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雇主竟是个……
satjul0222:03:24cst2016
第二天。
在城市西部大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可以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坐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他全身的装扮都是跟煤一样的黑色，一头漆黑的头发有点杂乱。他背着一把刀坐在街边，身旁一块牌子：“求职，安保工作。”
现在的他只能这样了。纵使自己身怀高超的本领，他依然无法去做那些看上去很酷的职业。小烦人在别的地方摆摊，离他不远。
虽然自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寻找工作，但他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他看来，这一站已经算得上是和风细雨了。细细品味下，这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是多么的陌生。这里没有一看见他就把枪举起来的人，一切有秩序，有保障。行道树立得笔直，马路上极少传来车子焦躁的喇叭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和平。
不知坐了多久，当小烦人来给他送中午饭的时候，他才站了起来，活动一下快要定格的肌肉和关节，整理自己的衣服。
“这？”小烦人呆立了两秒，又看了看零手里的牌子，然后才僵硬地将吃的递给了他。“哦，天啊，跟班你不用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零没有回答。
小烦人又叫了起来：“你明明可以去当赏金猎人，或者别的有意思的事儿！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举着一块穷酸的牌子，坐在这尘土飞扬的马路上！”
“不，我只想干这个。”零又坐下，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沉闷地说道。
“你这个奇怪的家伙，你……”
正当小烦人要第二次发作的时候，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进了他们两人的耳朵：“你们好。”
“？”小烦人举起双臂做发火状的动作定格了，它和零一起转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在她们的视线汇集之处，一名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少女背着手娴静地立在自己的不远处，她全身穿着一套白衣，蓝色的长发瀑布般披在肩上，额头上一抹偏斜的刘海在风中微微地摆动着，水蓝色的眼睛有神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发火发到一半被打断的小机器人和那位迟迟的站起来，面容如同死水一般的少年。
零愣了一会儿，问：“你是来雇用我们的吗。”
那女孩微微一笑，嗓音显得十分清澈：“是的。你们只接受安保性工作吗？”
“是的。”零正色道，“我只接受安保工作。”
一听这女孩的话，小烦人便立马来了精神：“看啊！跟班！我当初之所以不反对你在这里摆摊，就是因为……看！多好的机会！客户来了！”
它可不会怀疑这样一位外貌美丽的少女不需要什么保镖。虽然跟班这样的人又呆又傻，但是要说保镖嘛，这个职业还挺适合他……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工作。”女孩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我想让你当我的保镖。可以吗？工资好说。”
对于突如其来的工作，零倒是显得很镇定：“我可以接受。我的名字叫‘零’，请提供你的详细信息。”
小烦人又举着手跳起来叫道：“你好！我是小烦人！”
“零？小烦人？”她看上去有点感兴趣地重复了这两个名字，然后一笑说：“那就麻烦你们了。你们可以叫我希尔，我是一个人出来旅行的。”
“那么我们就和你走怎么样？”见两个人正谈的顺利，小烦人受不了自己被晾在一边的命运，于是赶忙插嘴说道。
“等等，你们把字据立一下。”希尔说着拿出了两张纸，和零签下了安保条约。两人各自一份，以证明他们之间交易关系。
签完了条约，零想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孩，她身上的衣服很整洁，却看上去有那么点不对劲的地方。他说：“你好像没有武器。”
“那是因为……”
还没等她说完，零就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了一把手枪递给她：“如果我不能赶到你身边，就用这个。”
希尔看了看他死人般板着的脸，又看了看那把手枪，迟疑一阵后还是伸出雪白的双手，将枪拿了过来。然后她像是早就接触过这种东西一样，握着冰冷的金属枪身将它来回把玩，扫视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拨弄了几下保险，又将弹夹卸下装上。然后她接过零递过来的枪套说：“不错的一把枪。好啦，你们跟着我吧。”
她的语气中没有一点的生硬感，似乎对这个脸上一片死寂的少年并不排斥。
“我们走吧，跟班，不要辜负了你的客户！”小烦人做了一个壮士出征的动作向旁边走去，剩下的两人――保镖和客户并肩走着。
保镖这一职业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比较吃香的。现在战乱四起，各种武装组织和强盗横行，不少人在出行的时候都要雇佣安保人员。不论是为了金钱、为了名声，还是想锻炼自己的实力，保镖都是能够战斗的人们的一个很好的选择。作为保镖必须要有高度的警惕性和过人的勇气，这两点零都能做到。
在两人签下的合约中，零承诺将希尔送到她想要去的地方。而希尔则负责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付清所有的工资。当在车上浏览了那段路线的地图时，小烦人故作恍然大悟一般说：“啊！原来这就是请零当保安的原因！”
原来，希尔要去的路线，正好途径一片有点危险的区域，他们大约要开一天的时间，要经过一段劫车贼经常出没的地方。若是要穿越那片区域，不请保镖或者不准备好钱打发他们是不行的。
三个人坐上了零号的皮卡车，希尔坐在后排，并没有对这看上去寒酸的小车子有什么抱怨。零发动了车子的引擎，在动力炉中的奥姆能源高效能的持久驱动下，皮卡车拐出了停车杨，向通往城市外的干道驶去。
一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城外。
零将车上的gps打开，在小烦人的帮助下和自己的mia无线连接，借此对照路线。他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丝毫不注意他身边的两个声音的闲聊声。
“希尔，我是零的老板，叫小烦人。”小烦人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用喜感的声音郑重地说，“我的跟班能打败几百个强盗，完全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希尔直接跳过小烦人的自吹自擂，说：“你看上去长得也挺可爱嘛。”
“什么？”小烦人受宠若惊突然向零大喊着：“跟班！她说我可爱！”
“你的名字是从哪儿来的？”她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问道。
“我的名字？”说到这一点，小烦人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我嘛，周由各地，所有遇到我的人都说我太吵了，突然有一天有人对我说‘你真是个小烦人’然后他旁边的人也这样叫我。久而久之这就成我的名字了……”
希尔差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好她及时捂住了嘴。
车内的环境在投进玻璃的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温暖，小烦人对着伊亚谈笑风生，并且毫不避讳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听上去不完全是真的。但在小烦人极具喜感的声音和夸张的动作下，这些被夸大故事也变成了喜剧项目了。
零也比较享受这样的路程。每次这样开车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在暖和的车里，坐在软坐上。那感觉真的是比在枪林弹雨中搏杀要好很多的。
终于，小烦人也说得无聊了，它往后一仰躺在汽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学着人的样子伸了个懒腰享受着阳光说：“跟班，这样的感觉真好，是不是？”
零一如既往地没有回答。
在他们的身后，希尔的听觉系统终于放松了下来，她像是有心事一样缩在车座上，低着脑袋，洁白美丽的脸庞半埋在高高的衣领内，水蓝色的目光沉寂着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突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和强烈的惯性将她的思维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