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年待得一花开
wedjun2912:56:24cst2016
风雨之后，一缕缕阳光穿过层层云雾落向大地。
然而，对人们来说，时间已至黄昏。到了准备晚饭休息的时候了。
但是，对于狩猎者来说，他们的一天才刚刚开始。然而在渐渐没入黑暗中的密林来说，狩猎者也可能在下一秒变成猎物。
栖妖山，是附近人对这片山脉的称呼。名字是怎么来的就不好说了，不过有一种说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那就是山里住着妖怪。
当然，这个说法的真伪暂且不说。所谓靠山吃山，对于附近的居民来说，进山打猎可是食物的主要来源。不过时间伴随着危险。在丛林里待的越久也就越危险。
随着一个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从林子中走出来，高举着自己的战利品，在欢呼与喜悦中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
“喂，怎么了？发什么呆？你今天可是大收获啊。”一名猎人推了推同伴的肩膀，只见对方抬头看向天空发着呆。
“额，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东西飞过去，不像是鸟，像人。”
“天色这么晚了，你不会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有人在天上飞。好啦今天可是有篝火晚会呢。快走。”
......
夜幕下，两个黑色的人影掠过天空，落在一个参天大树上。
“啊啊，真无聊啊。喂，钢爪。你说，这次能够脱颖而出的会是哪只呢？我很期待哦。”一个人影出声问道。
“哼”被叫做钢爪的黑影说道：“这才多久你就憋不住了？我们可是要待到大概明天中午呢。具体谁能胜出我怎么知道。不过，如果他们动作快点的话，估计凌晨也能结束吧。话说回来，你压了多少？麻雀？”
“诶诶，叫什么麻雀。叫我灰毛。我压了三颗药丸赌那只老虎输。”灰毛一股咬牙切齿的语气不知是对谁发火。
“呦，又和那只狐狸杠上了？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不过灰毛觉得钢爪肯定在笑。
“那个，哥，要不咱商量商量，把那只老虎给拦下了？这样一来，等我赢了就是三十颗百草药丸。到时候分你五颗。怎样？”灰毛放低了声音，也放低了姿态。
“不行，别说五颗，就算五十颗也不行。上头对我们这一块盯得很紧呢。别忘了三十年前的那件事。”钢爪的态度很是强硬：“别说了，要开始了。”
“哦”灰毛碰了一鼻子灰，颇有些心不在焉。
......
丛林某处，随着地面上枯黄的叶子沙沙作响。一只小老鼠钻了出来，在一颗树下找到了两个白天掉下来的坚果。小老鼠一边转动着绿豆般的小眼珠看着四周，一边抱着坚果往回走去。
然而，等待它的却是一张血盆大口。一条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的咬了上来，随后身体也盘了上来。不出片刻，老鼠便被吞入蛇腹。
毒蛇扭动着身体，决定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体内的美餐。但是下一刻，却是竖起脑袋、盘起身子吐着舌头，摆出了防御姿态。只见一只刺猬在它的一侧死死的盯住它。
面对毒蛇的毒牙，刺猬象征性的左右移了两步便一头冲了出去。只一回合便死死地咬住了毒蛇的躯体，毒蛇毫无还口之力的扭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一阵寒风吹过，刺猬带着自己的猎物安然离去。随着越来越多是声响，这些仅仅是丛林的一部分。还有更多的类似的事情，在丛林里发生着。
“沙沙......”这是丛林中再普通不过的声响，却引起了一个不普通的生物。
“那么，今天看来等不到什么合口的了，还是出去找找吧。”他如是的想到。睁开在黑夜中微微闪着光芒的眼睛，钻出树洞，站起身子，在丛林的阴影中走都一处少得可怜的月光下。抬起脑袋，看着悬挂在天空的一轮明月。顿时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环顾四周，这里已经是丛林的深处了，很少有猎人到这里来。不仅仅是因为外围的区域有足够的猎物，也因为就算是最出色的猎人也很难保证自己在这片区域里活下三天。
随着乌云的移动，月光逐渐明亮起来。虽然只有很少能够穿透层层树冠落到地面，却任然使他的身影越发清晰。赫然是一只......狼？恩，应该是狗吧。虽然长得差不多，但是在他的身上的野性却并不是很强烈，眼神中也没有那种渗人的惨绿色。
月光固然美好，但食物还需寻找。大狗晃着尾巴，纵身一跃，再次潜入丛林的黑暗中。
“今天吃什么呢？山脚下那边有一群鳄鱼，不过如果遇到大家伙比较费劲。南边倒是有不少好肉，不过那些家伙都喜欢去那边。还是去东边吧，上次发现的果子大概熟了吧。”大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会想这些东西。身体比以前更强大。在丛林里移动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声响，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
“咚”前进的途中，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只野兔，就像是没发现他一样，直接撞在了大狗的腿上。
“送上门的？吃，还是不吃呢？这种家伙的肉最近吃的有点多啊。”看着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小心脏跳的快要炸开的小家伙，大狗觉得放过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显得不是很饿。不过捕食已经成了习惯。如果不每天出来吃点什么的话，总觉得不舒服。所以，顺着口味来吧。
站在下风处，嗅着从冷风中带来的各种气味。大狗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
站在小树下，大狗看着树顶三颗银灿灿的果子，不由得留下了口水。在这片丛林中，小树并不是很高。不过在小树的周围方圆数米内，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但是对于大狗来说，这颗树不是自己能用爪子征服的。
不过这也难不了他。随便的对着夜空叫来两声，不出片刻，一道黑影从一侧的树冠上跳了下来。仔细一看，是一只灰毛的小猴。小猴蹲在大狗的面前微微发抖。一边晃动着秃了一半的尾巴，一边还给大狗递出两个橘子。
大狗不屑的从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转头看向了身后树上的三颗银果子，口中低吼了几声。
看着秃尾猴子被吓到吱吱叫，却毫无动作。大狗张开大嘴，一股火焰从口中喷出，把一摊枯枝烧为灰烬。灰猴抱着它那条秃尾吧一边揉，一边想要躲开。却又在大狗的眼神下乖乖的爬上小树，摘下果子，摆在大狗的面前。随着大狗摆了摆爪子，才逃似的跑进丛林。
一口吞下了三颗果子，大狗只觉得自己嘴里浓郁的芳香炸了开来。同时一股热流传遍全身。他现在只想回去睡一个觉。因为他知道，今天他可以做一个好梦，等到醒来的时候，会变得更加强壮。
夜还未深，丛林依旧很热闹。不过大狗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了。一只只动物或昆虫不时从他身边路过，却不能让他多看一眼。
突然，不知从何处吹过一阵寒风。让大狗停下了脚步。风中带来了一股香味，很舒心、很诱人。却也是他从未闻到过的，味道走的很快，却让大狗很犹豫。看着黑漆漆的北方。他知道那边有什么。
不久，大狗迈着沉着的脚步，走向北方。
......
“正餐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那些小家伙谁的胃口大呢。”灰毛悄无声息的从衣服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不知名的液体落在地上一株不起眼的野草上。
那株草又低又矮，半死不活的半趴在地上。就连颜色也不特别。附近地面的痕迹说明了在这附近的动物有很多，却没有一只正眼看过这里。
然而，就算这样的一株野草，在沾上那液体的一刻，就像是焕发了第二春一般，虽然没有风雨变色的异像，也没有发出耀眼的光芒。却是充满力量般从地面是慢慢的“站”了起来。
野草的躯干变得晶莹剔透，甚至可以透过表皮看到里面一丝丝的脉络。那些脉络上有着一点点的，仿佛血液一般在流淌的晶芒。
原本附着在叶片上的泥土也都脱落了下来。而这株野草则开始生长。从顶部、躯干不住的抽出新的嫩芽，嫩芽则是肉眼可见的变长，长到成熟期的大小。而原本的叶片则长的更大。
最终，这株野草竟长的有一人高。四散的茎秆、叶片让它就像是一颗袖珍小树一般。最终，它不再生长，而是在顶端长出了一个小花苞。
浓密的树冠下，并没有太多的光线。花苞绽放的很快，花朵也或许很美，只是才刚刚盛开便凋零，却完整落在地面上。在花朵凋零的那一刻，整株草都闪烁着晶莹的绿芒涌向花朵的凋零处。
一颗青涩的果子在这黑暗中走向成熟，长的并不特别，就像是一颗大青枣。绿芒在黑暗中并不刺眼，而且还在渐渐变淡，最终消失。而在那一刻，这株草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在这深夜的一阵风中，如薄雾般带着它的气息散去。
失去支撑的果子从空中落下，却不知为何落在了花朵的中心处，静静的躺在那里，压断了几根花蕊。
枯木乱石间，风雨未能湮
散尽万万千，只为芳华现
“好了，别废话。我们让开位置吧，别吓到它们。”钢爪低沉的声音飘进灰毛的耳朵里，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退出了百米，躲在了浓密的树冠中。
不出多时，伴随着落叶与草丛中的悉悉索索。一群大大小小的动物们从四面八方将果子围了起来。在黑暗中，一种只有猎手才能察觉到的气息在蔓延，却又隐而不发。
最终，不知是哪一只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一头扑了出去。
于是，场面便控制不住了，一只只尖锐的爪子，一张张血盆大口......
“喂，这些家伙挺能闹啊。不会被他们捡了便宜吧？”树冠中的灰毛问道。
“这种连脸都没机会露的家伙，多半是没机会。就算是被他们捡了便宜，也不管我们的事。”钢爪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总之不管是谁，等回去之后，我们都可以得到一份丰厚的收获。嘘，有东西来了。”
“吼、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