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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受

  

岁绵街,后院卧房。

  “柳圣下手挺狠啊~”

  徐九溪褪了衣衫,平趴床榻,一对解压球被压成扁圆半球,从肋下挤出。

  丁岁安手持药膏,坐在一旁,有感而发。

  她不止手掌红肿,大臂上、雪脊上,遍布尺痕。

  “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徐九溪双手垫在下巴底下,淡然却又装逼。

  “我帮你搽药,你稍微忍一下。”

  丁岁安以尾指勾了药膏,温柔涂抹于伤痕之上,徐九溪微微一颤,脚尖不由自主绷直。

  其实吧,以老徐的本事,这点伤痕连皮外伤都算不上,根本没搽药的必要。

  但人家因为他顶撞柳圣,小丁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关切吧。

  就像男女出门约会吃饭,彼此喂饭并不代表的自己没手而是一种更亲密的互动。

  逐渐适应了丁岁安指腹的温度和揉抹药膏的节奏,徐九溪渐渐松开了紧咬着的下唇,轻叹一声道:“丁岁安,往后你要做什么,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我不是不允你去做,但我好歹能提前有些准备”

  这话说哩我做事还得你允不允?

  心里是这般想,但此刻老徐后背、皮鼓上的伤痕,就是她的军功章,丁岁安应承道:“得老徐如此看重,我倒有些惶恐了。”

  徐九溪沉吟几息,又道:“你呀,莫以为得了兴国的赏识,便高枕无忧。在她眼里,你终究是一个臣子,就算她此时重用你,也并非代表你在她心里比得过她的那些侄儿们。你、林寒酥,不过是兴国为陈翊铺就通天大路的垫脚石”

  说到此处,徐九溪侧首仰头,向上望着丁岁安的桃花眸中波光潋滟,嗓音魅糯,“我便不一样了如今你我之间,和夫妻有甚不同?”她眼尾微挑,指尖轻轻勾住他衣襟,“你我同心,成就圣教大事之后,便离了这纷扰天中,泛舟江湖、逍遥世间,岂不比听命、受制于他人快活?”

  一番话说的诚挚又深情。

  但经过提炼后的核心思想只有一条.跟着老娘干比跟着兴国有前途。

  丁岁安面露向往之色,想了想却道:“老徐所说,也是我心中所向啊。但我这个人爱热闹.若真有你说的泛舟江湖那日,我能不能多带几个人?”

  徐九溪一愣,“带谁?”

  “我爹啊!他就我这一个儿,我跟着你去浪,总不能把老头丢在家里饿死吧?”

  “.”

  “还有朝颜、软儿、姐姐,都得带上。”

  “.”

  “凑合也得带上,还有”

  “还有?”

  “对啊,前院养的那几只鸡也得带上,咱都走了,谁喂它们?”

  “.”

  原本泛舟江湖、逍遥人间的浪漫话题,生生被他搞成了拖家带口的旅行团。

  徐九溪也明白,他这是故意插科打诨,不正面回答自己。

  她原本含情脉脉的桃花眸渐渐凝滞,送了他一个超级大白眼,重新趴了回去。

  一旁,丁岁安已熟练的扯开了她胯侧小裤的蝴蝶结,一边抹药一边感叹道:“啧,这么好看的屁屁也舍得打,造孽啊!”

  徐九溪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再度绷紧。

  “你打的还少了?”

  片刻后,却听徐九溪声线微颤着冷哼一句,紧接翻身坐起,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将人拽进了床上。

  素手一挥,床幔无风自动,缓缓垂落。

  “老徐,还没擦完药。”

  “待会再擦,先办点正事~”

  亥时二刻。

  凑合张嘴打了个呵欠,走到府门正准备闭门落锁,却见一辆马车徐徐停在了府门前。

  晚絮先从车厢内跳了出来,将辅助下车的踏凳放稳,接着,厢帘内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搭了晚絮前递的胳膊,这才缓缓露出了真容。

  “哟,见过王妃~问王妃万安~”

  胡凑合点头哈腰。

  在他眼里,隔壁林府,才是家风严谨的勋贵之家。

  咱们县公府.终归是缺了底蕴。

  林寒酥下地,先朝胡凑合微微一笑,“胡管家辛苦。”

  你看看,这就叫底蕴.人家堂堂一品王妃,见了咱一个小管家,又是笑、又是问候的!

  胡凑合受宠若惊,“不辛苦,不辛苦!咱们岁绵街谁不知道,王妃在殿下身前日理万机,一个月都难得回府几趟,那才是真辛苦!”

  “胡管家客气。”

  正说着,小胡却见王妃踏上自家府门前的石阶,他不由一怔.王妃家在隔壁啊?她莫非忙昏头了,记不清家门了?

  林寒酥见他发愣,不由端方一笑,“我来寻楚县公,殿下有几桩事让我当面交待。”

  “哦哦,请请请~”

  王妃登门,是胡凑合就任管家以来,接待过的最高规格的宾客了!

  此事,简直可以记载于家谱之上!

  ‘正统四十九年五月初九夜,一品兰阳王妃登门,曾对赤佬巷胡氏子弟讳凑合当面勉励‘管家辛苦’!’

  “这边,这边请!”

  去往后宅的路上,小胡一路伸臂前引,热情的一批。

  连通报都免了。

  但踏入丁岁安居住的后宅院落时,终究还是没忘高声禀了一句,“小爵爷,您没睡吧,兰阳王妃到访~”

  卧房内,烛火晕晕。

  明显还没睡。

  但屋里足足沉默了三四息,才听丁岁安回道:“请王妃稍等,待我穿衣。”

  垂花门下,林寒酥指尖在袖中轻轻交握,垂眸静立,唇角却携了一丝浅笑。

  若无胡管家在,她大可直接敲门入门,眼下两人却都要演上一演。

  不过,这等见不得光的相处,终究快到头了。

  明年三月,守制期满。

  如今五月,也就是说,再过十个月,她便能卸下枷锁,和小郎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

  再不必遮遮掩掩.

  屋内。

  听到凑合的吆喝后,丁岁安在惯性作用下,又多耸了一下腰。

  紧接,捂了徐九溪的嘴。

  将她已经在喉咙里酝酿好的战吼生生堵了回去。

  “请王妃稍等,待我穿衣。”

  丁岁安坐起穿衣的同时,朝外边应了一声。

  一旁,徐九溪美眸迷离,自潮头跌落的旷虚如万蚁蚀身,受本能驱使,她展开一双藕臂,扒拉着丁岁安的肩膀,略显着急的将人往回拽。

  丁岁安回身,抬手拍了拍她汗津津的脸蛋,“老徐,来人了,你先躲一躲。”

  徐九溪像是饮醉了酒,反应比往日迟钝了许多,怔怔望着丁岁安,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丁岁安见状,索性把她丢在床边的衣裳一裹、再将人打横抱起,四下一看,目光最后落到了房梁上.他屋里确实没藏人的地方。

  原地一纵,将人在梁上放了,直到这时,徐九溪才逐渐清醒过来,茫然四顾,不待她问出口,丁岁安已低声道:“先躲一躲,来人了。”

  “谁来了?”

  “兰阳王妃~”

  “.”

  正全身心投入呢,莫名其妙被抱到了房梁上,徐九溪本就不爽,一听这个,顿时柳眉一竖,“我有何好躲?本驾未嫁,你未娶!又不像某位孀居之人,守制未满便耐不住寂寞,只能偷偷摸摸!”

  咦,你指桑骂槐谁呢?

  “老徐国教素来以‘礼法’训诫天下万千教众,身为掌教,你也不想此事败露,伤了国教名望吧?”

  眼瞧她还有话要说,丁岁安连忙抢在前头道:“老徐,帮个忙,往后定然为掌教殚精竭虑~”

  “是么?”

  徐九溪残留红晕的眼尾轻挑,朝他招了招手,“那你先过来些。”

  时间紧迫,丁岁安前倾凑近,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谁知,徐九溪忽地伸手,涂着蔻丹的拇、食两指猛地掐住他肋下嫩肉,狠狠一旋。

  “嘶~疼!”

  丁岁安倒吸凉气,表情扭曲,徐九溪却甜兮兮一笑,红唇贴着他耳廓腻声道:“小冤家!姐姐刚因为你受了责罚,转头你就为了不让林寒酥伤心,将我赶到房梁上?姐姐心里也疼,我疼,你也得疼!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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