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正常的少女与不正常的少年
wedaug1719:37:02cst2016
唉，想来我也是天生早慧，但只怕人未老心先老啊。
――《杨逸自传》
七月初六月末的时节，可以说是大杨王朝大部分人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此刻的九命猫也显得比较急躁。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
“逸儿四年后也才十一岁吧，那些武林人怎么想的，圣上这可是……”九命猫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逸儿还小，但他身后有我啊，圣上此举是掐准了武林人的命脉啊。”铁扇杨叹了口气，“为了一个恩字，为了一个义字，武林从不缺这种傻子。”
“但却偏偏是咱们喜欢的那种傻，傻的可爱。”九命猫笑了笑。
“南疆沦陷了。”九命猫突然一转脸色，凝重的说道。
“我知道。”铁扇杨顿了顿，继续说道“任何一个朝代都不缺蛀虫，幸好有赵将军，我想，三年之内应该可以收复。”
“但无论怎样，受苦的总是百姓，无论是南蛮的百姓还是我南疆的百姓。”九命猫苦笑一下，说道：“也许南蛮有自己的苦衷，也许他们只是要生活的更好，甚至只是要生存，但……他们选择的方法错了。”
“错了吗。”铁扇杨不置而否，历史证明，武力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武力是万万不能的。
九命猫也不想谈及这个话题，语调一转，说道：“今晚陪我去一趟王府吧。”
“王府？哪个王府？”铁扇杨疑惑的问道。
“外缘司，王轩。”说着，九命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铁扇杨看了九命猫一眼，接过信，入目先是两个醒目的大字。
加急！
“这是……？”铁扇杨问道。
“看看便是。”九命猫脸色严肃起来。
铁扇杨狐疑的拆开信封，满满一张纸的内容。
随着目光的下滑，铁扇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啪！”
薄薄的信纸被拍在桌子上，不住的颤动着。
“简直是一派胡言！”铁扇杨怒目圆睁。
“是啊，当时我看到这封信的内容也是这个想法，但不管怎样，此事干系重大，还是调查一番为妙。”九命猫伸手把铁扇杨那边的茶顺了过来，说道。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针对王家。”铁扇杨沉声说道。
“万一不是呢？”九命猫端起茶杯，又放下了。
“什么意思？”铁扇杨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我暗中查过一些了，在王府中确实有一些西洋人的，但毕竟他们家主是外缘司的，这还不能说什么，不过……”九命猫眼睛眯了起来，闪过一丝寒光，接着说道：“最近几年总有百姓离奇失踪，我们经过线索排查，发现他们很可能被带进落草坪。”
“那不就是王家的地盘吗。”铁扇杨也感到一阵震怒，但事情毕竟尚未明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他们把自己的百姓卖给西洋人，是为了什么？”
“哼，还能干什么。”九命猫冷哼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逸儿，涵儿，过来吧。”铁扇杨对着后院喊到，把那封信摆在了桌子上。
“今晚我们会出去一趟，你们好好听母亲的话，不许胡闹知道吗。”铁扇杨严肃说道。
“嗯。”杨逸和书涵异口同声的回答。
……
……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不谈这句话从何而起，但无疑来说是极为正确的。
先是阴天，昏沉沉的，乌云密布，像堵墙一样压下来，悬在人们头顶，压在人们心里。
此时的杨逸在唐铭屋内。
这应该算是杨逸第一次细细打量唐铭，他不会城南那算卦的道士所谓的面相测命，但也能看出这张略显稚嫩的清秀面孔上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莫名的，杨逸就不自禁收起了调侃的语气，转而比较严肃的说道：“今晚家父和猫叔都不在，可能会下雨，你要小心点，莫要出屋淋着雨。”
唐铭沉默了一会儿，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知道了。
……
气氛有些尴尬，杨逸是个很懒的孩子，平日里除了晒太阳，就是晒太阳，除了书涵，和其他同龄孩子交往也是几乎没有。
这哪里像一个七岁的孩子！
杨逸常常自嘲，这真是人未老心先老。
唐铭也不怎么说话，一方面是不能说，另一方面是不想说。
“稀里哗啦。”
杨逸转头看向窗外，雨点开始往下砸了。
本来压抑的气氛被瞬间打破，天地之间响彻着隆隆的雷声，继而狂风大作，院中桑树的枝叶被吹的一会向东一会向西。
雨势再一次加大，已经听得见敲击在青瓦上的叮叮声。
“今晚果然雨大。”杨逸叹了口气，说道。
唐铭没有回应，只是眯着眼看向窗外。
一道活泼的倩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书涵激动的拿着手中的桑叶，对杨逸和唐铭说道：“咱们去放小船吧！”
唐铭不禁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书涵又把目光投向了杨逸，却被杨逸揉着头说道：“今晚雨大，莫要受了风寒，猫婶要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
书涵失望的耷拉着头，怒了努嘴，跑出去自己淋雨去了。
看着书涵在院中被雨点浸湿的头发紧贴在稚嫩红粉的小脸上，歪着头看桑叶在水面上摇摇晃晃，开心的手舞足蹈，杨逸不知为何感觉心里触动了一下。
他转头对唐铭说：“她都快玩疯了，我出去陪陪她。”
唐铭点了点头。
杨逸掂了一下背后的君子扇，又摸了摸腰上那有些份量的小木盒，走了出去。
冰凉的雨点落在脸上，使得杨逸的心也澄澈了一番。
他才开始考虑的自己的年龄，嗯对，自己七岁，唐铭七岁，书涵六岁，应该算是同龄人吧。
雨中愉快笑着的书涵和自己这幅落汤鸡般的造型，再和屋内静坐沉思的唐铭，差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又听见邻居的小孩嬉笑声，还有街道上那一波波的踩水声。
不由得叹了口气，喃喃道：“果然我和唐铭是才不正常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