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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殿

  

satjun1818:22:05cst2016

  ―――――――《承欢殿》―――――――

  红墙宫闱重檐思绪蔓延

  回首承欢殿

  一切虚名荣华都化作云烟

  曾经刻骨痴缠的画面

  物是人非难重演

  所有恩怨悲欢在雪夜终结

  淡看秋叶飘落阶前

  一曲长门怨君不见

  任玉容泪干不复昔日笑颜

  赐死怀中的圣眷刹那间漫天风雪

  冷眼看红颜决绝胜断弦

  殿中弱水三千的誓约终究敌不过谗言

  琴音犹未绝奏不出从前

  红墙宫闱重檐思绪蔓延

  回首承欢殿

  一切虚名荣华都化作云烟

  曾经刻骨痴缠的画面

  物是人非难重演

  所有恩怨悲欢在雪夜终结

  淡看秋叶飘落阶前

  一曲长门怨君不见

  任玉容泪干不复昔日笑颜

  赐死怀中的圣眷刹那间漫天风雪

  冷眼看红颜决绝胜断弦

  殿中弱水三千的誓约终究敌不过谗言

  琴音犹未绝奏不出从前

  ―――――――《承欢殿》―――――――

  十年后,冷宫之中

  “啪”的一声脆响,玉梳掉落在地上,碎成几瓣莹润。

  身后的宫女愣征在那里,却是泪眼婆娑。

  “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上次被太后夹断的指头还在疼?”

  “没有,娘娘,”瑶儿强自压抑着心酸,终是忍不住,泪珠扑簌簌落下来,“娘娘竟然又是一夜之间添了一缕白发!”

  她的身子一僵,颤颤地抬起手,抚摸着鬓边的发丝,“瑶儿,如今是哪一年了?”

  宫女强忍着泪意,“禀娘娘,已是轩辕一十二年。”

  “一十二年,原来,我困在这冷宫里,已是十年了。红颜弹指流砂,更何况是在这凄凉的冷宫里,十年煎熬蹉跎。”

  恍惚如白驹过隙,红颜转瞬即逝,也不及得皇上的心思朝夕莫测,瞬间凉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如若果真回到初见,没有在那场炫丽的烟花里相遇,也不会被他的温情蜜意迷了眼。

  烟花易冷,就像他对自己的疼宠,不过昙花一现,便永久归于冷寂。

  当初父亲百般阻挠,她以死相逼,决然狠绝,父亲老泪纵横,仰天长叹,“你这是要陷我苏家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她的心又一阵猛烈的绞痛,揪着胸口苍白了脸。

  瑶儿赶紧递过温水药丸,喂她服下。

  “娘娘,你又想老爷了是不是?你的心疾已经越来越厉害了,心放宽些吧,总有一天,皇上会明察秋毫,还我们苏家一个清白的。”

  她冷冷一笑,心里如刀剜火炙一般抽痛,“苏家世代忠良,你以为皇上屠我满门三十六口,当真是相信了太后的话,以为我爹是要弑君谋反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身后的宫女。

  “这冷宫里四季阴寒透骨,每日里残羹剩饭,受尽欺辱。他却舍得用这名贵的药丸医我心疾,保我性命,不过是想逼迫我向他低头屈服而已。

  他怎的就不想,他残害我族人,满手血腥,纵然我对他有似海的情谊,也该干了,只余下满腔的悔恨,在回忆里备受着熬煎。

  每日里数着那围墙上满是青苔的青砖,自上而下,自东往西,一块一块,恨不得扒下来,为自己搭一座坟,就此埋了自己。”

  “娘娘!”瑶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实,皇上他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娘娘夜咳,我睡不踏实,经常夜半时起夜,看到好多次皇上站在院子外面,望着娘娘的窗子,孤零零地一个人,满是凄凉落寞。奴婢看着都觉得心酸,你们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呵呵,”她淡然一笑,“瑶儿,你可知我为何苟延残喘,没有随了家人一起去?”

  “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娘娘。”

  “希望?”她冷冷一笑,满脸苍凉,“世人都道圣上仁慈,我父亲犯下滔天大祸,他的女儿也不过被幽禁冷宫,都不曾被废了皇后的名号。

  也只有我自己打落牙齿和huo血吞,在帝王的心里,我终究是不比他的江山分毫。

  我父亲知道一个可以翻天覆地的皇家秘辛,纵然对他忠心耿耿,还是换来灭顶之灾。

  他留我性命,也不过是因为记载着这个秘密的绢纱还在我的手上。

  他性子多疑,如若我一死,宫里跟随了我的人必然无一活口。我想死的自由都没有。

  如今十年已过,她们或死或背叛了我,只有你不离不弃,陪我受了这多苦楚。

  我愈加不忍心让这冷宫葬了你的大好年华。但是,我好像撑不住了……瑶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血染尘埃。

  乾清宫里,他挥笔泼墨,冷宫里的女子展了眉眼,对着他巧笑倩兮。

  有小太监几次欲言又止。

  “究竟是谁在外面哭闹,扰了朕的兴致?”

  “皇上”小太监匍匐在地,“是冷宫里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在外面一直拼了命磕头,说是皇后娘娘快要不行了。”

  笔杆猛然被折断,宣纸上润泽了红梅点点。

  冷宫的门猛然被踢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苏欣儿,你大胆,你不可以死,朕不允许!否则……”

  “否则如何?皇上,再灭我苏家满门么?”她费力地扭过头来,脸色苍白如纸。

  “我父亲明知你非先帝亲生骨血,为了他的女儿终生幸福,也不得不弯了气节,拥立你为帝,却惹来灭门之祸。”

  “对不起,欣儿,我母后苦苦相逼,我也无可奈何。”

  “咳咳,好一个无可奈何!”她紧紧闭了眼,“私下拷问我的婢女,杀人灭口,数次差人来我冷宫里翻找太后和摄政王私通的绢纱,也是无可奈何吗?”

  “不不,我发誓,这些我绝对没有做过。”

  她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神采,“皇上,竟然还戴着我送你的木簪?你不是一直嫌弃我雕的粗陋笨拙么?”

  他跪在她的床边,紧紧地抓住她瘦骨嶙徇的手,“欣儿,今生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其次就是我自己的心。为了天下,我负了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心如凌迟,日夜滴血。”

  她费力地抬手,“簪子还我,将它折断了随我去吧。”

  “欣儿,难道这最后一点念想你都不愿留给我吗?”

  她固执地抬手,将簪子拿在手里,却是没有一点气力。

  他接过木簪,轻轻一折,簪子自中间断开,却是空心,一方蝉翼般轻薄的绢纱飘落地上,隐约可见米粒大小字样。

  “我恨了你十年,怨了你十年,如今这恩怨便随了我烟消云散吧。你,可是心安了?”

  他痛哭失声,毁天灭地般的撕痛。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奈何桥上汤三碗,来世老死不相见罢。”

  声音愈来愈低

  殁

  ――――――――《承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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