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年（中）
satjun1816:00:00cst2016
主街上，人很多，街边售卖各种器具。衣服、鞋、帽、零食、小吃、日常用品，应有尽有，好一派热闹景象。
“小六哥哥，你看那里卖金鱼儿的，好多鱼儿好漂亮。还有那里，踩高跷的，还有那里，那里……”唐婉儿一副小女儿神态，被街边琳琅满目的货品，引的一惊一乍。
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看东西的，这边还没看完，就又转向身后了，一点循序渐进的逻辑感都没有。小六被唐婉儿忽东忽西的叫喊，搞得头晕脑胀，心里暗道。
“嗯，小六哥哥，我给你的糖人，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嫌我给你的糖人不好吃。”婉儿转身才发现，小六手里还拿着糖人，却并没有吃一口。
“我的大小姐，你叫我看这看那，我那里顾得上吃。”
“这还差不多，那你现在吃吧。不吃我生气了。”唐婉儿笑呵呵的说道。
小六无奈了，心中狂吼：以后一定，一定不再让这个小丫头，再要挟我。一定！小六只得拿起糖人添了一口。
“小六哥哥，糖人甜吗？”唐婉儿眨着慧黠的大眼睛张口问道。
“嗯。甜！”这不是废话嘛，糖做的糖人不甜叫什么糖人。此话，小六只是憋在心里，哪里敢说出来。
“小六哥哥，你要记得哦，你说过的，糖人和婉儿很像，很可爱。这下糖人可是被你吃了。”唐婉儿狡黠的一笑，转身奔爹娘而去。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小六暗自摇头，却是一边风卷残云般将糖人吃了个精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糖，呵呵，味道不错。
小六却没发现，跟在爹娘身后的唐婉儿，回转身来看着小六吃糖，却是掩嘴偷笑。
逛得半日，几十个下人手里，已经大包小包的拎满了，这才打道回转。
第二天，也就是年末最后一天。唐家院内热闹异常，各大厢房早已忙碌开来，打扫庭院的，杀猪宰鸡的，洗菜、捣蒜的，一派热闹景象。唯独小六闲人一个，到处晃悠，无所事事，只得回的房来打坐修炼。
只打坐半日，已有下人来叫小六，却是年末辞旧迎新饭席开席了。小六来到主宅门外，只见诺大的庭院，围着主宅一圈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几十桌，每桌上都有十几个各色菜肴，每张桌边还摆放着几大坛陈年老酒。桌子上已经陆续坐满了人，小六正在张望之际，只见肖丁夫妇向小六招手。小六赶紧跑到肖丁夫妇所在的那一桌入座坐定下来。
下人为群坐了几十桌，丫环们为群坐了十几桌，商铺管家十几桌，镖师护院为群坐了十几桌，好是热闹。唐家老小则是在主宅之内，独自一桌。
待时间到正午，桌子已经坐满了人，谢大管家起身，朗声说道：“一年来大家为唐家尽心尽力，今个年末，唐门主体恤大家，除了护院当值的和轮班人员只能适量饮酒，服侍的下人则进行轮班倒换，其余之人都可以畅快喝酒、大口吃肉，大家可以一醉方休。镖师护院们平时武力一争高下，曾经落败的今个在酒桌上，可以一展神通，洗刷前耻，喝到最后趴下的都是狗熊。”
“好。”谢大管家的话，很是鼓舞、振奋人心，镖师护院们齐声喝好。平日里经常走镖走外，刀头添血，痛快喝酒的时日很少，今天有机会畅饮，个个兴致高昂。
“开席！”谢大管家话刚落，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菜还没吃几口，不一会，就传来镖师护院们划拳飚酒的高亢之声。
“小六，喜欢吃什么，婶婶给你家夹。”坐于小六身侧的中年女子，极为疼爱小六，不停的给小六夹菜。
“谢谢叔和婶。”小六内心满是感激，此刻温情满满。
“小六，来叔给你倒点酒。”中年男子肖丁，正准备给小六倒酒。
“你个死东西，小六还小哪里能喝酒。”中年妇女喝止肖丁。
“咋地，男娃就要从小锻炼酒量，我这么小的时候都能喝一坛了。”中年男子不理会妻子，给小六酒碗离倒满了酒，一股酒香铺面而来。
“没事的婶，我也正要给叔和婶敬酒呢，少喝点应该没事的。”小六如此说道，中年妇女只能作罢。
“叔，婶，小六，借今天酒水，给您二人，敬碗酒，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祝您二人身体健康、在添新丁。”小六豪爽的端起酒碗，一口喝干。
“咳。咳，咳咳！辣死啦。”小六从没沾过酒水，这一下直接一碗酒下肚，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小六知道这泪水是为温情，是为这温馨的幸福而流。
“都是你个死东西，看吧小六呛着了。”中年女子放下酒碗，急忙给小六拍打后背。
“哈哈，好样的。像个爷们。”中年男子也是一口气喝干了碗中酒水。
一个饭席直吃到下午五、六时，方才撤去。镖师护院们早就喝倒十之七八，喝醉之人，早有下人抬去睡房。待到七时，在唐家主宅后院也已搭起了戏棚，戏曲、杂耍表演却是要开始了。戏棚下早已黑压压的坐满了几百号人，正聊天嗑着瓜子，唐振天、赵无双、唐振剑、唐婉儿正围坐在养心阁凉亭之内，凉亭几案上摆满了水果、瓜子、甜点等吃食，只等戏曲开始。微醉的小六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待好戏开始。
精彩的杂耍、温情感人的小品、捧腹的相声、光怪陆离的说书、优美的唱腔表演，深深吸引了小六，就在小六看的兴致高昂之时，突觉有人拉扯自己的衣袖。
“小六哥哥，跟我来。”唐婉儿不知何时，在人群中找到了小六，小六只得起身跟随。
唐婉儿带着小六，来到了远离后院的一处花池旁的草地之上。唐婉儿丝毫不顾及弄脏衣衫，径直坐在了草地上。
“小六哥哥，来陪我坐会，和我说说话。”唐婉儿示意小六坐在自己身边。
“大小姐，这，这可使不得。我站着就好。”从小就被教育主崇奴卑的小六，哪里敢挨着唐婉儿坐下。
“小六哥哥，你看这花池边的桃花多美啊！？”唐婉儿不在要求小六，兀自说道。
“嗯，是的。这桃花一年四季都有。每天都很美。”
“小六哥哥，你看这花多鲜艳啊！？”
“嗯，很鲜艳呢。”
“小六哥哥，你看……”
“嗯。美。”
“小六哥哥，……”
“美。”
这样的对话，小六一阵无语。“大小姐，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额，没有啦。小六哥哥，你看……”
“有话就说。”
“那好吧，小六哥哥，以后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小姐？”唐婉儿神情忸怩起来，头侧向一边埋在双膝只见。
“不叫你大小姐，那叫你什么？”小六满脑迷糊。
“叫我婉儿吧。”唐婉儿满脸希翼的盯着小六，满含期待。
“不行，不行，这要是让唐门主知道了，我不得掉一层皮。”小六被唐婉儿的要求吓坏了，要知道唐家可是桃花镇4大家族实力最大的，门规教条也是很严格的，小六从小就接受主崇奴卑的教育。
“切，不就是让你叫个名字嘛，没人的时候你叫我就行，我不会出去乱说的，再说有我在，我爹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唐婉儿满脸失望，还是要求小六。
“大小姐，真的不行。”
“你叫不叫。”唐婉儿把脸一横，大眼睛一瞪。
“不叫，就不叫。”小六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咦，这小子脾气见长啊，平时我一瞪眼，他就乖乖得了，一个名字而已有这么难么？唐婉儿抿着嘴皱着眉头，旋即嘴角就翘起来了。
“小六哥哥！”唐婉儿甜声甜气的叫着小六。
“额，请问大小姐，叫在下有什么事么？”，没来由的小六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六哥哥，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掏鸟窝吗？”唐婉儿满脸戏谑。
“记得啊，不就是掏了个鸟窝嘛。”话刚说完，小六就知道哪里不对了，脚下一软，差点绊倒自己。
看着小六狼狈的样子，唐婉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小六哥哥，……”
“停，大小姐。啊不对，婉儿大小姐，小的知错了。”小六悔的肠子都青了，没事干嘛带婉儿掏什么鸟窝啊，让一个小女孩抓着自己的“小鸟鸟”玩“鸟鸟”，说出去脸都丢尽了。
“还得去掉大小姐三个字，就叫我婉儿，除非你不想我在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唐婉儿计谋得逞，满脸得意。
此刻的小六，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找个豆腐撞死算了，都比一个女孩子拿自己的“小鸟鸟”要挟自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