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烛邪龙象功
monjun2021:12:54cst2016
莫寒眼眸火热，刚刚的动静，不过是他将烛邪龙象功，按体内的筋脉运转而已，就能有如此效果，此法的玄奥在他原本的心里，又盛了几分。
“功法上所说，修炼此法能入门者，在脑海中会有烛邪龙象的虚影，勾动虚影，将拥有烛龙邪象的亿万分之一的力量，如今看来，我离入门还差得远。”莫寒眼中带着炽盛。
他虽将烛邪龙象功倒背如流，甚至能运转一二，但烛邪龙象的虚影，却没半点感应，这让他对于自身的情况有了一定了解。
他修炼这段期间，神秘老人没有在出现过，像是消失了一般，莫寒也曾尝试的呼唤过，但都无果，按他猜想，估计他什么时候能将烛邪龙象功入门，老人才会出现吧。
他明白，想要有那移山填海的本领，有那为心中的身影雪耻的资格，就得付出比山高，比海宽的努力。
渐渐的，莫寒也不在分心，安安静静、认认真真的进入了修炼，达到眼看不到，耳听不清，只有脑海中黑色字体的修炼状态。
五日过后。
巨石上，莫寒依然盘膝而坐，与之前不同，他浑身气息飘忽不定，时而如一头巨象，沉重如山，时而如一头沉睡无数岁月的妖龙苏醒，凶煞气澎拜。
半个月过后。
莫寒身下的巨大石块，一小半陷入了泥土中，仿佛其上踩着一个庞然大物般，重如泰山。
又是半个月过去。
盘坐的身影没有一点动静，如入定的老僧，天塌不惊，雷打不动，身上都布满了烟尘，浓密的黑发上，都沾满了杂草枯叶。
时间如流水，一个月，眨眼而逝。
身下的石块，不知何时，如蛛网般，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其上坐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少年，而是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磅礴大山。
这时，一缕清风拂过，吹起一片枯叶，落在少年的脸上。
骤然间，莫寒双眼徒然睁开，浑身上下，一丝丝古老而沧桑的气机缭绕，又如一座大山般，沉重而磅礴。
与此同时，脑海中，一道模糊虚影浮现，看不真切，但隐约感觉到，龙首，象身，象脚，还有一条长长的龙尾，浑身龙鳞密布，神骏流萤。
“昂！”
它昂首怒吼，威武轩昂之极，四肢强健有力，弓身挺臀，前腿直立，后腿左右分开蹲坐，有随时腾跃博天之势，浑身透着一股震撼人心肺的凶煞之气。
当下，莫寒脸色大变，它吼音如雷劈石，震得脑子意志模糊，当下一口逆血涌入口中。
“噗！”
莫寒脸色一白，张嘴一口殷红喷出，脑海中的虚影消散，回到了现实中。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修炼错了？”莫寒努力平复着气血，脑中闪过数个疑问，之前他就已经可以运转功法，现在为何会招到烛邪龙象的反噬？
与此同时，五米开外，空气寡然间变得紧凑起来，紧接着，一缕黑烟无声无息疑聚，化作一个六甲老人。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能修炼，让老夫看看。”老人见状，脸色阴沉无比的说道，瞳孔中闪过让人不易察觉的不甘之色。
他一步迈出，身形如瞬移般，出现在少年旁边，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掌，握住了少年的手腕。
呼吸变得困难，莫寒眼中徒然间闪过骇然之色，抓住手腕的枯手阴寒至极，且力度极大，仿佛手腕都要被捏断掉一般。
“师....师尊，你怎么了？....快放开。”莫寒强忍着疼苦，含糊不清的喊道。
出乎了莫寒预料，脸色阴沉的老人，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枯手还涌出一股寒流，迅速的在他全身流淌起来。
“师尊，你没事吧？难道是我修炼错了吗？”莫寒隐隐带着一丝惊惧，不明老人为何会如此失态，小心翼翼的问道。
寒流如一条毒蛇般，在他血肉中窜进又窜出，那股难受且疼痛难言之感，让他额头冷汗直冒，不足几息时间，豆大的汗珠，如雨般顺脸滑落。
“咳，没事，老夫担心你体内的力量没有压制好呢，现在看来，没有什么问题，烛邪龙象功你已经领悟的差不多，等下你在修炼的时候，老夫帮你一把，也就很容易入门了。”
老人收回了手，脸色恢复了平静，发现自己有点失态，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徐徐说道。
“原来如此，莫寒懂了，不知师尊打算怎么帮我？”莫寒目光闪动，点头道。
莫寒双眼露出一丝疑惑，一闪而逝，他发现老人语气虽平静，但宽袖里的老手一直在轻微颤抖，明显还没有从刚刚的失态中恢复过来。
随即摇了摇头，莫寒也没有在多想，毕竟他很清楚，老人脾气古怪，让人难以琢磨。
“静心，运转烛邪龙象功，老夫助你一臂之力。”老人没有理会少年的话，沉声道。
“是。”
莫寒颔首，深吸一口气，抛开杂念，全身精气神再次集中，默默的勾勒了记忆中的功法。
此法玄奥而强大，莫寒也清楚，想要初步入门，定然苛刻之极，要强打十二分精神，不然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这烛邪龙象功一旦修成，定然十分强悍，光凭烛邪龙象的神骏之姿，就深深地震撼到了少年，更别说将会拥有它的力量。
再次运转烛邪龙象功，莫寒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身姿矫健的烛邪龙象，依然如之前威武轩昂，神骏流萤。
“昂！”
骤然间，莫寒脑海中，它仰天咆哮，其音如雷鸣，丝丝缕缕古老而沧桑的气息，在其周身飘荡。
当即，莫寒盘膝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像是面对一尊来自远古时代的凶兽，它浑身透漏着荒蛮之气，让少年感到沉重而压抑，意识都模糊起来，正在快速的退回现实世界。
然而，就在这时，莫寒清楚感觉到，老人手上传出一股寒流，透着全身肌肤渗入筋肉血脉中，最后涌进丹田，朝着被压制的至邪之力涌去。
噗的一声，寒流穿透了‘玄天佛种’垂落的玄光，融入了至邪之力，顷刻间，红色雾气暴动，如数条灵蛇般乱窜起来，但其中一道至邪之力，顺着寒流涌进的缺口，闯进了莫寒的脑海中。
“吼！吼！”
本来煞气滔天、狂傲不羁的烛邪龙象，在感受到至邪之力的瞬间，顿时变成了一声声低吼，像是惧怕，又像是惊喜，到最后，至邪之力涌入它的身体中，那浑身煞气逐渐消失，几息时间过后，它彻底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莫寒脑海中，烛邪龙象的虚影，顿时清晰了几分。
龙首有着一条粗大的象鼻，左有龙须，右有象牙，龙须如鞭，象牙似剑，全身龙鳞闪烁霞辉，强壮的龙尾甩动间，将将作响。
这时，莫寒心中升起一股奇妙之感，仿佛他就是烛邪龙象，两者合二为一，拥有着它无尽的狂暴力量。
“昂。”
脑海中，烛邪龙象咆哮，粗鼻甩动，似通天神柱的四足微弯，猛的向上腾跃而起，有着让人震撼的博天之意。
外界，莫寒猛的睁开了双眼，属于烛邪龙象的那股沧桑而蛮荒之气，透体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逐渐攀升。
紧接着，莫寒一步迈出，体内经脉鼓胀，血肉绷紧，体内元力如海浪扑岸般，哗哗作响。
手臂大经拉伸，挥臂震拳，嗡的一声，空气被撕裂，拳如大锤般，猛烈的砸在一块数丈宽大的巨石上。
“嘭！”
数丈宽大的巨石当场炸开，化作一地碎石，扬起漫天尘灰，这一拳，力量十足。
“三千斤神力。”莫寒的眼角徒然睁大了几分，满是不可思议，失声叫了出来。
据他所知，开灵初期不过有着一虎之力，逆了天也最多不过一千斤神力，然而，现在的他足足三千斤之力，这怎能不让他震惊？
“嘎嘎，你果然能修炼，不错，不错，没有辜负老夫的一番良苦用心。”老人见状，居然咧嘴笑了起来，一脸的老皮皱在一起，诡异而阴森。
如果仔细看，老人的瞳孔深处，有着难以掩饰的火热，有着激动，但一般人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
“这也多亏师尊的帮助，不然我也不可能像如今这般。”莫寒闻言，赶紧恭敬的行了一礼。
“虽你拥有烛邪龙象之力，但切不可骄傲自满，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你神力惊人、天赋异禀，估计在这小小的夏国当中，也会如石沉大海，掀不起丁点浪花。”
干瘦的老人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背负着双手，站在碎石旁，看着少年开口警告道。
”是，莫寒知道，定谨遵师命。”莫寒听得屏息，微微颔首回道。
“既然你已经学有所成，老夫也还有要事要做，今日将会先行离去。”老人继续冷漠开口。
莫寒闻言一愣，很是意外，没想到老人会离去。
“师尊，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还有，我去哪里找你？”莫寒回过神来，连忙问了几个问题，神色中带着一丝焦急。
“外人称老夫为天蝎老人，如你能踏出夏国，自会寻到我，到时老夫在帮你彻底除去那至邪之力，如果陨落在夏国，那么我们师徒也就缘分已尽。”老人背负着双手，默然开口。
“天蝎老人？”莫寒低声喃喃自语道，随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满脸尴尬之色，现在才想起来，跟老人学艺数月，居然连名字都是现在才知晓。
眨了眨眼，莫寒脸上顿时换上了苦笑的神色，老人性格孤僻又怪异，‘师徒缘分已尽’这句话，他可不认为老人是在开玩笑。
“分别之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修行之人，看那里。”老人一手指着远处，冷漠道。
随着老人所指，莫寒定睛望去，那是一座大山，巍峨磅礴，笔直如剑，耸入高天，丝丝雾气在半山腰浮沉。
在莫寒震撼的目光中，老人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直接出现在大山之巅，一身黑袍，梭梭而动。
瞬间，那道身影的气息变得炽热起来，好似一轮烈日降临了人世间，坐落在山巅一般，普照四方。
远处山巅上，那道如骄阳般璀璨的身影，猛然抬腿，狠狠的往下一跺，那股威势，好似九天上的骄阳坠落，要毁天灭地一般，让远处的少年瞪大了眼睛。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上地下，整座大山从中裂开，最后如石翻滚，彻底崩塌，滚落的山泥填满下方一大片山谷，整座大山，说是夷为平地也不为过。
“咕噜。”
莫寒瞪大了眼睛，喉中干涩得猛吞了一口唾沫，这一幕，对他的视觉冲击很大。
跺脚山塌！这是何等威力？
“修行之人，应当勇往向前，当杀则杀，无所蘜绊，方能踏天而上，圆那心中所想。”天蝎老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话语的尾音，近似缥缈，明显人已经走远。
莫寒呆呆的看着那大山崩塌而产生的漫天烟尘，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过后。
莫寒眼中恢复了常态，瞳孔深处有着执着，有着倔强。
他清楚，已他如今的情况只有努力修炼，哪怕一人独对浩瀚红尘，那怕千辛万苦，也要为心底深处的身影安息。
“以前父亲在，青鱼镇是家，但现在却只能是故乡。”
许久，站立的少年转首，望向一方天地尽头，仿佛看到一片青翠欲滴的青竹林，仿佛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在对他微笑。
那人笑的很慈祥，很甜美，就算是那毫无感情的冰天雪地，在那温暖的笑容下，也会绽放世间独特的寒冷之美。
“在也没有人会叫我寒儿了。”
“在也没有人会对我嘘寒问暖。”
少年望向天际尽头的眸子，满是复杂之色，有落寂，有向往，有心底深处的执着。
“从此，我是一个无家之人。”
“父亲，寒儿好想你。”
“真的好想、”
少年低头喃喃自语，眼眸中的坚定与执着，被心底深处那熟悉的身影，一次次的冲击下内敛，化作了点点热泪。
但少年没有哽咽，而是露出一丝微笑，在也不会被那道身影说是长不大的孩子的强颜欢笑。
“我......想有个家！”
没有多久，少年转身，带着决心，带着心中的向往，带着父亲，带着青竹林，带着他的一切，向前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