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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蜘蛛

  

sunjun1220:25:46cst2016

  寒意像锥子一样刺进了白晓的身体里,白晓知道这是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

  白晓害怕了,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但自他记事起就经历过无数令人胆寒的东西。白晓有权利害怕,但他必须忍着。恐惧让人怯弱,而怯弱意味着死亡。不知道从哪天起,白晓戴上了面具。

  “可能是因为蜘蛛吧。”鬼愁背影历历在目,他诡笑的声音更是在耳畔挥之不去。白晓站在和鬼愁的木门一模一样的门前,满脑子里都会想着他们今天的对话。

  黑暗中传来了歌声,似乎要招待带进来。

  一步,两步。沉浸在歌声的魔力里,当白晓回过神来时自己走到黑暗的深处。

  “嘭”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木门重重的关上了。沉重的声音让人脑袋震得发疼,白晓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前用尽全身的力垃把手,捶打门面,门却丝毫不动。

  寒意似乎越来越深,剜骨的疼痛卸下了白晓最后一道武装。在这里,他又变成了小孩子,害怕黑暗,害怕未知的恐惧。

  白晓把头埋到在臂弯里倚着门蹲坐了下来,因为这样能给他带些许安全感。他听黑暗中有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爬动的窸窸窣窣的响声。白晓的脚尖被那东西触碰了一下,他吓得拼命地蹬腿。

  出乎人意料之外事情还在后面。白晓在心中默念着数字,试图用这种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大概过了5分钟,光线从他的臂弯里射了进去。白晓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看到了暖色的光斑。

  白晓抬起头缓缓睁开双眼,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里摆着四盏树状的青铜灯柱,四朵淡黄色的火苗在灯柱上摇摆。

  光亮给了白晓一丝勇气,他开始恢复平静。借着灯光白晓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房间,黑色的字符印在白色的墙面上。只有正对门的那面墙是纯黑的,一张纯白的面具孤零零的装饰在黑墙上。

  白晓看着面具眼眶的空洞入迷了,这种感觉在鬼愁训练室里有过,是一种灵魂被吸入的感觉。

  不知不觉白晓的指尖已经摸在了面具的鼻尖上,冰冰的有金属般的坚硬感。就当白晓把双手放在面具的边缘想要把它摘下来时突变发生了,从面具的两边伸出了三对爪就像“蜘蛛”一样。

  白晓猛地把手中面具丢到了地上神色恐慌的退到木门后面,面具应声而碎仿佛敲碎蛋壳似的,细而密的裂缝爬上面具并且在不断扩大,知道发出迸裂的响声。

  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从面具的裂缝里钻出了一只没有指甲大的小“面具蜘蛛”,它迅速地爬到白晓的脚边。极度的悲伤会让人癫狂,同样的极度的恐惧也会使人的精神变得不正常,白晓不确定自己处于什么状态,他胸中的一口狂气促使他的脚朝“面具蜘蛛”踩了下去。

  然后是一阵无节制的狂笑,癫狂的笑,比厉鬼哭泣还要难听的笑。白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他只记得自己笑的没力,笑的小腹抽搐,笑的躺在了地上。

  他杀掉了蜘蛛。

  但他真的杀掉了蜘蛛吗?

  笑累的白晓睡在地上,他闭上双眼。忽然一滴水滴到了他的头上,他用手擦了擦发现指尖被染红了。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时候,一团黑影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墙上字符扭曲了起来,一个个指甲大的黑色面具从墙上脱落,它们一瞬间就覆盖了白晓,像是给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纱衣,黑色面具把“面具蜘蛛”的尸体运到白晓的脸上,然后拼接起来。

  “...嗯哈哈哈...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悲极而喜的笑声后是愤怒的咆哮。

  “蜘蛛!”

  “......”

  “......”一段辨不清的声音。

  “白......”

  “白晓!”声音由小渐大愈来愈清楚,特别是看到了那张既熟悉又不怎么熟悉的脸后,白晓更加确信了。

  “雪凝?”

  白晓捂住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脑袋中新鲜的记忆也像蒙了层纱似的变得模糊了起来。白晓抱着头因痛而嘶喊着,雪凝在一旁只能手足无措的干着急。

  知道看到四周黑白两色的墙壁“迷宫、面具、蜘蛛”三个词才从白晓嘴里挤了出来,接着他又晕倒在浴池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白晓对于昨晚的事几乎已经不记得了。还有,他的d点变成了35点。

  一周的第二天到了,努力一天的成果消失了。不仅如此,白晓的点数反而削减了2点。百思不得其解还不如不想,总而言之在外面白晓可以很轻松扮演一个努力挣扎活着的勇者,秉行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的人。

  白晓像平常一样为了生存一丝不苟的练习,一天接着一天。终于在第六天时,白晓的d点低于30点,他已经不能感受到d点并进行洗礼了。

  但白晓并没有停止练习,“也许他的脑中现在计划怎么杀掉教官吧”雪凝如此想道。

  午餐结束后,白晓和雪凝默契的选择了休息,他们俩背倚着背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却一句话不说。

  良久,雪凝说:“白晓,你不害怕吗?”

  “这个问题你问过了。”

  “我知道,我只想再问一遍。”雪凝平静不像她自己。

  “最近你一直在做噩梦呢?”

  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白晓皱了皱眉头。

  “白晓其实很害怕被吃掉吧?被梦里的那个蜘蛛。”

  少女的轻音胜过地狱里的哀嚎即刻间就撕裂了白晓的心脏,一幅幅画面交叉出现在白晓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虽然很熟悉却有一种特殊的陌生感,它们是尘封的记忆,白晓把恶魔封印在里面。

  白晓在自己的梦里醒来了,他的身旁再没有蜘蛛了,不论黑的还是白的。唯一留下的只有盖在他脸上的旧面具。

  白晓站起身,他转身抓住门把手稍微迟疑了下然后拉开。迷宫又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白晓意外的产生了一些亲切感。阶梯和门还是杂七杂八的竖着,除了他眼前这条小道。

  左右手边各有两道门,上面写着1、2、3、4白晓不知道这什么符号,但这些符号有一定的规律性,像是有顺序的排列。

  白晓推开右手边第一扇门,门内...门内是一个垃圾场。这不是指房间内堆满了垃圾,而是门的对面是联通了垃圾场。白晓站在门外没有太多惊讶的样子,表现的和外面一样。婴儿的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同样被吸引过来的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男人瘦得像一副骨架子。白晓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是从男人的动作上判断出了他意外和惊喜的感情流露。但当男人抱起孩子后又原地来回走了起来,他在犹豫。看到这里,影像消失了,房间重归黑暗。

  第二扇门。

  场景还是那个垃圾场,不过男人和婴儿都不见了。钢的构架里有一个男孩跑着跳着,一点也不在意如果摔下来会怎么样。白晓看了几分钟就要乏味的时候,男孩跳进了一个帆布和钢架搭的简易房子里。男孩满足的躺在地上,和上个门里的人一样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不断起伏的胸口。

  男孩恢复平静后从衣襟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塞到了嘴里,在他身旁钢制的墙壁上挂着两个小孩子抱在一起的海报。

  白晓开始觉得头疼了,在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些什么要撕裂一般,他一边扶着墙壁一边拖着笨重的脚步来到第三扇门前,打开。

  新的故事发生在一见毁坏的木制小屋,一个佝偻衰弱的老人在掐着男孩的脖子,男孩是第二门里的男孩。现在的他更大一点也更瘦一点,而那个老人白晓猜测他就是第一个门内的男人,男孩是那个婴儿。

  男孩因为呼吸困难胡乱的蹬着双脚,可能是不忍心了男人的手稍微松开了些。男孩本能反应似的咬住男人的脖子。

  在桌子上有一把短刀,赤红色的液体滴落在桌角的蛛网上。

  男人终于不动了,他的血液经过男孩的嘴巴从嘴角溢了出来。男孩难受的咽了下去,就像蛛网上的蜘蛛吃掉虫子一样。

  男孩呆滞看着蛛网。

  白晓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那张以前陌生的只有通过镜子才能看到的脸。

  “啊!”白晓像一个疯子似的从房间内跑了出去,他还忍耐着脑内的剧痛。匆忙间他摔倒了,这一摔丢掉他一半的力气。

  白晓是爬着到第四扇门前的,推开门,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房间。没有任何情景,没有他的记忆碎片,但不是空无一物。白晓的眼睛不能聚焦,他只能大概的猜到那是一个竖着的柜子。

  于是白晓爬了过去,他看想一些真实的东西而不是之前那些捏造的片段。

  白晓对着柜子伸出了手,对着他那看不清的、不洁、不祥、不幸的黑银棺木伸出了手。

  雕刻着蜘蛛纹章的棺材是一种黑暗崇拜、恶魔崇拜的产物,白晓手碰到棺材的一瞬间,棺盖就弹掉了。就像是有磁石吸引一般,棺盖还没有落下就飞向正对着棺材门上,把门撞了个稀巴烂。

  棺材内是一个黑发的小男孩大概只有普通孩子**岁的样子。他穿着黑色礼服,带着白色蕾丝的领巾,白袜黑皮鞋,睡颜就像成列在古董店里的人偶。唯一不搭调的是黑色礼服上的扣子,纯金制作但造型却是一只蜘蛛。

  房外,回廊里响起了皮鞋与地面接触而发出的清脆声音。

  “殿下,没想到您这次竟会苏醒的那么快。穿着这么不体面的觐见殿下是鄙人一生耻辱。”穿着小丑服带着面具的怪人单膝跪在小男孩的面前。

  “......”男孩并没有醒来,但小丑的头越压越低直到抵到地面上。

  这时男孩的眼睛才完全睁开,是一双透明、清澈而又妖异的紫眸。他从酒红色天鹅绒之间踏了出来,口袋里还插了一只冰蓝的玫瑰,举止无不透露出典雅高贵。

  他一步一步从放置棺材的台阶上迈了下来毫不在意跪在一旁的小丑,而是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白晓。他半蹲着跪着,然后把浑身灰尘的白晓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男孩用没有戴戒指的右手轻抚着白晓的面庞。

  白晓的脸上有摔倒时留下的划痕。

  “这是你安排的?”与外表相匹配的稚嫩的童音,但短短六个字就包含着不可侵犯的无上威严。

  “是的。”

  小丑说完后,男孩的右手轻挥一下。小丑就像棺盖一样被吸到了墙上,并且越陷越深,空旷的房间内能清楚听到骨头被碾压碎的声音。

  “殿...下,我......”

  “没人能伤害我心爱的弟弟,所以......”男孩张开手掌“死吧。”

  右手反转,小丑当即被弯曲成不成人形。四肢弯向不同方向,肋骨从胸口穿了出来。

  “我挚爱的弟弟啊,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男孩说道。

  同时在迷宫最深处的一所大殿内,银色的锁链从四面八方穿过来锁住了大殿中间的蜘蛛塑像,一片冰蓝花瓣飘落到大殿里然后这附近的地方都被冰层覆盖了。

  “还没到时候兰登,再安静的睡会吧。”男孩再次摸了摸白晓脸颊,然后在此睡进了棺材,棺盖也像开始一样完美的合起来了。

  白晓醒来时正睡在雪凝怀里,他的眼眶和雪凝的衣服都有点湿湿的,白晓知道那是自己的泪水。

  “我......”白晓回忆起了所有,伤痛的拼图拼好了反而有些话说不出来了。

  “我不想否定曾经那个勇敢、强大、镇定的白晓,但我也不想看你再这么勉强自己。”

  “你明明比我还要害怕,我却让你负担了我该承受的责任,这是不合理的。”

  “所以......”雪凝的脸很白,一害羞就变得红红的。

  “所以,我希望白晓至少在单独面对我时能做真正的自己,而我一定会努力不去拖你的后腿。”

  雪凝把白晓想说的和不想说的都说完了,白晓只好看着她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最诚挚的微笑。

  “嘭、嘭、嘭”鬼愁模仿出敲门的声音,虽然一点都不像。

  “对不起,没打扰你们吧。”

  白晓:“对不起,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雪凝:“没关系,因为我们是搭档啊!”

  鬼愁:“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完成我订的目标的,真没有存心掐准时间进来。”

  白晓:“没想到我只是睡了一觉流失的d点就恢复了,现在我有133点。雪凝,你呢?”

  雪凝:“112点,如果今天没有陪你的话就有可能突破120点了。”

  鬼愁:“你们别不理我啊,我不是给你们道过歉了吗?”

  白晓:“......”

  雪凝:“......”

  导师真的要给第一连队全员第三次注射吗?杜拉什看着阿尔伯特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

  16个玻璃舱,每个玻璃舱里面都有一个孩子。他们实际年龄不超过11岁,但他们无论发育、心性状态、实力都远超过十四五岁的大孩子。

  这些孩子全员在不久前都接受了二次注射,其中有三四个狂暴者但都被药物压制下来了。异变者到现在还未出现。

  “准备第三次注射。”距离第二次注射一周后,阿尔伯特下达了第三次注射的命令。

  “各单位注意,第三次注射开始!”

  穿着乳白色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开始调试仪器,绿色的指示灯亮了,所有设备都有条不紊的运行着。工做人员进进出出整理着相关实验报告。实验记录人员更是一丝不苟的盯着玻璃舱,他们害怕漏过任何一丝细节。”

  “准备注射。”

  “准备注射!”

  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金属针刺进了孩子们的颈椎,比鲜血还要红的药剂顺着塑料管道流经孩子们全身。

  “嘟!嘟!嘟!嘟!嘟!嘟......”安全指示灯从绿色变成了红色。

  “实验体集体狂暴化......最新情况实验体集体异变化。”

  “反击设施强制启动。”机械的电子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不...不不...不,那愚蠢的机器会把我宝贵的实验体弄坏的,谁去阻止那该死的机器!”阿尔波特气急败坏的大喊,但机器现在处于强制启动状态,没有设计者密码是无法停止的。

  玻璃舱内特殊材质制作的限制器降下紧扣住实验体的脖子,高压电极自动接上。蓝色的火花和白色的烟雾冒了出来,如果换个场合换个地方,这奇妙的美景一定会让观赏者心神迷醉。但在这个研究室里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因为在上一次实验中就有一个三次注射的怪物逃了出来大肆破坏还杀了两个研究员。

  火花熄灭,烟雾散去,玻璃舱内的场景呈现在了每个在场的眼里。完全的两极分化,有9个幸存者完成了实验,还有7个倒霉蛋永远的变成了黑炭。

  “导师,现在怎么办?”

  上一次三次注射只有一个存活者而这次却超过了一半,阿尔伯特显得很兴奋。

  “亲爱的约翰,没有什么怎么办的,你看到了吗?我的实验成功果!”僵尸似得老人甚至吹上了口哨。

  “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但活下来的不一定都是一组,按照这里的规矩那些人要处死。”

  看着有点担忧的杜拉什,阿尔伯特摇了摇头。

  “约翰,规矩就是我们遵守的东西,但只要我们不遵守它就不再是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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