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七夜归魂
第二章七夜归魂
青石镇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大镇,更有城隍坐镇其中,每日香客不觉,土地护佑一方,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如今富饶的青石镇已经被血雾弥漫,鬼魂怨嚎,十里之外异能听见,惨状更是不可言语。
繁华**的城隍庙已经残破不堪,本是净土的神社已经被污秽的看不出原型。残肢断皮散落在城隍庙的各个地方,血液把土地染红,侵黑,在炎热的天气散发出阵阵的腐臭。
大殿之上,尸体堆聚的小塔之上,一个手持流行弯月镰刀的恐怖怪物坐在上面,两眼无神的看着垂死挣扎的青月,说不出是痛快还是痛苦,就那样无喜无悲的看着一切,这情景他已经麻木了,只是一个交易而已。
它帮她杀死青石镇的所有原著居民,它得到她的灵魂,一个特殊的灵魂,可以融入身体增加实力的灵魂。这种交易它做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复仇。只是这个女人有些奇怪,居然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到底是怎样的仇恨?
“你以灵魂当祭品,把我从沉睡中唤醒,现在,是我们完成最后交易的时候了。“旱魃的有嘴,全身上下不下百张嘴,可它只能用胸腔发出声音,那声音晦涩嘈杂,如同一百多个人同时叙述一件事情一样。
“不,青月不是最后一个,还有一个人,不,是婴儿,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只有你杀死他,我才会自己刨开心,把灵魂给你。”遮挡面容的女子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双手因为用力过猛,指甲深陷肉掌之中,鲜血滴答落下。
“我已经给他种下七日化尸的诅咒,若是他不死,那也是他的造化,若是他死了,也是命不好,遇到了你。你真的要看到他死去的尸骨才甘心?他可是你亲姐姐的骨肉!”旱魃很是恶趣的说道,透过黑纱,他可以看到女人挣扎扭曲的面孔,如同他的内心一样,不停的痛苦挣扎,扭曲中走向堕落和毁灭。
女子咬着嘴唇,做最后的挣扎,片刻之后,青月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息。女子撩开了面纱,面容清秀,却又痛苦的皱褶眉头,最后,女子取出了一把带着鬼头的匕首,撩开衣服,锋利的匕首滑坡皮肤,鲜血如同诅咒的符号,在她身体上停的流淌着线条,一颗跳动的心脏被她拿在了手里。
颤抖的双手最后把自己的心脏交到了旱魃的手里,旱魃伸出一条怪异的手臂,结果心脏之后,鬼魅的一笑,对着女人吸了一口气,女人就这样彻底的风化在血雾之中,如同大风扬起尘埃,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看着支离破碎的青石镇,旱魃感到很满意,一千四百年了,这世间还是这样,就是不知道赤精子是否安好,千年前的夙愿也许是该了解的时候了,没有对错,只有生死的杀戮,毕竟我们不是同一片天空下的生物,幽冥,早晚会侵灭人间的。
旱魃思绪万千,最后提起流行弯月镰刀,祭出幽冥鬼门,遁入幽冥之后,消失在这方天地中。
泗水河烟雾氤氲,大雾遮挡了整个郑王城。城内居民不知何物造成如此大的动静,这大雾,自郑王城建造以来,历经七千多年,却曾没有这样的怪事发生,城中老人纷纷猜测,有的说是龙王出海,有的说是大妖降世,更有甚者说道,这是天地浩劫的开始。
平静的郑王城因为大雾,开始动荡不安,在这危难之时,城中土地现身,给了平民说法:“泗水河河伯要救人,用泗水河封锁方圆百里,若有趁乱起歹意,作奸犯科者,杀无赦。“一张血色大旗挂在城中,民众纷纷退散,紧闭门户,等待河伯的消息。
一舟小帆随风飘荡,一个中年书生身披蓑衣站在泗水河中心,河中开出了七朵白色莲花,在第七朵莲花之上,一个婴儿睁开朦胧的双眼,细细打量这个世界。
河伯郑三公子摆下冰凌静水之莲,以天地无根之水冲婴儿年身躯,以泗水河灵气温养婴儿灵魂,每日婴儿体内都会排除大量污秽尸气,尸气被河伯用泗水河深水泥沙包裹,用仙力镇压在泗水最深处。
每过一日,莲花就会凋落一朵,泗水河就会落下一成水量,婴儿的皮肤就会白嫩一些。河伯却会苍老十岁,如此七日之后。原本是中年书生的河伯,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身披蓑衣,屹立在泗水之中。
大事已成,婴儿性命无忧,却因尸毒入体,身体羸弱不堪,就算安然成人,怕也是残疾之躯,多生病患,更恐有隐疾在身。河伯虽然有仙力护体,却对医术一道不慎精通,为使青石镇一脉不断了血脉,河伯取下蓑衣,细细抚摸。
两百年了,我懂你赠我蓑衣之恩。我为你拱桥送机缘,你以身躯龙鳞化杂草,为我织蓑衣,遮挡风雨。你还弱小,待你化成真龙,也许还能为我遮挡这大势的风雨,如今辜负尔之好意,我不心亏,你知道也会高兴的。
河伯抚摸蓑衣之后,轻轻的抽搐了一颗竹藤。所以哗啦凋落,入水便化作青色鳞片围绕河伯四周,如同孩童一般轻轻碰撞河伯,如同多最后的道别,一股悲凉气息一闪而逝,那些青色鳞片覆盖在婴儿身体上。
枯槁的身躯又恢复了生气,青丝鳞片却开始变白,最后化成白色粉末,凋落在泗水河之中,随着河水翻腾,成为泗水河的一部分。
“河伯大人还是如此心善,不愧是郑家三公子,若是大人不管这婴儿将来,那蓑衣在十年之后,定然会随大人一起晋升,成为灵器的,可惜了。”一个身穿杏黄服,手拿黑柳仗的老倌站在郑三桥之上,看着苍老的河伯,很是可惜的说道。
“所以你是山中的黑柳精,而我是这泗水河的河伯,未来的水德星君。”河伯一口话呛了过去,让那黑柳精很是无言以对,也无话可说,这泗水河的河伯可是出了名的怪,脾气怪,人也怪,就先修行的仙术也是怪异的很。
“三公子,我老黑可不是来和你怄气的,旱魃的消息我一探听清楚了,来这就是告诉你消息的,你能不能把那十方都雾封妖阵给结了,我很不舒服的。”黑柳精很是憋屈的说道。
河伯打出指诀,黑柳精只是瞄了一眼,就不敢多看,内心却是暗暗心惊,果然和猜测的一样,这河伯郑三公子怕是得到了没有真君的真传,那指印手法自带天地正气,虽然暗淡,却有震魂之威,怕是以为以为杀星真君的真传吧。
在这万灵圣域,共分十级分别是:道童,道士,天师,地仙,天仙,真仙,星君,真君,大圣,尊者。
河伯随手招来小舟,把婴儿放在小舟之上,他摇橹而行,朝着岸边而去。黑柳精木杖一点,腾空而起,紧跟随小舟上方,却又不敢贴的太近,只得大声的说道:“青石镇一千四百三十一口已经全部死亡,那里已经变成了死地,怨气极重,若是没有地仙修为,踏入其中必死无疑,就是那尸气,地仙抵挡起来也是吃力的很。”
周围已经被东皇尊派来星君给封印了,但是封印支撑不了多久,怕是一场大战就要展开了,因为那死地镇眼是一扇幽冥之门,直通转生池的幽冥之门,就算是两界无间的那些大人们也开始头疼了。
这个旱魃手段很是厉害,七夜尊者和东皇尊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一场杀戮之后,就这样的神秘消失额,很不可思议吧。现在,三界都在寻找此号人物,若是能镇杀他,那可是名扬三界的好机会。
黑柳精很是兴奋的说道,却没有发现河伯苍老面容之下的煞白,河伯不知道害怕什么,一双撑了两百多年舵的手,居然开始打颤。
“老黑,此事,你不觉得蹊跷?连幽冥的七夜尊主和太阳之上的东皇尊者都探查不出的存在,你说,那是何等的存在?为何他就只屠了青石镇?他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得?他修为几何?青石镇可是有城隍坐镇的城市,你那可是接近天仙的人物,是地仙中的最高存在了,比起你我都要高一档次。”河伯没有说完,最后一句是,更何况还有三界至尊中德两人出手,都没有结果,那它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黑柳精听完河伯诉说,粗大的神经立刻绷紧了,本来修来到他这境界的草木精华都是性格坚韧之辈,只是这消息太恐怖了,就连他在黑木崖修行了千年岁月的苍老之心,都感觉沉甸甸的。
“郑兄,后会有期,我要回去照顾我的徒子徒孙们去了。”黑柳精说完,变化成一股黑风,朝着千里外的黑木崖遁去。
河伯未做回答,只是把小舟撑到河岸边,定在一颗桃树下面。河伯转身落入水中,就此消失在泗水河,不在路面,从此,泗水河少了一个撑艄的书生。
天色刚亮,砍柴的樵夫,在小船中捡到孩子,取名七夜,七夜之名是因为他在大雾封城的第七天,结雾的第一天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