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云忽起谁将乱
frijul0117:34:24cst2016
回到了“家”，也就是那个树洞。大狗放低身子钻了进去。里面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容纳下它的身子绰绰有余。
洞里东西不多，只有一堆干枯的杂草。蓬松的杂草的中间则是一个不自然的凹陷。大狗转了一圈，将身体放进了那个凹陷里，大小刚好。
“陆明，你回来了。”一道缓慢而又苍老且干枯的声音在树洞中响起。大狗疑惑的抬起头，却是对这个声音很熟悉的样子。只见树洞外，几根树藤如蛇游般缠绕在一起，带起一堆杂草落叶将洞口遮住了。
“睡吧，孩子。好好的睡一觉。等到醒来的时候，你就该出发了。”
看着树洞内壁上不断张合，并传出声音的豁口。陆明轻轻的呜咽了一声，稍微的扭动身躯让自己更舒适一些，便闭上了眼睛，睡去了。隐约间，看到了一条较细的藤曼带着一丝柔弱的白光缠上了自己的脖子。
......
“怎么回事，跑哪去了？没理由啊。”
“够了，灰毛。用点心，毕竟它还未成妖，还只是兽而已。一定是我们漏了哪里，你我分头再找一遍，让后沿这片区域向外扩散。任何可疑地点都要搜寻。天色快亮了，尽力而为，正午时分在此汇合然后返回城内。到时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只能接受责罚了。”
“嗯”对视一眼后，灰毛也变得和钢爪一样板起脸来对着来路飞了过去，而钢爪则冲着另一边飞去。
......
不知不觉，星辰远去，月色消逝。随之而来的是朝阳升起。山外的村里，一户户人家也打开了院门。屋顶也生起了袅袅炊烟。
待到饭后，十数名猎户在检视着自己的工具与武器，也有一些妇女出门劳务。不久后，一个个孩童也从屋里跑出来聚在一起玩耍。
不多会，太阳便又爬上去了一截。猎户们也纷纷告别家人，一边和同伴们打着招呼，开着玩笑，带上自己的装备与食物向大山进发了。有些是独自一人行动。也有些是数人配合。总之不多时，一群人的身影便不紧不慢的消失在丛林中。
比起猎人们的好心情，天上两道快速飞掠的黑影却是苦恼急了。
看着时近正午。钢爪一咬牙，扭头去找灰毛去了。
......
“啊~~~”睁开眼睛，陆明觉得自己的感觉有点奇怪。就连声音也有点不一样。虽然树洞里的光线比较昏暗，但是以陆明的视力来说困扰并不大。
扭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陆明发现自己尖锐的爪子，强健的后肢都变了。而他能感觉到，自己或许变的不仅仅是这些！
虽然不太习惯，但是陆明还是跌跌撞撞的扯开洞口的树藤钻了出去。然而刚走出半步，又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吐出不小心吃进嘴里的泥土，嗅了嗅鼻子。然后试探性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很好”他想到，因为陆明渐渐的可以向之前那样子四肢着地了，而且很平稳。但是接着，陆明抬起了他的“前爪”。
“果然可以这样。”陆明的后肢比预料中的更有力。虽然目前用的并不习惯。顺着鼻子闻到的味道走了过去。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新的身体也没有太麻烦。不出片刻，便看到了一处岩壁下的水洼。
站在跟前，低头看去。不出意料，哪里是一个与陆明朦胧记忆中的“他”一样的模样。这，就是所谓的“人”吗？伸展自如的手臂、灵活的手指，还有健壮有力的双腿和身躯。
闭上眼，陆明静静的站在水洼前。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陆明的影子慢慢的变短又渐渐变长。终于，陆明睁开了眼睛。然后开始抬起双手，左摇右摆。然后是身躯、脑袋和腿。
陆明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将身体扭成各种模样。每一个可以活动的关节都要试一试。终于，陆明停了下来。再一次的看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然后不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除了脑袋和胯下以外，其余的毛发全都没了呢。”确认了这一点后，陆明又扯了扯披在身上覆盖全身的皮革“这是衣服吧，总觉得多余呢。额......”陆明发现了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根细细的藤蔓，末端挂着一颗白色的石珠。
石珠光滑平润，晶莹透亮。细看之下，石珠上一丝丝纹理宛若一幅唯美的化作。
端详了一会后，陆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吐出。一团橘红色的火球从口中激射而出，在数米外的石壁上留下了一团乌黑的痕迹。
“那么，该出发了。”陆明转身离去，回到了大树旁。只是这棵熟悉的大树却是死一般的沉寂。默默的从树洞中取出一个手掌大的灰色布袋系在腰间。
“我走了。”陆明第一次张嘴说出了话，说出这种语言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只是在熟悉与陌生间不断摇摆。
按耐住内心的种种，陆明毅然的转身向着东方走去。
......
昏暗的地下洞穴中，灰毛看着不远处的光亮快速飞去。还不时的转头看看背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一样。
冲过出口的那一刻，刺眼的光芒让灰毛一时睁不开眼睛。虽然无法辨别方向，但是灰毛还是就地打了几个滚。
待到视线恢复后再回头看去，出口就隐藏在一从杂草间，却正是虎王消失的地方。
死死的盯着看了一会后，灰毛才微微的后退了几步飞走了。
“神兽，绝对是神兽。那种威压，太可怕了。得赶紧回去。”
......
不多时，见到正在焦躁的钢爪后，灰毛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双眼一闪，一道莹白色的光芒飘了过去。
钢爪也不多问，任凭白光落在自己的头上。随即，两者互相点了下头，也不再隐藏身形，便飞速离去。
......
“喂，刘哥。前面的陷阱好像抓到大家伙了，你快点啊。”一名年轻的猎户转头呼唤着同伴。
“行，我知道了，等我撒泡尿马上就过去。”被叫做刘哥的猎户偏过头，走向一堆岩石边解开裤子，随之而来便是哗啦啦的水声。
刘哥的眼睛却是默默的目送着两个飞行的黑影远去。另一边，打猎的同伴也离开了。刘哥便系上了裤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只灰褐色的小甲虫，轻轻的捧在手心里也不知对着甲虫做了什么，甲虫便张开翅膀一下便消失没影了。
......
看着炊烟袅袅的小村庄，陆明略显忐忑的走了进去。不多时，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是淳朴的村民们还是留下了陆明一起吃了一顿不算丰盛却很美味的午餐。
随后在村民们的指引下，走上了那条通往外面世界的路。也是通往未来的路
......
大殿内，钢爪和灰毛二人静静的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也无人说话，只是灰毛再次从双眼中放出一道白光，却是落在了一面足有一人大的铜镜上。
随着第二道白光消散，灰毛却是彻底的瘫软在了地板上，浑身虚汗。
而铜镜却是将灰毛所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映射出来。就连走路时碰到几处灰尘都不漏下。
大殿内台上的几道目光纷纷看向了铜镜，直见灰毛在丛林中找到洞穴后犹豫了一下便钻了进去。洞穴里很暗，但是对灰毛却没有太大影响。
顺着狭窄洞穴七拐八绕一番，灰毛也不知深入了多远，正打算放弃时，却发现前面似乎开阔了起来。却是一个地下岩洞。
于是灰毛又向前走了几步，进入了岩洞。刚过去便看到身受重伤的虎王静静的趴在岩洞的角落。然而没等灰毛做出其他事情，不知在岩洞的某处竟然刮起了风。
风并没有什么异常，无法是从某个连接着外面的地方吹进来的。而风吹过之后，带来的却不是阴冷或者清凉。而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气息。
一种令灰毛不敢面对却毫不犹豫便臣服的气息，一种令灰毛提不起半点力气的气息，一张能够震慑灵魂深处的王者气息......
灰毛只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万年之久，这气息才慢慢变弱。感觉到自己能够掌控身体后，灰毛毫不犹豫的转身便逃，即便他并没有真正的看的气息主人的身影。
“你们怎么看？”第一个声音打破了大殿的寂静，一丝暖流不知从何处落入灰毛的体内，令灰毛瞬间便恢复了，而且状态似乎更好。
“这无疑是神兽的气息，这也是我天族大运，我提议出动第七天卫团，由我亲自带队将神兽带回来。”第二个声音随之而起。言语中坚决果断。
“依我看，这段时间并没有异像显露。那神兽必是从其他地方来的。而不是束手就擒的幼兽。若是选择不当，别说大运，我看是大祸才对。”第三个声音却是不温不火，持保守的态度却是无疑。
“怎么，依你看，莫非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吗？”第二个声音再次响起，音调却是高了几分，也多了一丝恼火。
“诶，二位不必争吵。自古福祸相依，这神兽不管是运还是祸。既然出现在我天之城外围，我们自然不能视而不见。若是路过也就罢了，倘若其对我天之城心怀不轨，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第四个声音亦是紧随其后。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小家伙带回来的只有这一道气息而已。依我看，无论如何都应当先将这神兽的来历弄清楚才行。”第五个声音补充道。一时间，殿内众说芸芸。
“够了”第一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此时却多了七分威严：“羽非听令”
“末将在”一道消瘦身影从大殿一侧走到钢爪身旁。
“出动天卫第三团，前去调查神兽一事。由你带领。军令四级，接令。”说罢，一枚古铜色的令牌丢了过去。
羽非接过令牌，便站到了一边。令牌并不特殊，只是简单的写了两个字。一面是天，一面是三。
“此外，钢爪、灰毛听令。你二者接引任务失败，但是带回了重要情报。不过功不抵过。便扣你等半年用度好了。”声音顿了一下：“当然，赏赐自然也是有的。便赐你等外城之姓，并加入天卫候补。当然，你们目前修为薄弱，持我谕令进修天妖院好了。不过，你们得先协助羽非调查神兽一事。就这样，散了吧。”
众妖齐呼：“恭送天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