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一幕，永恒
frijun1713:14:34cst2016
况且，黑云中的神秘人想要追杀几个蝼蚁般的存在，还不是手到擒来？此时，只能希望对方的目的没有牵扯到女人与孩子。
“哼，你认为本座想杀他们，他们现在还能存在这个世间？”蕴含无尽雷电的乌云汹涌澎湃，传出此极其嚣张且自信的话语。
“好，那莫某今日定不当苟存于世，萤虫之火欲与皓月争辉，此生已无遗憾。”莫行天心中松了口气，当下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也不禁疑惑，不知神秘人为何要击杀他，而且还放过其他几人，而神秘人也没有必要骗他，这一切太过于诡异，思量几息时间后，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这事他也猜不到前因后果。
‘咚！咚！咚！’
莫行天回过神来，连续踏出三步，脚下圆形图案浮现，延伸至方圆百丈，缓缓的转动，顿时一股难言的气势从他身体传递出来，如汪洋般浩瀚的元力在汹涌澎湃。
“好，想不到这小小的弹丸之地，也有如此人物，看这样子最多不过十年就能在进一步，跨入到一个你难以想象的境界。”纵然说出赞赏之语，但那声音依旧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黑云滚动间，其中仿佛有着一头，能颠覆乾坤的巨兽在翻滚一般，道道手臂粗大的雷电，炸在虚空中，噼里啪啦作响。
“但，此时的你，依然是个抬手间，就能镇杀的蝼蚁。”
冰冷的声音在高空炸开，刚刚涌动的雷电，骤然间，化作了一只弥漫着雷电的大手。
黑色电流化作的大手，五指平摊而开，带着滔天的黑雾，狂暴的雷电向下方按去，
而下方，元力所化的大手未到，却携带着莫大的威压先至，压得莫行天脸色渗白得骇人，目光闪动间，强行使用了秘术，使得自己精神气全部恢复到了巅峰。
他已知晓今日的结果，无所顾忌之下，打算放手一搏，死！也要站着死。
“杀！”
莫行天双手呈举天状，体内磅礴的元力化作滚滚烈焰，从体内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几息时间，整个空中化为了一片火海，熊熊燃烧，照亮天宇。
莫行天目光炽盛，脚踏三步殇，脚下圆图转动，霞光万丈。
紧接着，火海疑聚，化成足有数丈大的火球，被双手托天而上，灼热的气浪，仿佛要焚烈诸天一般。
“父亲！不要，不要啊。”莫寒心急如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在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喊道。
“轰！”
强猛的碰撞，洒下漫天的花火，虚空都变成肉眼可见的波浪般在塌陷，碰撞的中心，强烈至极的光芒，让下方的三人，都难以睁开双眼。
‘噗！’
半空中的身影连连咳血，身子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般，从高空中急速的坠落。
“不，父亲。”少年瑕疵欲裂。
他不知怎么挣脱了美妇的手，急忙奔向正在坠落的身影，可是没跑几步，少年脚下一滑，狠狠的摔倒在地。
少年趴在地上，泪如雨下，身子瘦弱的他，一时间难以爬起来。
少女伸出一只手伸向远方，好似要接住在急速坠落的身影般，满脸狰狞的连连咆哮。
然而，让少年不愿相信的是，那只蕴含雷电的大手，居然紧紧跟在身影的后方，最后轻轻一抓。
顷刻间，坠落的身影当场炸开，化作漫天殷红的血雾。
“啊！我要杀了你，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少年顿时心如刀绞般悲痛欲绝，上气不接下气的重复着一句话。
那高大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小时候是父亲拉扯着他学会走路，是父亲用强壮的双肩保护着他不受一点欺辱。
然而现在，那炸开的血雾却成为了永恒。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不可能。”少年泪如雨下，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不愿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旁边不远处，唐玉红与夏倩目睹此幕，脸色也是白的难看至极，刚刚还在谈笑定亲的英雄人物，现在却已消失在世间，让她们有点难以接受。
“轰隆隆。”
高空中，黑云翻涌，雷霆滚动，诡异的是神秘人做完这一切，没在有其它动作，而是渐渐的消失在空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过几十息的时间。
“快走，先离开这里。”唐玉红反应过来，急忙一个跨跃，拎起失去理智的少年，招呼着少女向远方奔去。
美妇速度很快，拎着比她还高大的少年如同拎小动物般轻松，身影几个闪烁，就带着少男少女奔离这片狼狈不堪的青竹林，三人身后紧紧的跟着一只巨禽。
..........
也不知过了多久，美妇与少女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速度才一缓，逐渐的停了下来。
美妇放下了拎着的少年，少年双眼呆滞，满脸泪痕，从之前到现在一直在喃喃自语，父亲还活着，父亲还活着。
“莫公子节哀，莫前辈已经不在了，但是莫前辈肯定希望莫公子能好好的活下去，决不想看到莫公子如此模样。"唐玉红也面露伤感，看着少年轻声开口道。
尽管已她‘灵源境’的修为，带着少年奔跑了这么久，也感到异常吃力，此时饱满的玉峰上下起伏，微微喘着粗气。
但没人欣赏这道美丽风景，少年双眼呆滞，像是浑然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依然在重复着那句话。
“你父亲已经死了，你不能修炼元力，不能为他报仇，就得按莫前辈的意愿，好好的度过余生。”美妇见状也是无奈，又大声开口解释道。
双眼呆滞的少年闻言，猛的抬起头，一双通红且嗜血至极的双眼，如毒蛇般，紧紧的盯着她，面目狰狞的大声咆哮起来：
“你说谎，父亲不会死，他没有死。”
“父亲说过，会看我取一个美丽的娘子，生一堆胖小子帮他捕鱼。”
“父亲说过，会和我一起到母亲的坟前祭奠，给母亲说我们过得很好。”
“父亲还说过，会和我到青竹林种上新的青竹，一起看它们发芽长大，一起看它们蔓延整个青鱼镇，一起看它们直到枯黄。“
少年带着哭音大声咆哮道，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落下，顺着脸颊，打湿了衣裳。
美妇闻言内心一颤，正打算再次开口劝到，却被旁边的清丽少女，轻轻扯了扯衣角，看着情绪激动的少年，张了张嘴，也只能作罢。
许久之后，少年情绪才平静一点，但眼中依然赤红一片，好似眼珠都要爆裂一般，全是血丝。
“哎，莫前辈对我母女有恩，如果莫公子不嫌弃，就随我回国都生活吧，这样也算对莫前辈有个交代。”唐玉红轻叹一声，满脸复杂之色的对着少年开口道。
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化成这样，但想到莫行天最后的嘱托，也只能出此下策把少年带回国都。
“是啊，跟我们回国都吧。”夏倩美目转动，看着眼前精神萎靡的少年，露出一丝同情的开口劝道。
她也忍不住愧疚，要不是她们，少年也不会变成无亲之人，现在只能劝解少年能随她们回国都，这样也会让她们心中舒服一点。
出乎了二人的预料，少年没有理她们，反而一声不吭的站直了起来，浑身上下居然散发出令人身颤的冰冷气息。
冰冷、嗜血、残忍、疯狂等等的负面情绪，笼罩着少年，给人的感觉，那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从地狱闯出的邪恶狂魔。
少年站立了片刻，最后踉踉跄跄的向远方走去，丝毫没有要随她们去国都的意思。
看着逐渐远去的萧瑟背影，两母女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难以置信与惊恐，少年身上的那股难言的邪恶气息，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般，让人从心底恐惧。
要知道，少年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却让修为强大的两人，如面对一尊凶恶的魔鬼一般，这怎能不让她母女二人感到震惊而又惊恐？
对于自身的变化，莫寒却是没有丝毫察觉，只是一股滔天的恨意，仿佛要冲炸五脏六腑，脑子里想的是要怎么修炼，要怎样拥有强大的实力。
“既然莫公子不想去国都，这样也好，那我母女就留些许钱财，供莫公子度过一生。”美妇唐玉红运转元力，才恢复过来，看着那孤单的背影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咬了咬嘴唇说道。
莫寒闻言，身体一顿，没有回话，心中惨笑了起来，钱财？能买回父亲的命么？能买回我的家么？能买回只属于我和父亲的青竹林么？
都不能！
莫寒没有怪她们，但也不想在看到她们，他没有在迟疑，招呼上巨禽小红，打算去能让他修炼的神秘人哪里，现在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为父亲报仇。
变成行尸走肉的凶魔也好，变成嗜血无情的厉鬼也罢，他只想有朝一日能将那个无情的神秘男子，横尸高空。
尽管少年知道，这比登天还难，几乎不可能实现，但这却是他活着唯一的心愿。
“莫公子，是我们连累了莫前辈，但是这一切也不是我们能主导的，莫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我母女二人定当全力相助，但之前有一件事情，一时考虑不周，还望莫公子海涵。”
美妇望了眼前的少女一眼，露出一丝悔意，随即带着愧疚对着没有理会她的背影再次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