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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考验

  

satjun1114:14:54cst2016

  离了军邸,田校尉和白炎一前一后,骑着健硕的军马,穿过寂静的小城古街,朝着往远处的山关行进。在武道的世界里,大多修行者都会去捕捉强大的玄兽来当坐骑,国都的军队也多有玄兽骑兵。但是在临近黑暗之地这一带,雾云天障压制玄力幅度太大,除了像烈翔一类极为强大,身体就可以作为武器的玄兽,其他法术型的玄兽还不如普通军马好使。

  田校尉久经行伍,是个沉稳少言之人,加之重任临近,心中也有些许不宁;两人就一路上就这么一言不发,白炎经年练武,倒是也不会对这种沉寂有所不适。盛夏的风陵城中景致怡人,林木郁郁葱葱;但是在城外五里便开始迥异。山势开始忽然陡峭,林海戛然而止,入眼全是黑色的乱石和和终年不化的雪线。

  军马常年呆在这山关之中,早已训练有素。在这崎岖的山道上也如履平地,速度未见丝毫的紊乱。白炎在马上回望,笼罩在云雾之中的风陵,仍然那么宁静而安详,如今却是这景致单调的风陵关对他更有吸引力。

  寒穹雪山绵延在整个风陵城外几十里,人们即使仰着头,也还是只能看见那深褐色的山壁延伸进云层里,自古飞鸟难渡,普通市井没人知道山高到何处。这么宏伟的一座山,居然像被刀剑劈开,硬生生如切木头一般从巨石之中削出这样一个山谷。流传在民间的故事里,有说那座山是数千年前大战被无上强者一剑斩开,又有说是被黑暗之地的强大存在用术法轰开;但是终究离凡人的生活太远,只能在闲暇之时在街头巷尾作为谈资。

  往常在茶店之中也听闻数次,今日终于亲见到了风陵边关。雄浑的黑色山谷中,白色军帐林立,一直到远方黑雾笼罩的尽头;坚硬的黑石校场上,一列列沉着重甲的骑兵在奔驰,散着寒光的铁甲从马蹄一直覆盖到骑兵脸上。整齐划一的马蹄像是一曲低沉的战歌,浩荡的队伍没有一丝杂音,精锐的军阵透出的威严令人心悸。

  田横在营门前下马,领了白炎往居中一座最大的军帐行去;帐顶端一面赤红色的军旗迎风而立,这是风陵边关衔最高将领项武的营帐。

  “项大人,人已带到。”田横朝着大帐前方拱手道。

  大帐中摆着一副巨大的沙盘,帐两边是各坐着些精悍的军士,都是经历了层层遴选来参加这次重大任务。此时正最后商议着这次任务的细节,只等着最后一人便随时出发。此时听闻田校尉归来,都抬起头来,却看见田横身旁只站了一个年轻人,其余并无他人,众人脸上不由露出疑惑。

  “胡闹,此次任务重大,岂是儿戏!”大帐居中坐着一位身形巨大的虬髯将,声如洪钟;目光居高临下打量着门边的白炎,隔着几丈远也能感觉到那种怒意。

  “大人明鉴,这是方校尉大力举荐之人,末将也已认真考校,觉得此子当能胜任。”田横是风陵关的老人,虽身居要职,但却并非任何一派之人,今天的职位完全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军中素有威信,所以面对项武也敢直言。

  “田校尉尽忠职守我自当信任,但是那方逸尸餐素位,任人唯亲不得不防。田校尉理当知道此次责任之大,若是不能及时完成,不仅祸及你我,还得连累在座诸位弟兄。”

  “小子你可有练武?”项武目光凛视。

  “练武八年”。白炎目光盯着沙盘,没去回视,不想这个关节过多纠缠。

  “玄力修为如何?”

  “白级一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个混蛋;白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哈哈哈。”周围军士哄然,“练武八年修炼到白级一阶,确也是前无古人了”。“定是这小子根本未曾修炼,故意逞口舌之强”,“或许,事实真如他所说也不一定。”若是如此,那倒是天赋秉异了。“

  ”哼,这方逸倒是会找。“

  “赫连雄,你且下去试试他身手,不要用玄力。”项武右手一挥,沙盘旁一位精瘦的军士立刻起身,来到营帐中央。周围的军士目光相会,一副了然之色。项武与方逸不和已是众人皆晓,这赫连雄虽非他们之中最强壮之人,但是一身近战相当凌厉,破军拳法修炼程度更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且这赫连是项武心腹之人。拿他去试身手,这小子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白炎一进帐中便感觉到了这项武的敌意,想来定是那方逸的干系,可恨那方大少居然丝毫未提。这个任务中不过是作一个向导,何曾要求过武力。

  田校尉正欲要开口,替白炎解围,项武一挥手:”田校尉毋须多言,在座的弟兄也都去过那黑暗之地外围,何其凶险不用我多说。然这次任务需深入黑暗之地,有着无穷尽的凶险,若队中有这等无用之人拖累,危及诸位弟兄安全,我项武第一个不饶。”

  旁边众军士听闻此话,纷纷点头认可。进入那黑暗之地,面对那些无比凶残的异族,玄兽和盗匪,凶险异常,常常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如果一个队伍但凡有一个弱点,可能就被敌人抓住,有覆灭的危机。话已至此,田校尉就很难再开口了;毕竟他也是奉命行事,并非方逸一边之人。

  一桌人的目光都朝着白炎汇聚过来。

  “是祸躲不过啊,那就从这一战开始吧。”

  白炎微一沉身,左手收在腰季,右手向前摊开,正是战王拳法的起手式。“白炎,请指教。”

  “装模作样。”赫连雄是军中拳术高手,平时练武都难有几合之敌,今日竟要真和这小子对阵,真是十分掉价又无趣,只想一招放倒这小白脸结束这儿戏。

  话音未落,赫连雄已经动身,快步朝着白炎奔去,三丈距离不过一瞬间,拳风已经扑面而来。

  白炎仿佛没看见近在咫尺的铁拳,只是把右手握拳平伸。如果赫连雄不收拳,白炎这招便会落在他脸上,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赫连雄自然不会信一个十多岁小子的力道对他能有什么威胁,但是倘使这拳真碰着了他脸,只怕今后会成为军中的笑谈。

  稍微思索赫连雄立即微一侧身,右手收回,左手又握拳朝着白炎腹间,未曾浪费一丝时间。这么近的距离,若是白炎不有所反应,这一场比试就完了。旁边的军士纷纷摇头,这小子起手就已经落了下风,在赫连跑过来的大段时间里竟然毫无准备,是败局已定了。

  白炎只是做了一个动作,把摊开的右手向下切,正好击中赫连的腕关节。赫连的感受着左手腕关节传来的力道,眼中一震,身形微微有些失去重心,但尚不至于倒下,拳却已失了准头。然而左拳尽出,此时已难收回,只好借前冲之势头,左右手朝着白炎腹间环抱而去,用的竟是那摔斗之术。

  白炎心中明了,自己力量上仍然处于下风,如果这一下被摔到,恐怕肋骨也得断几根。在赫连双手触及的一瞬间全身往侧一倒,右手撑地,左脚已经点中了对手的右腿膝盖。

  膝关节是赫连的重心,突遭踢中,差点倒了下去。但是赫连强忍着剧痛,左脚垫地,在前冲之势未尽顿缓的一瞬,回身右拳向后甩出。此刻白炎应当尚弯着腰,根本没时间起来。这一拳就是要打在对手旧力未竭,新力未生之季,想来那小子这一下定躲不过去了,这不仅是拳术高低,更是一个老兵多年练就的时机把握。

  然后他忽然听到叛变传来一阵哗然,接着右臂一阵剧痛。这次没能再稳住重心,终于倒了下去。

  “承让了。”白炎起身来,面色未变;这个程度的比试,差了战叔甚远。

  在旁边观战的军士看来;白炎还未起身便已伸出左拳,而赫连的右臂关节,完全是自己撞上来的。”这最后一式是运气还是反应“,众多军士之以目交流。但无论如何,这一番表现,足以媲美久经战阵的他们了。

  身居上座的项武自然看得更清楚,表面上这一番比试,白炎没什么招数。但是几次交手,都能击中赫连最脆弱之时机。这份眼力,已经超过这一众老兵了。比赛结果已有定论,但他心中终归是有些不喜。

  "今日之议到此为止,你们先行退下,明日一早你们出关。"项武没去点评这场比武,端起风陵清茶自行品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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