子，似是有些眼馋。”
尴尬的摸了摸头，林养应了一声，随即坐在了林云对面，两人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融合到了一起，而此时有说有笑的两人却没有注意。
……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云对着镜子发呆了许久，注视着镜中还算熟悉的自己，林云不由想起了之前白管家的话。
“你这‘少爷’的名号，不过是个笑柄罢了，如今你年方十七，到年底也就十八，若成人礼上你还未达到武士境，就算有族长的庇护你不会被扫地出门，到偏远的家族分号的某个小铺子打杂，也就是你这生的命了。”
前世前途渺茫，对自己的生活无能为力，没有选择，如今再世为人，一切能够重新来过，自己若是没有一番作为，甘于平庸，怎么对得起老天爷的安排呢，今世，不求轰轰烈烈开疆拓土，也要活出一番自己的精彩罢。
想着想着，疲惫的林云上床睡着了，只是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三个字：“武士境，武士境，武士境。”
……
“云少爷，醒醒，醒醒。”
睡梦中的林云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如此这般，想来也只有林养了。
“别晃，别晃，我正在做梦呢。”林云睁开惺忪的双眼，却没有被吵醒的不悦。
“做什么梦，难道是春梦？啊，我知道了，少爷你肯定是上次路过云红楼看到风尘女子，心中有所想法吧。”此刻林养的脸上有着一股男人都懂的笑容。“可惜我们只能看看，少爷你半年的零花钱，都不够去云红楼喝上一次酒的，而我就更不用说了，哪像炎少爷…”
林云抬起手就朝林养的头拍去，不过机灵的林养身子微微一侧便躲了开去。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阿养我问你，什么是‘武士境’？”
“哎呀少爷你真是平常不上心，不过我自己也没什么了解，好在有一次我听到白管家说，这武士境是修炼的一种境界，林家十八成人礼上没有达到武士境的子弟，便没有资格呆在林家。不过少爷你以前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现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呢，哦，少爷似是快到十八了。”说着前面的话的时候，林养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只是说到后面，不免有一股失落。
嗅出林养话里那一股淡淡的失落，林云直起身子，拍了拍前者的肩膀，笑道：“阿养，你是怕我成人礼上没有达到武士境从而没有呆在林家的资格吗，你放心好了，还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我拼了命也会达到武士境。之前白管家也跟我说了，达不到武士境不能呆在林家，会被分配去偏远的家族某个分号小铺子打杂，到时候我们不在一起，我会向父亲开口要你的自由的，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林家当下人，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云少爷，整个林家只有你跟我的关系最好，如若到时候你不在林家，我便是没有了归属感，那……”林养缓缓道。
打断了林养的话语，林云轻道：“先别想那么多，我这不是还没被赶出林家吗，我依旧是你的云少爷，你依旧是我的‘仆人’。”
听到此处，林养淡淡笑了起来，眼前的林云依然是那个自己服侍的林云，可又像变了一个人，到底是那里不同呢，林养自己也说不清。
一个上午，林云也没什么事情干，家族的杂活累活自然轮不到他，虽说没什么实权，可少爷这个名头是真实存在的，一般人那敢对他呼来唤去，林家大部分的人，都把林云当作透明，林养去忙族里的闲杂事务了，而林云却闲的慌，前世是孤儿的自己，今世虽没有母亲，但还有个父亲。就算是便宜父亲，那也算是自己的父亲，灵魂不是林云的灵魂，但骨子里流淌的血液，有着无法抹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