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窦初开
“底价二百万，开拍。”一样的简洁。
台下炸开了锅，但没人出价，开玩笑，谁没事儿买个指刀玩。指刀又称偃刀，偃师用来刻阵的与偃笔一起同为偃师的标志。还没听说过那个武者拿偃刀当兵器，只有偃师用，而台下明显没有偃师，或者说没有有玄玉的偃师。但偃师怎么可能没玄玉，随便卖点傀儡不就有了，除非是学徒，做的傀儡没人要。
开拍以来的第一次冷场，龚定并不着急，他知道有人对这感兴趣。但他错了，莫夜的玄玉已经有了用处。莫夜看到了那把指刀，屏气凝神，一切仿佛消失了，莫夜的世界里只有那把刀。通体幽蓝，一只手那么长，柳叶一般宽，优美的弧度，闪着寒光的刀锋。比莫夜那把强千万倍，但莫夜那把的意义是这个替代不了的。莫夜强行移开目光，深呼吸，平复心情，不去想它。
“二百万。”娇声传出。
是个女的，徐月，莫夜的心揪了起来，有种落泪的冲动。
“二百五十万。”价一叫出，台下哄笑一片。
这个声音莫夜听过，但想不起来。
“三百万。”是徐月。
“四百万。”
“五百万。”
“六百万。”
二人自顾自的叫着，倒也没人捣乱，跟小金蟾叫价，那不是和自己闹别扭嘛，叫高了拿不出来，嘿嘿，奇宝斋可不是吃素的。
“一千万。呵呵，鄙人最多出这么多，姑娘若高了就归姑娘了，在这里，像姑娘这样的豪女子可不多，敢问闺名？”优雅的声音传来。莫夜知道了，是齐峰，只有那小子爱作，而且声音很熟。
“一千万零一。闺名那是随便问的，你这人真不识趣，不过，谢了。”徐月清脆的声音很悦耳。
莫夜心情复杂，有高兴，有感动，也有些阴霾，眼睛像座大山阻断了莫夜对未来的憧憬，还有些吃味，好似徐月不该和齐峰说话。
尘埃落定，指刀归徐月所有。为了不影响拍卖秩序及影响顾客拍卖，奇宝斋的拍卖会是之后结算的。所以很快第四件拍品就出来了，是莫夜的阵图。拍了三百七十万，齐峰买走了。
拍卖结束了，莫夜买了些制傀的材料，剩下的玄玉，把材料买齐也剩不下多少了，这还得是奇宝斋打折的结果。还欠徐月一百万，穷啊。
莫夜出门前去结算，路上碰到了赵凡和徐月，陈浩和刘东倒是没见，徐月后面还跟着个跟屁虫，正是齐峰。
“齐公子。”莫夜打招呼，语气不好，心里吃味。
“啊，阿夜，你认识他。”徐月跑过来抱住了莫夜的胳膊。
徐月第一次叫自己‘阿夜’，莫夜有些恍惚，心里像吃了蜜一样。
“他叫齐峰。”莫夜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你们聊，我先走了。”赵凡出声，拍了拍莫夜的肩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莫夜明白，赵凡看出了几人之间的猫腻。
“老大，等等。”徐月把赵凡拽到了一边。
“你女人？”齐峰问。
“嗯。”莫夜承认了，二人间火药味十足。
“不错，不过你……得活着，要不我会帮你照顾你的女人。保重，走了。”齐峰欲言又止，继而话锋一转，说完走了。
莫夜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青筋毕露，不知为何，他从齐峰的话里听出了真诚，但越是这样，他越是难受。
“你怎么了？”徐月看到莫夜僵在这儿有些不解，不知与赵凡说了什么小脸儿红红的。
“没事。”莫夜说的心事重重，二人走向结算的地方。
“你喜欢我？”徐月小声问。
“嗯。”
“……”
莫夜正想着心事，不觉间说出了实话，意识过来却十分难堪，不知该说些什么，急得脸红。“到了。”说完快步跑了进去。
徐月在后面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莫夜觉得很好听，脸却更红了。
结算完毕，买了材料，天已经亮了，莫夜没乱逛直接回到了客栈。他买材料耽误了一下，徐月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
“来了。”莫夜有点愣，不知所措。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徐月笑问。
二人在房中坐定，莫夜紧张到了极点。“我把玄玉花完了。”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
徐月白了一眼，“我不是来讨债的。给。”递了一个木匣给莫夜。
莫夜认得那是装指刀的那个，莫夜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着。
“我就是想送你件东西。”徐月认真道，看着莫夜。
莫夜慌忙接着。
“别紧张，我们两情相悦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模糊不清。“来，叫声姐姐听听。”徐月缠着莫夜。
“月，月儿”莫夜说，舌头像打结了一样，心里更是一团乱麻，他不知道未来，也不知道该怎样做，但今天看到齐峰与徐月，他知道他绝不允许徐月和别人在一起。这看起来有些自私，但是莫夜的真实想法。
徐月听在耳里，娇躯一震，心里莫名。“啊，老大今天真奇怪。”她转移话题。
“嗯？”莫夜则是一脸蒙圈儿。
“我问他需不需要玄玉，他拒绝了，一千万啊，老大根本没那么多玄玉，我知道。”徐月解释。
“是很奇怪，当初还打算直接去废都的。”莫夜接话。
“也是哦。”
“哎，你怎么有那么多玄玉？”莫夜有些好奇，问完看到徐月脸色突然一变，心里也跟着一紧。
“呵呵，捡的。”徐月拉出了泪音，眼里的泪水打着圈，转身就跑。
莫夜站起来，望着徐月的背影，想要追上去，但生生止住了脚步，徐月若想告诉自己，也不会跑掉。
一个晚上，莫夜心情大起大落，脑子好像也不够用了，躺在床上，心绪万千，一如几月前的那个晚上，面对未来，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