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邪神的诞生
sunjun1912:52:30cst2016
或许这就是人的心理，在困难而绝望之时，有那么一个能伸手一助之人，受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然少年怎能说出做牛做马，绝无二话之言？
这也是莫寒的性格，从小到大养成不愿欠别人的孤傲，可以说是有一点邪性的孤傲，常人难以理解的孤傲。
“嘿嘿，好，那我问你，当有人辱你之时，你当如何做？”干瘦老人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如同死鱼眼一样渗白的老眼，带着一丝戏虐之色说道。
莫寒闻言，微微一怔，出乎了他的预料，本以为老人会对其有什么残酷考验，却没有想到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话。
“家父曾说过，如果身为修行之人，有人辱之，定当用武力让他住嘴，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只要有实力才能得到尊重。”
莫寒沉思了片刻，依心中所想，徐徐道来。
“璨璨，好一个用武力让他住嘴，滚，你不配做我弟子。”老人双眸一下微眯起来，语气一变，丝毫不客气的喝道。
“前辈？这.....”老人的突然翻脸，让莫寒措手不及，浑然不知自己哪里有说错。
“晚辈愚钝，还请前辈明示。”不敢怠慢，莫寒急忙恭敬的请教道。
“璨璨，你太过优柔寡断，能让辱你之人永久闭嘴，那就让他死，所以只有一个字，那就是！”
“杀！”
满脸阴霾的老人，杀音一出，顿时四周空气都凉了几分，随着这一声大喝，惊起了在外围恬息的飞禽，惊恐的扑扇着翅膀，慌不择路的向外逃窜。
莫寒也脸色一白，那杀音仿佛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仿佛心头被人用铁锤狠狠的砸了一般，沉闷得难以呼吸。
莫寒心中发颤，他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人？言谈不和就要杀人？那对面的老者一生当中碰到的这种事情，怕是多如牛毛吧？那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这让没有混迹过红尘的少年，光是想想，就心中发颤。
“晚辈谨记前辈教诲，辱我之人，杀、”莫寒露出了然之色，想归想，但是口中的回答却滴水不漏。
“璨璨，那让你看不顺眼之人，又该当如何？”老人面孔略微狰狞起来，森然开口道，一双细小的眼睛微眯，闪烁着一丝丝绿芒，阴森而诡异。
心中一颤，莫寒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难道连看不顺眼的人，也要杀？
如果真是这样，那活在世上又有何乐趣？于一个只知杀寥的怪物，又有何不同？于一个毫无感情的凶兽，又有何异？
老人的问题很简单，其答案无非就是一个杀，但从小就被父亲告诫，修行之人应该疾苦救难，而不是乱造杀孽。
对于老人给出的答案，少年是真的难以开口说出。
“家父曾告诫莫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最后还是不惹麻烦，两者相安无事最好。”莫寒咬了咬嘴唇，还是追寻自己内心的想法，艰难的说出。
但又怕这个回答让孤僻的老人不满意，再次连忙开口：“如果是那种大凶大恶之人，晚辈定当听从前辈的教诲，杀！”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莫寒也大概了解了诡异老人的一点脾气，是一个属于翻脸无情的狠辣之人，且性格古怪而孤僻，让人难以与之相处。
莫寒说完之后，把头埋得低了一点，不敢去看那捏人心魄的眼神，心中也忐忑不安，不知性格诡异的老人是否满意。
“嘎嘎！好一个大凶大恶，于老夫而言，碍眼之人，就是大凶大恶之人，领悟力如此之差，真是一个废物，既然如此，那就等你死了，去让你父亲教诲你吧。”
脸色阴沉的老人居然嘎嘎的笑了起来，紧接着，阴森森的咆哮起来：
“你不配做我弟子，给老夫.......滚。”
滚音一出，如一道洪钟大吕般，在这幽静的谭边炸开，更是掀起一股无形的气浪，向着四周激荡。
“噗。”
顿时，少年如遭雷击般颤抖，张嘴一口逆血吐出，身如弯弓般，横飞出去十几米远。
嘭的一声，狠狠的撞在一颗参天古木上，震落下大片树叶，最后，又狠狠的砸落在地，扬起漫天尘土。
这才停了下来。
莫寒感觉胸口仿佛被人血淋淋的撕开，浑身疼痛得撕心裂肺般难受，对于老人的突然翻脸，充满了憋屈。
实力，强大的实力，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不被人屈辱，不然都是任人宰割的猪狗。
这一刻，少年的心中响起了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呐喊。
略显瘦弱的少年，很坚强，没有被疼痛降服，没有哼出一声，紧咬着牙齿，颤抖的爬在地方，大口大口的踹着粗气。
清秀的脸庞上，青筋尽露，嘴中的血迹顺着嘴角滴落在地，浑身仿佛散架了一般，想要抬手擦下嘴角的血迹都变得艰难无比。
大概过了半刻钟，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让少年疼的扭曲了身体，满脸都是泥土草屑的缩成了一团。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少年只感觉头脑异常沉重，两眼发黑，已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当下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璨璨，居然能熬这么久，这股倔强倒是少见。”被黑袍笼罩的干瘦老人，阴冷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喃喃自语道。
虽说出略显赞赏之语，但也不见其有所动作，而是双眼微闭，其身影渐渐的没入幽潭之中。
诡异的是幽潭没有荡起一丝涟漪，又恢复了之前的死气沉沉，宁静的让人害怕。
与之前不同的是，岸边躺在一道身影，昏死的如同一具死尸，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小雨，越过了遮天蔽日的树叶，沙沙沙地，洒在了少年身上。
不足片刻，已化作倾盆大雨，满地的泥水，浸透了少年。
被冰冷的雨水一侵，少年朦朦胧胧感到浑身冰冷至极，如沐浴在皑皑白雪中一样难受。
紧接着，他迷迷糊糊感觉到，丹田处，散发出一股冷入骨子里的阴寒，逐渐的流向全身各处。
就在这时，紧闭的双眼，刷的一下，猛然睁开。
随着意识的恢复，莫寒心中一惊，肚脐处，仿佛存放着一块万年玄冰，散发着难言的寒冷，身体都忍不住微微的发抖起来。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感觉到体内的邪恶力量在涌动？”莫寒强忍着寒冷，眼中露出一丝骇然，他知道他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可如今这种情况从小到大从未发生过呀。
看了一眼幽潭，莫寒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对于身体的一切，他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有那个老人能给他答案，甚至可以帮助他。
没有在迟疑，忍着身体的疼痛，强行爬了起来，拖着都是泥水的身体，踉踉跄跄的接近幽潭。
“请前辈再给莫寒一个机会，定然不会再让前辈失望。”莫寒一手扶着胸口，摇摇晃晃的站立着，满脸憔悴的大声道。
随着话音落下，除了那倾盆大雨的声响外，幽潭中却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良久，依然如此。
“哈哈..哈哈。”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被大雨弄得披头散发的少年，忍不住惨笑了起来，嘴角的血如雨般滑落，看起来很凄惨。
“不是你要收我为徒的吗？如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莫寒捏紧了拳头，大声悲凉的咆哮起来，其音在这四周久久回荡不散。
“从今日起，我莫寒启誓！”
“辱我者，杀！”
“看不顺者，杀！”
“杀到骨如山血如海，杀到众生见我而拜。”
此话说完，少年身上的柔弱之感，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厉，一抹难以言喻的凌厉。
“求前辈收我为徒，传我修行之法。”
莫寒眼中含泪，想起了心底深处的身影，想起了在高空化作血雾的一幕，为了给那道温暖的身影而讨一个公道，站得笔直的双腿，竟弯曲了起来，最后狠狠的跪倒下地。
就在跪下的一刻，仔细看的话，倔强的少年，之前那漆黑的瞳孔，现在居然时不时闪过红蓝两色，诡异至极。
“求前辈收我为徒，传我修行之法。”
莫寒双眼红蓝二色闪烁，紧咬着牙齿，握紧了双拳，挺直了背，再次大声咆哮而出。
这时，一股邪恶的气息从莫寒体内传递出来，疯狂、嗜血、残忍、桀骜不驯等等的负面情绪，笼罩了少年，配合上眼中闪烁的红蓝二色，诡异而可怕。
少年满脸不甘之意，眼中的执着从未有过，任大雨如刀剑般无情的砸在身上，任体内的寒冷如跗骨之虫般撕咬，他跪倒在地的身形，没有在动摇过一次。
“璨璨，不错，有点长进，也不枉老夫的一番苦心。”也就在这时，阴森的老人再次浮出水面，不冷不热的说道：“按老夫猜算应该是再过一个时辰才会醒来，看来老夫还是小瞧了你的执念，更小瞧了你体内的力量。”
随着老人的出现，那无情的倾盆大雨，居然诡异的停了下来，幽潭又恢复了宁静。
良久，莫寒才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平静，但之前的柔弱之感，已荡然无存。
闻言，莫寒心里不禁疑惑起来，‘此话何意？’
目光闪动间，莫寒心念一动，“难道老人之前是故意所为？为了激怒我，从而触发体内的邪恶力量？况且父亲说过，遇事要静心，不能心急和愤怒，难道是怕我无意触发？”
虽然莫寒对自己体内的情况也清楚一点，但其中的关键却一点都不知情，每次询问父亲的时候，都会被含糊带过去。
此时对心中的想法更加确信，不然说不通老人之前是主动收他为徒，然而现在却如此冷酷的对他。
“请前辈解惑。”莫寒没有在多想，恭敬的请教道。
“你体内有两种力量，一种为至阴之力，一种为至邪之力，两者本乃万年都不会出现的奇异之力，却想不到还是共存一人之体，简直是一个奇迹。”黑袍老人嘘唏道。
纵然他之前就已知晓少年的体质，但此时老眼中依然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两种？”莫寒闻言一愣，对于这些，还真是不知情。
“老夫已强行激活你体内的力量，之后只要按老夫的引导，将至阴之力转化为普通人修炼出的元力，那么你就算是踏上修行之路了，至于那至邪之力，老夫现在却无能为力，只能为你压制一段时间。”老人面无表情的开口解释道。
听到此言，莫寒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转眼就已想明白，老人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激怒他，从而激活体内的力量。
不过也疑惑，莫寒不知道激活体内的力量有何作用，但他相信老人这般做，定有原因。
回过神来，莫寒面露一丝恭敬之色，大声道：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说完，直接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对老人之前的行为完全生不出恨意，反而还要打心底里感激。
“璨璨，起来吧，只有让你体内的力量复苏，才能进行下一步，既然已经激活，那么接下来就是修炼的问题了。”黑袍老人继续说道。
莫寒眼中闪过了然之色，暗道一声“原来如此。”只有激活了体内的力量才能修炼，想通了这些，莫寒也就释然了老人之前的作风，这还真是一番良苦用心。
“是，多谢师尊。”莫寒没有在多想，微微颔首，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