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事不妙
饭菜很可口，可是吃的人没了胃口。
一场宴席要多久？一个小时？一天？还是一个月？
不知不觉，白秋城醉香楼的这场宴席已经三天了。可是置身其中的人们毫无察觉，在他们的眼中，仅仅只是中场而已。是时间的流速不同了，或者只是宴席上的人们感知中的时间变慢了。连续吃三天，想想就很可怕了，即使不撑死，恐怕也腻死了。可是这里不同，这些前来赴宴的人们，欢声笑语，沉浸在欢乐气氛中。这欢乐，正在逐渐转变为狂欢，可是没有人发觉这不正常的现象。
有人喝着喝着，喝醉了，站到大厅中间，开始跳舞，边跳边脱边喊热。旁边还有鼓掌的，有一同上去给伴舞助兴的。
那几个拿剑的人在划拳，赌注不是喝酒，而是脑袋。于是输了的人的脑袋滴溜溜的在众人的脚底滚来滚去，偶尔吐下舌头。
一个员外嘴里塞满了来不及嚼的肉，腮帮子鼓得老大，还在不停的往里塞、塞、塞。塞不下，同桌的也来帮忙，笑着吼着用力将刚撕下的一整个鸡腿塞进去，又把从后脖子冒出来的骨头重新塞进去。
所有人都笑着、闹着，气氛好不热烈。只有段奕和冉天儿被杜蘅拉着钻到了角落的桌子底下。
“你也察觉到了？”段奕问道。
“是啊，这特么什么妖术，这么厉害，还真差点把老子唬过去了。”杜蘅说道，好不懊丧的样子。
“这应该是一种幻术，看起来像是湘西那边的风格。”
“湘西？难道是湘西巫术？”冉天儿有些惊讶的道。
“很像，但是有些怪。”杜蘅小心奕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被发疯的人群发现，才接着叙说道：“湘西巫术中，能造成类似场面的不多，最接近的是幻术、缚魂术和傀儡术了。缚魂术是传说中的一种邪术，早已失传，即使在湘西，大部分人也认为那只是神话故事。傀儡术操纵的傀儡不会有这么灵活，连表情也这么逼真，而且想要用傀儡术一次性操纵这么多傀儡，需要的傀儡师也不在少数。若是幻术的话，不仅解释了如何不着痕迹的控制如此多的人做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同时也解释了时间的问题。”
“这样说的话，不就可以认为这是幻术师所为了吗？”冉天儿疑惑的道。
“没错。”换了段奕来解释，他同样一边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说着：“如果这样看来的话，确实可以认为是湘西巫术了，但是，这里还有一个矛盾。”
“如此精密的的幻术，如此广阔的施术范围，如此多的目标，这术定然复杂异常，这样的术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幻术师可以施展出来的。以这样施术水准来说，已经算是高手。这种高手施的术，凭什么会留下咱们三个漏网之鱼。”
“换句话说，若是幻术，咱仨就不会在这桌子底下钻着了。”
说罢，三人齐齐叹息一声。原本只是准备来蹭个饭的，谁承想摊上这么个吊诡事情。
就在三人哀怨不已又束手无策之时，变故发生了。前一刻还活蹦乱跳发疯的人群，突然齐刷刷的、静默的躺地上昏迷了。前一刻的吵闹瞬间被死寂所取代，三人也失声一般看着倒在地上睡了一片的人，压抑像是蠕虫般一点一点攀上了三人的身体。
在压抑和静默中的人，往往下意识的期待着改变，同时又下意识的约束自身以防变化突生使自己无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